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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目标游戏人生

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空气中还残存着家的味道,还没有吃够母亲做的饭菜,便要迈出有些破旧的庭院。看着母亲递过来的钱,叶轩真的不想伸出双手,可总不能让家人发现自己心中的秘密吧,所以他还是将钱收在了书包的嘴里层。坐上哥哥的摩托车,叶轩和母亲挥了挥手,真的希望你们可以不再辛苦,安详的享受着即将到来的花甲之年。

进入宜春,偶尔会看见宣传BJ奥运会的条幅,那些吉祥的颜色让叶轩忽然发现,已经2008年了,奥运会都落户BJ了。可是自己的生活却没有任何的改观,仍然要继续奔波在能让自己摆脱贫困线的工作中。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啊?”叶轩年后第一天上班,发现网管少了几个人:“晚班是几个人啊?”

“算上你现在一共就五个网管,现在晚班是两个人。都他吗的要累死啦!”

“都辞职啦?”

“是吧!反正从初三开始就一直是我们四个人上班。哎……管的严,挣得少,我也干够了。对了,东子是谭姐辞退的。”

“为什么啊?都没有人了还辞人?”

“他把一个聋哑人的钱骗走了,没进局子里就已经很不错了。”同事看着周围,小声的说着:“不把他撵走怎么办啊?”

“疯了吗?工资不够花也不能骗钱啊!”叶轩无奈地摇了摇头。

“能够花嘛!玩私服都玩疯了,都花不少钱了!”

由于网管的严重短缺,叶轩他们的工作量明显的增加了。门口的招聘启事也贴了很久,可来了几个人也都没做几天就不做了,叶轩终于明白老板为什么不让他辞职了。他坚持着,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走出去之后还能干点什么,难道再换另外一家网吧吗?即使换到另外一家到最后还是要面临这种情况。长时间的劳累让叶轩也开始厌烦,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个工作:现在自己可以挣到钱,可以养活自己,可是这明显不是长久之计。想着身边这几个孤零零的同事,叶轩有点懵:自己一无所有,如果要在这个城市里扎根靠着这份并不稳定的工作挣取的微博收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匮乏的社会经验和没有学历的身份又让叶轩无法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所以他就一直在矛盾中坚持着。

日复一日的茫然坚持就像一个无底深渊,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小数,总是在无休无止的做着同一件事。萧遥坐在班级中,他旁边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的,没有人坐不是因为鄙视或害怕,而是隐藏的隔阂让大家不知道该怎样和这个大自己两届的学长交流。当同学都在谈论如数家珍的周杰伦时,萧遥却在听着早已远去的BEYOND,所以萧遥总是孤独的坐在叶轩曾经坐过的位置。想到叶轩,萧遥只能长叹一声酒后无德啊!他每天都这么孤独地看着日出日落,听着上课下课。曾几何时,也曾和欧阳菡毓几人疯笑,但这种交集只是几种不同无聊之间的碰撞,怎能锤炼出深厚的友谊。

高考仍然是恐怖的,仍然会在刺眼的时间下步步逼近本就不平静的生活。每位老师都在不厌其烦地讲着哪里是重点,哪里是必考点,可当自己翻遍教科书,发现除了这两点,全书竟然没有一处是多余的。也许在某一时间,也会咒骂它的不可理喻,可是在日渐稀少的时间下,很多人都在满不在乎的表情下拼命挣扎。不曾害怕,只是未曾确定的旅程把眼下突显的格外重要。

人生有起有落,任何人的生活都不可能一路坦途。叶轩在网吧中坚持了几个月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辞职了,原因可能有许多,老板也试图挽留,但是叶轩是还离开了。他知道自己走出这个门之后便再一次成为了闲散人员,可叶轩却告诉自己:工作是求生手段,不能因为生存就让工作成为生活的全部。不继续前行,又怎能发现更美丽的风景呢。他游荡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结果这一找就是一个月左右。看着银行卡中慢慢变得可怜的数字,叶轩很无奈:为什么自己的想法永远都显得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呢。他讨厌一次又一次被拒绝的场景,所以再次投身到网吧中疯狂的游戏着自己的人生,就像丧失了灵魂一样在电脑前为了虚拟的物品拼命。没有人联系他,他也不想联系任何人,叶轩就这样像空气一样悄悄地生存在城市中的某一个角落里。

“怎么样了?看你好像刷了好几天了。”叶轩回头看了看,是以前的同事,仍然不顾辛劳的征战在第一线的网管。

“一个字:衰!这么多天愣是没打出我能穿的装备。”

“充点钱吧!5173上也不贵!人家玩《劲舞团》都花钱呢,你这不花钱能混成啥样啊,刷出再厉害的装备也是被RMB玩家虐的角色。”

“我现在连经济来源都没有,还充什么游戏币啊!再说我这游戏能和《劲舞团》比吗?人家那是什么游戏啊!假人的衣服卖的比真人的衣服都贵,不适合咱们这种穷人玩。再说人家那是有目的性的玩游戏,我这是什么啊,纯属无聊。”

“玩够了就挂网上卖呗!少花点钱,卖了之后自己还能剩点,实在不想买游戏币就买个外挂。”

“说心里话,我就是舍不得钱,不想花。”

“要都是你这种心理游戏公司得赔死!”

叶轩笑了笑,抽出两支香烟:“抽抽?”

“你给我滚!”同事瞪了叶轩一眼:“你是不是嫉妒我有钱赚啊?正对着摄像头还让我抽烟。我可离你远点,免得让你害死。”

雨水慢条斯理地从天空滴落,洗涤着城市中无处不在的闷热,也抚平了所有人心中的烦躁,曾经匆忙的脚步今天也会在鲜艳的雨伞下变得小心翼翼。叶轩搬出了网吧提供的寝室,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继续住在那里了。通过一下小小的中介,叶轩找到了一个待租的插间,租金为400块钱一个月。不知道在其他的城市是否也有这种出租的房间,其实它是一种很特殊,却又很有市场的一种存在,为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提供了一个相对比较便宜的住宿方式。插间可以是一间大房子人为的改变成无数的小屋子,每个屋子都单独出租。也可以是房东将自己闲置的卧室出租,就是说你要和房东住在一个屋子了。相比于后一种,前一种的安全性更差,环境也比较糟糕。所有的人都共用一个卫生间,条件允许的可能会有一个大家共用的厨房,否限连厨房都没有。更有甚者隔音效果甚至不如二十元一晚上的旅店。而后一种虽然干净,安全性也比较高,但是你却要忍受房东的各种他认为合理的要求,虽然你是一个消费者,但是仍要提防做错事被退租金撵出住所的危险。叶轩选择了后一种,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无法忍受每天半夜听着拖鞋不停地摩擦地板的声音。

看着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阿姨不停地数着手中的钞票时,叶轩无比的心酸。自己生活在这里,但是却不属于这里。自己通过艰苦的努力生存在这里,但要名正言顺的成为这个城市的一员似乎是痴心妄想。矗立在云端之下的楼房没有一座是属于自己的。恢宏的五千年文化传承让我们对家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也有着独特的理解。三尺遮风挡雨之地,一碗粗茶淡饭而香。有房才是家,有家必先有房的观念如同岩石峭壁上生长的野草一样,顽强地附着在心灵的深处。

“有电脑吗?要是有的话每月加五十元电费。”阿姨数完钱,抬头看着叶轩。

“没有,我只有一手机。”叶轩笑着摇了摇头。

“我身体不是太好,晚上尽量不要回来太晚。而且不要领人来,你们年轻人应该明白这些事。租金是押一付三,合同上都写着呢,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一遍,要是退租的话提前半个月告诉我,否则押金是不给返还的。”

叶轩笑着点了点头,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说是简单,但事实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走进这个二十平米,暂时属于自己的小屋子,叶轩无力地倒在床上,不停地流浪,不停变换的周遭环境,不停地结识不一样的陌生面孔。或许自己早已被生存的重压磨去了尖锐的棱角。难道放弃学业真的是错误的吗?难道自己不上大学就真的不能生存吗?曾豪情万丈地认为自己定能在简单粗暴的流浪中蜕变,然而结果却事与愿违。自己总是在苦难面前毫无准备地选择了逃避和退缩。翻着手机中寥寥无几的通讯录,叶轩就像是在看一个冷笑话,想笑却笑不出来。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孤独,孤独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和谁联系。无奈地叶轩给家里打了电话,和妈妈还有哥哥聊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听着妈妈欣慰的声音,叶轩找到了一丝丝的宁静。挂断电话,他闭上眼睛,在憧憬中慢慢睡去。

大学生是一个很奇怪的群体,即使是同学,也有可能不记得你的姓名和模样,除了每天在一起的朋友,其实不会有人关心你的存在与消失。很多人都在逛街、打球和网吧中蹉跎了自己的大学生涯,所以毕业后请不要迁怒于未曾帮助你的老师和朋友,因为“龙找龙,虎找虎”的至理名言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每一个小小的圈子都有一个显著特征,只是少不更事的我们总会认为这是一种独特的帅气。从幼稚到成熟,每个人都会做一些可笑到令人发指的事情。或许,这些都是人生路上必须经历的。

傅莹雪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再次走进了教室,可除了周玥,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想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周玥很想知道她和马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所以周玥一直都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一切,看着每天都很开心的傅莹雪,周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总是觉得这是不正常的,这也可能是不祥的。年后,周玥想找马凯单独聊聊,但是被拒绝了,两人在电话中发生了一些争吵。周玥以为,马凯一定不会在傅莹雪面前和她打电话,但是她错了,从傅莹雪休息的第一天起,马凯和周玥之间的每一次谈话,她就都知道,开始时她是拒绝相信的,但是后来他们之间通电话马凯也会在傅莹雪面前,所以她慢慢地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周玥是喜欢马凯的,但有了危机感的傅莹雪早已忘记揣测马凯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了,她只是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对马凯好一点,否则他是不是真的会跟自己分手,如果分手了自己的未来怎么办?自己已经失去了叶轩,如果要是再失去马凯,那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此时的马凯,看着站在阳台上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微笑的傅莹雪,他知道自己终于走对了一步,因为傅莹雪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对自己苦大仇深,对自己也是很细心,也不再拒绝参加自己的任何活动,她变得开心起来了,至少她现在看起来很开心。马凯也会有疑惑,也会怀疑她是不是真心改变,可当傅莹雪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又忘记了所有的怀疑。管他呢,离毕业还有那么远。傅莹雪穿的漂漂亮亮的站在马凯眼前,马凯摇了摇头:开心就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和自己喜欢的人开心的渡过每一天更重要的,所以请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快乐吧!

周玥被马凯和傅莹雪之间突如其来的幸福搅得惶惶不可终日,这是她意料之外的,她一直认为马凯一定会在傅莹雪冷漠的态度下黯然地结束这段感情,可是现在剧情发生了反转,看着傅莹雪开心的微笑,周玥的嫉妒心再次如火山喷发一样,灼烧着她受伤的心灵。她愤怒地认为:傅莹雪一定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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