我们到飞机场正确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过三分,而柳翰坐的飞机才刚起飞呢。余霜拖我到电子查询处查了下,“天啦,亲爱的,我们要在这等两个多小时啊。”我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都说了不要来这么早,可是她们非说万一路上塞车,或者车在途中抛锚了怎么办。“等吧。”我随便拿了本杂志塞到她的手里。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们俩做了美容再来呢。”她撅起嘴,“这里又不能上网,郁闷S。”
“看杂志吧。”我拿起本封面是个很性感的女郎的杂志翻了翻,里面全是秋冬季服装。
“这衣服好看。”她凑过来,指指我翻开的杂志的第二页。我索性把杂志往她面前一递,“给你看吧。”我拿起另外一本,“找个地方坐坐?”她“恩”了声,眼睛没有离开杂志,我只好拖着她走到椅子边。
柳翰来了我该怎么跟他说?直接和他说我后悔了,不想结婚了?这好像不道德,要说我为什么不在他坐飞机前说,非巴巴地等他到了再说?或许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结婚,或许我只是希望他能给我确定下,亲口告诉我他爱我,他会给我一辈子幸福……
我看看表,两点十五分,时间过得真慢啊。我皱下眉,看看四周,一对情侣正互相搂着走向检票口,男的手上推着行李箱,他们不知说了什么,女人忽然哭起来……我转过眼看别的地方,如果这次我说不结婚,送柳翰走的时候我会不会哭?
我又看下表,该死,才两点二十一分,我胡乱地翻下杂志,没什么好看的。心底的烦躁越来越重,我猛地站起来,“怎么了?”余霜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马上又低头去看手中的杂志。“我去WC。”我瞄眼远处醒目的洗手间,这样来回一趟应该会消耗个一二十分钟吧?
“Excuseme!”一个黄皮肤、个人不高的男人拦住我,我正想用英文回答,我忽然发现他的行李箱右下角印着宁波制造,“对不起,我不懂外语。”他笑起来,“小姐,请问贵宾厅怎么走?”我正想回答,余霜把我拖开到一边,“先生,抱歉,我们不是小姐,正确说我们是女士。”那男人露出尴尬,“如果你有什么问题,请到那边总服务台去咨询。我们是等人的,对这不熟。”
“哟西哟西。”男人连连点头,转身朝总服务台走去。
“各S小日本鬼子。”余霜面露鄙视,“我要是国务院总理就不准这些小日本来。”她生气地拍下手中的书,“杀了我们那么多中国人,还不承认,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我吃惊地看着她,她的脸红了,“看什么看,难道你不爱国?”
我竖起大拇指,“骂得好!”
她冲我挤挤眼,挥挥手中的杂志,“有时间陪我去买衣服。”她才说完立刻垮下脸,“哎,你要陪你亲爱的,哪有时间陪我?”
她的话提醒了我,我看眼远处的大钟,两点五十三分,“这不是在陪你吗?”我心情大好,只要等一个小时了。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曾在你温暖手掌不需要想象,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背包里传出和弦声,我忙打开包找出手机,139XXXXXX66,这号码有些眼熟,我按下接听键,“田丽,我是张厚烽。”
内心有个很小的声音在说“快挂了他的电话”,我强按下这想法,礼貌地应声说:“您好,张总。”
“怎么要结婚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呵呵,张总太忙了,不敢打搅。”我生涩地说着虚伪的话。
“哪里哪里,”他不自然地打了两个哈哈说:“下个星期三是我的生日,紫云大酒店五楼,请务必赏光。”如果他不给我打电话,我会假装忘记了这件事,“谢谢邀请,我会按时参加。”
“好,晚上七点半,等你。”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最后一句话让我的心情沉重起来,难道我要结婚了他还不死心?
“谁啊?”余霜狐疑地看着我。“还有谁?”我把事情的本本末末说了一遍。
“你都要结婚了,他为什么还要邀请你?向你示威还是,”她的眼里露出愤怒,“不死心?”她的话与我的担心不谋而合,看来我辞职是正确的。
“不知道。厄,你说他生**是去五佰还是一仟好?”如果这会我还是在李德那上班,这钱肯定是公司出,而且肯定是四个零以上。
“出那么多做什么?”她不以然地瘪瘪嘴,“你给面子去就不错了,这种肉包子打狗的事,出个一两佰就好了。”一两佰?我被她逗笑了,人家可是身家十多个亿的老板,邀请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有钱的老板,我不为自己,至少也得为李德留个面子,我当即决定去一仟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