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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阁楼追忆一百年

马小康是一名大学教师,人年轻、长的帅。更兼之家学渊源,在爷爷马元祥的培养之下,儒雅风流,气度翩翩,是大学校园里面男神级的人物。

马小康如果称之为男神二代的话,那么他爷爷马元祥就是男神一代了。马元祥是华夏医科大学的终生教授,中西医术兼修,尤其是中医方面的泰山北斗,是硕果仅存的国宝级国医圣手。中医讲究的是传承,往往是师傅带着徒弟的,并非像西医那样能够流水线一样的培养出来。

说道马元祥的师承,虽然马老师本身并不讳言,但是当马元祥说出自己的师傅杨革锐的时候,即使是对中医历史颇有研究的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杨革锐是何方神圣。

每到此时,马元祥就说“上医治未病,故而家师的名声不显”。这话把杨革锐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抬高到了至高境界,甚至高于神医扁鹊。

马小康是研究考古的,对近代以来的历史掌故知之甚祥,所以对杨革锐这位神秘的师祖实在是好奇。听到爷爷说要整理师祖杨革锐的生前遗物,马上就开车回到老家的木屋小阁楼上,看看是否可以找到关于杨革锐的蛛丝马迹。

马元祥的祖籍在TJ,木屋小阁楼在TJ郊外的农村。当然了,由于城市不断的扩大,以前的郊区就变成了城乡结合部,或许再过几年会变成高楼大厦了。所以马元祥趁着暑假回到TJ,处理放置在木屋之上的旧东西。

这些东西或许不值钱,但是确是马元祥记忆深处的怀念。马元祥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作为一名医生和老人,如果发觉自己长时间的沉浸在往事之中的时候,往往有生命处于穷途末路的预感。

因此,马元祥这次整理木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把那些关于师傅的笔记交给自己的孙子。好在马小康在自己的培养之下成为了考古庄家,将这些资料交给他,或许能够找到老师归隐的地方。而老师归隐之地本来应该由自己继承的,可惜的是老师在那次的海难之中消失了,生死不知。

马元祥虽然是杨革锐的徒弟,但是自忖没有学到师傅的全部本事,更不用说师公张道人的真传了。如果这些资料可以帮助小康找到师傅的归隐之处,也算了却一桩心事,这样自己就能够了无牵挂的离去了。

马小康把车子停在了院子外,走进小院,只见爷爷躺在竹椅上,身上盖着一件毯子。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满头的白发显得分外的苍凉。在自己的记忆之中,这个小院子就是乐园,两层小阁楼就是最温暖的家。

那个时候爷爷总在小院子里面种一些蔬菜,而自己就在小院子里面和小伙伴玩耍。爬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在树下背书,在树边考红薯。这个院子满满的都是自己小时候的回忆,而这个老人就是这份回忆的赠送者。

马小康轻轻的走过去,像小时候一样帮爷爷摇着竹椅。马元祥知道马小康来了,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睁开惺忪的睡眼对马小康道:“如果我的医术没有这么好,而且中医却又少有自学成才的,你是不是该怀疑根本就没有杨革锐这个人了。”

马小康笑着说:“爷爷,不止是我这么怀疑的,整个中医界都有这种想法。但是您除了杨革锐这个一直宣称的师傅之外,却没有其他的师傅,所以大家只好认了,觉得有这么一位叫做杨革锐的国医圣手。

我当然是相信你老人家的,可是咱不是没有证据吗?而且不止你的传承问题,更可疑的是杨革锐师祖的传承。你的本事是他教的,那么他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呢?世界上的事情都有因果,现在的问题是您这派医术之果的因在哪里?”

马元祥哈哈大笑道:“你们都弄错了,问题的答案不在我师傅杨革锐的身上,我师傅的身世其实很简单的,他就是一个孤儿,而从小把他抚养长大的张道人才是我这派医术的传承来源。

你找到了张道人的身份之谜,才能知道我师傅的秘密。今天找你来,是想把关于我师傅的遗物交给你。其中有我师傅的医术手稿,有他记录的日常日记。还有一张地图,我猜测那张地图可以找到我师傅,也就是张道人的门派所在地。”

马小康若有所思的说道:“会不会是臧宝图呢?”

马元祥白了自己孙子一眼,没好气的说:“俗不可耐,师傅他老人家并不喜欢什么钱财,却也不缺这些身外之物。他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活的最洒脱的人。是活在红尘之中的世外高人。那个时代对他而言仿佛格格不入,而他也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行走于世间来。”

马小康听着这听过了无数次的话,说出了过去多次说过的回答:“难道师祖他老人家是神仙不成?”

马元祥想了许久,然后肯定的说道:“不是的,师傅就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但是他不普通的地方在于……。这么说把,就像是把现代人送回了过去。”

马小康:“哦,就是穿越嘛。不过既然是穿越的话,师祖没有做出一番大事业,真是可惜了,不然现在我就是能妥妥的做一个纨绔子弟了。”

马元祥道:“看来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意思不是师傅有多大的本事,有什么超人的预知能力。你知道的,师傅是一个孤儿,从小被张道人抚养长大,而且生长的坏境是20世纪的英国。

他一方面学习了张道人的本事,接受了华夏文化传统的一些精髓。同时,另一方面从小在英国利物浦的一个教堂长大,念的学校也在英国。所以他不管是对于当时的英国环境还是对于中国社会,都显的很独特,总之周围的人都觉得他是特别有故事的人。”

马小康想,这么传奇的经历才能造就这么传奇的人生,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在历史上会默默无闻呢?如果历史能够记载下这么一个在中西方世界都格格不入的人的故事,那么这个具有时代喜感的故事就应该取名叫做乱入了。

马元祥又说道:“想了解那个时代的人,就要了解那个时代的背景,你是学考古的,当然了解历史了。但是我问你如果你一个普通的华夏人,你觉的20世纪初的中国应该是什么样子的?20世纪初的世界,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马小康为难的说道:“爷爷这个假设真的是强人所难啊!我明明知道20世纪初的世界状况,如何能假设我不知道呢?”

马元祥笑道:“从一个普通人的想象看来,20世纪初的华夏大概是一个落后愚昧的时代,在帝国日薄西山的岁月中,列强割据,革命风潮跌宕起伏。皇权摇摇欲坠,民众困苦不堪。这些印象当然都是对的,但是事情还有另一面。你来说说当时华夏还有怎么样的另一面。

马小康说道:“这可难不倒我啊,其实在清朝末年,西学东渐的过程之中,华夏在科技上面并没有很落后的。在洋务运动的30年时间里面,中国也逐渐拥有了自己的兵工厂,自己的海军舰队,后来还建造了一些铁路。在中日甲午战争之中,华夏军队配备的枪炮武器并不落后于倭国军队。

在民间,一些接触过西方生产方式的乡绅也投资开工厂,像什么面粉厂、纺织厂、生活化工厂之类的也不是没有。其实相比当时的倭国并不落后,如果说有什么比不上的,那就是倭国的倭皇对于国家的作用是促进其发展,而华夏的慈禧一样在拖华夏的后腿。”

马元祥道:“你说的倒是透彻啊,那我再问问你,当时的世界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了。”

马小康说道:“从国际形势上看,西方列强逐渐分成分成两个阵营,一战的阴影开始笼罩整个工业文明。这没有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新兴的德意志要求重新划分资本主义世界的割据,拓展更多的生存空间。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比如英法对此有所警惕,但是都觉得战争不会发生,或者认为自己可以轻松取胜,恰好他们的对手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更感兴趣的是当时的科学发展水平,如果不去查资料,很难想象,在华夏处于黑暗的君主专制的阴影之中的时候,西方的科技文明之花开的夺目璀璨。

在1900年的时候,普朗克已经创立了量子论。而20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已经在1905年提出了狭义相对论,10年之后又创立了广义相对论。1906年的时候,无线电技术有了重大突破,人类实现了历史上第一次的无线电广播。在此期间,关于航天和空间的科技都开始了起步,并且在二战之后实现了载人航天。

那个时候,远涉重洋有巨型的游轮、翱翔蓝天有简易的飞机、陆上交通有火车、汽车。甚至当时的航空运输业也十分发达,因为当时有飞艇。那个时代的一些发明至今在使用,现在世界的雏形在当时其实就已经形成了。

马元祥笑着说道:“想更了解那个时代,想破解你师祖杨革锐的秘密,你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他留下来的资料。”说完,指着茶几上的一摞泛黄的笔记本,道:“这是关于师傅杨革锐的日记,交给你了,要好好保存。”

马小康看着资料,若有所思。拿起上面的一本,拍拍封面的灰尘。

历史有时候就是一页泛黄的纸张,轻轻一翻,就是一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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