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阿弟应是会支持我的,但我却发现阿弟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年阿弟八岁,我去看望他时却看到了我意想不到的场面。
赤身的宫女,拿着鞭子的阿弟,面色狰狞,在那裸身的宫女身上一遍一遍地抽打……
我瞬时想起了五岁那年看到的不堪场面,那股呕意似乎又涌了上来。尽管这几年我常常看到这类场景,虽慢慢习惯,但还会有些不适。可我万万没想到会看到阿弟这样!
我下意识想像五岁那年一样逃走,但脚下似是粘在了地上,无法挪动。阿弟也在这时看到了我,面上狰狞的表情瞬时散去,面带笑容的向我扑来,抱住我时他把脸埋在我怀里,语气中带着一些委屈,他说:“阿姐,这个贱婢竟然敢碰我,她自己脱了衣服还要脱我的衣服……”
阿弟说的含糊不清,但我却听明白了,在宫里总有一些想要靠主子年幼而搏个前程的,平日里我若是看见必不会管,但她却万万不该把主意打到阿弟身上!
我看着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赤身宫女,冷声下令:“拖下去,杖毙!”
对于触犯我的下人,我一般不会要其性命,但若是触犯了阿弟,我,定不会轻饶!
那****歇在阿弟的宫中,阿弟说,他怕还会有像那个宫女一样的人,如果我陪着他,应该就不会有那样的事了。
所以,那晚我抱着阿弟入睡,阿弟的身体软软的,还很温暖,我抱着他睡得很沉,很舒服。
真好,我想。阿弟还是阿弟,阿弟没有变。
那日过后,宫中有了奇怪的流言,大体内容是我和阿弟不伦。呵,真好笑,阿弟只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竟也能流传出这样的谣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我只知道,经此一役,几乎不会有人求娶我了。
阿弟还小,我还要保护他呢,怎么能嫁人呢?有这样的流言倒也合我心意。
宫中的子女,一般都不会长得太丑,更何况我们有个极好美色的父皇。
我长到十五岁时,已是皇族第一美人。彼时的我已被封为“山阴公主”。而我那爱好美色的父皇也用上危险的眼神看我,我害怕那种眼神,也恶心那样的眼神。于是那天,我故意对他说:“父皇,儿欲与美男子同榻!”
父皇还没反应,路太后却先说了:“皇儿,看来山阴是到了思慕男子的年龄了,不如为山阴指一位驸马吧!”
路太后不愧为路太后,只要是她提出来的,父皇一般都不会拒绝。
“光禄大夫何偃的儿子都尉何戬是个有名的美男子,本是官员,又是世家子弟,家业富盛,穿用都非常奢侈华丽,走在外面也让人羡慕其风采,人称“小褚公”,倒也与山阴相配。”
就这样我的婚事便在这三言两语中决定了,十五岁的我终是嫁人了。
出嫁之前,阿弟来找我,他说:“若阿姐嫁人,是不是就不能在我身边时常陪伴?”
我很开心阿弟舍不得我,于是我摸了摸阿弟的头,说:“阿弟不是也曾说过要给阿姐寻到天下最好的夫君吗?怎么现在倒舍不得了?”
阿弟拽下我的手,已经十一岁的他已不喜我像摸孩子一样摸他的头了,我看着失落的阿弟,心中不忍,我说:“虽然阿姐出嫁了,但阿姐也会常常回来陪你的。”
阿弟闻言笑了,他说:“那阿姐一定要时常回来陪我,没有阿姐,我睡不好。”
我抱着阿弟,笑着应下。
“阿姐会的。”
十五岁的我嫁给了何戬,何戬是个合格世家公子,对我的言行都十分妥贴,他本身是个美男子,又待我极好,做为驸马,他倒也是十分体贴。再加上他十分有文才,与我父皇是截然不同的男子,那时的我对他也是有几分期待。
但我没想到,嫁给何戬却也是我那震撼世俗的人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