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
我恼火地回头瞪着柳翰,“干嘛?我们不是离婚了,你还来干嘛?”他似乎也有点生气,“不是你权力欲望那么重,我们会离婚吗?”我气不打一处,“对,我权力熏心,我放着长沙好好的老总不做,巴巴地跑到你那去争权夺利,哈哈,谢谢,谢谢您,柳总,让我这么个权力心重的女人做了那么几天老总。”我恨得直咬牙,“再见,柳总同志,你,不,您以后都不用再烦心了,因为您再也见不到我这权力熏心的女人,拜拜!”说完我就冲上大街,差点撞上一辆迎面开来的的士。
“找死啊。”
我双手插腰,“我就找死,怎么滴?”
“疯子。”的士司机骂完就开车走了。
我呆住了,我才也学那泼妇骂街了吗?我自栩的修养去哪了?也许,我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好好地修身养性。
“小心。”柳翰一把扯过我,“站在马路中央发什么呆?”我转头见是他,心底的火一下又窜出来,“我就是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完拦辆的士走了,泪水无声地涌上来,满世界都是快乐的,只有我是悲伤的。
田嘉在湖南这边办完了酒就去了山东,妈说起她和柳浩,眼里满是羡慕,“……可惜我不能去,那边的场面一定比这边热闹得多。”我听着心里很难受,同样是嫁,我嫁得跟棵草样。“丽丽,你年岁也不小了,我看柳翰,”
“妈,我不想听。”我唬地站起来,“您刚才不是说了吗?田嘉嫁过去,那边大办酒宴,可是我呢?”眼泪涌上来,我硬是吞了回去,“别说酒宴了,就是酒席都没摆一桌!”妈的脸色一下变白,“你们去没办酒?你为什么不早跟妈说?我给他们打电话去,他们什么意思?”我头疼地抓住妈的手,“妈,我们已经离婚了,您这是打什么电话?”她呆呆地望着我,“哎,我苦命的孩子。”妈不再说柳翰的事,让我心情舒畅了许多,“丽丽,你的工作,”
“我一个朋友要开公司,准备叫我去帮忙。”我忙截断她的话,“妈,我们约了晚上六点吃饭谈,”我装着很急的样子拿起包,“我先去了,妈,您放心,您女儿能养活自己。”从妈屋里逃出来,我都快虚脱了,我要再不找份工作,妈指不定会搬到我那去,那我……
“田丽。”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拍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是你!”这次我没有后退,而是向她走过去,“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轻叹口气,取下面纱,“你不怕我了吗?”她鼻梁上的刀疤在夜色下很可怕,我紧张地绞着双手,嘴硬地说:“我,我不怕。”她把面纱依然戴上,“你还好吗?结婚了吗?”她注目去看我的右手,我忙把右手藏到背后,“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她淡淡地笑笑,“你不想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自杀?”她的眼里露出痛苦和仇恨,“你不想知道你那伟大的妈妈都做了什么?”
我紧紧地咬着下嘴唇,我想知道,但是我更明白,妈一直守着这秘密不是怕伤害她自己就是怕伤害我,“我,不,想,知,道。”艰难地说出这五个字,血从我的下嘴唇渗出来滴到地上。她的眼里露出诧异,但很快就变成了嘲讽,“你妈把你教得很好。”
“我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我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我怕我会忍不住去问,去揭破真相。
“哎,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她的声音有了哽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期待什么?”我转过头去看,她已经朝马路那边跑去。
我用了全身的力量才克制住想追上她的想法。是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揭破它只会伤害妈,却不可能改变已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