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便去枕霞阁,却被侍卫给挡住了。“敏孺子请回吧,离孺子吩咐了,谁也不见!”
“是我,连我也不见吗?”离姐姐不会真的以为是我害的她吧?不行,我要跟她解释清楚。
“孺子说了,谁也不见,自然也包括敏孺子了!”侍卫冷冷地,脸色不同往日。
“离姐姐,离姐姐,是我!我是小敏啊!请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害过你!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离姐姐,离姐姐!”我高声叫道。
侍卫急了起来,却无可奈何。只是更加坚定的挡在门外,不让我雷越一步。
我在外面叫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出来。我心灰意冷,抱珠忙扶住我,劝道:“孺子还是先回去吧!离孺子刚痛失了孩子,也许是心里难过,谁也不想见。孺子应该理解离孺子才是!”想不到这话从抱珠口中说出来。
我想想也有些道理,也许离姐姐现在心情不好,谁也懒怠得见。她那么珍爱这个孩子,一定是伤心透了。
一连三天我都吃了闭门羹,我又是担心,又是伤心。
第四天,我依旧一早站大枕霞阁门口。作风雪肆虐我也要等到离姐姐愿意见我为止。可我实在是太冷了,忍不住在雪地里来回走动,让身子可暖一些。
待月出来了,我大喜过望,忙迎了上去,急切道:“是姐姐愿意见我了吗?”
“孺子说她最不好见到的人就是你敏孺子,敏孺子请回吧!”待月的脸色不太好,离姐姐小产我可以理解。
“姐姐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求求你了,待月!让我见见姐姐吧!让我跟她解释清楚,我真的没有害她!”我忙解释道。
“没有误会!孺子!孺子还是请回吧!若是冻伤了,太子殿下会心疼的。”说罢转身,索性把门都关上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离姐姐,离姐姐,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伤心欲绝。如行尸走肉般慢慢走向长秋宫。
“孺子在这里呢!”是璎珞。“太子有了回书,对离孺子小产之事有了裁夺,孺子请回长秋宫听判吧!”
太子有了回书?他不等回来细细调查吗?我急急奔向长秋宫。
“侍妾马氏,冥顽愚昧,悍妒无德,纵容属下,以下犯上,屡教不改,难容于宫闱。特令其迁居北宫,思过三年,无召不得为侍。”多寿的一字一句,都向是一把把利箭直穿我的心脏。委屈的泪水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太子不会这样对我,他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每一个温柔的瞬间在我的脑海迅速浮现。可是多寿就站在眼前,不由得我不信。
没有任何的辩解,没有任何的查证,就凭别人的一面之词,他就定了我罪。我终于明白了离姐姐当日的心情,想想我真是幼稚啊!他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在他的心里我算是什么呢?
“殿下说了,敏姬可以挑两个宫人随行侍候。”多寿念完太子的回书道。
阴皇后点点头,道“就按太子的意思办吧!以墨,你监督执行。”说完别过脸去,不再望我一眼。
我像是在地狱中行走,与抱珠搀扶着受伤了思嫣,慢慢走向北宫。
“快点,快点!走快点啊!你们!”领路的宫人好不耐烦地对我们吼道。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没有理他,小心地扶着思嫣,仍旧慢慢地走着。“快点快点!耳朵聋了?听不见吗?”那宫人穷凶极恶,抬脚便向我踢来。
“啊!”的一声哀嚎,那宫人扑倒了雪地上,嘴里塞了一口雪。他爬了起来,待要发作,却惊恐的跪了下来,全身发抖。是思王和郦邑公主。我忙下跪行礼。
郦邑公主拉住我的手,道“一帮伤残,不必行礼了。”
我哪里肯,坚持行礼。思王在一旁道:“让她行礼吧,不然她心里不舒坦。”
“你呀!还想着让你送嫁呢!却想不到你竟然被贬到北宫!四哥他脑子是不是摔坏了?说翻脸就翻脸!”郦邑公主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想不到为我下泪的居然是她!“公主就要成为人妻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恣意妄为了。”她的个性还真让人担心,我不忘叮嘱道。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放心,等四哥回来,我一定把他骂醒,让他向你赔礼道歉,再把你接回乐诚殿当神一样供着!”郦邑公主忙为我打抱不平。
“万万不可!”我忙制止道。“公主切不可因为奴婢伤了兄妹之情!公主的心意奴婢都知道,奴婢心里也非常感激!无论身在何地,奴婢心里都为想着公主,为公主祈福。但是公主,公主不要再如此莽撞了,公主为受伤的,你知道吗?”郦邑公主的情谊让我感动,我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敏姬到了北宫还有收拾屋子呢!不要耽误她的时间。”思王催促道。
我望了他一眼,这个思王真让人捉摸不透。我与公主依依惜别,也许,今日一别,今生就无法再相见了。
转过一道宫门,行不多远,眼前闪出一个身影,却是桔姑。“公公,请让我跟孺子说几句话。”
那舍人因刚才受了点教训,对我有一丝怯意,态度也好了许多。到底还是不耐烦道:“去、去、去!快点儿!”
桔姑忙走到我的跟前,道:“孺子,请借一步说话。”我知道她必然是为四王子而来,便与她走到十步之外。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