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照耀着街上,一片繁华,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好一片盛世繁景,但尽管如此,却不及某处的半分热闹。
依旧是那个拐角处,在那个不起眼的酒吧,今天却比平日更要热闹。
里面一片漆黑,却无比耀眼,因为屋顶上全是闪烁的彩灯,把整个酒吧照得光明,却又黑暗。
苏蔻予独自坐在吧台,一杯又一杯地灌酒,舌头已经麻木,不知酒是何味,桌上好几杯黄色液体早已见底,而她只是享受被酒精麻醉的快感。
头上的秀发已是凌乱不堪,一半的乱发遮住了半张脸,加上她那微醉的红脸,更显得诱惑。
不知道是第几杯了,举杯的动作是那么驾轻就熟,然后眼睛一闭,一股脑的喝下去,又是这种酒精上脑的感觉,舒畅。
正喝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起哄声,苏蔻予使着那仅剩的清醒,转了转身,用她那双迷离的眼睛注视着前方。
那是酒吧的中央舞台,上面垂着两颗闪灯,把舞台照耀的如梦如幻,舞台中央横着一长桌,桌上摆满五颜六色的酒,仿佛只要喊的出名字的酒都有,长桌一旁有两名衣着性感的女子疯狂地喝着酒,谁也不让谁,台下一群男女起哄着,正当苏蔻予觉得奇怪的时候,眼睛向左边瞄了瞄,才发现那里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酒女王诞生之夜,喝酒大比拼。
原来是一场喝酒比赛。
难怪上面的女人那么拼命,苏蔻予笑了笑,摇了摇头。
这时,舞台上又传来一阵轰动,定睛一看,原来是其中一个女人喝酒喝倒了,直接躺在舞台上,嘴边还有呕吐物,但是台下的人似乎是冷漠的,看着女人倒下之后非但没有去帮忙,反而是更加卖力叫喊,台上唯一一个参赛者就更拼命了,虽然脸已经红到不行,但是却没有停止喝酒,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将是获胜者。
看到那个晕倒的女子没人理会,苏蔻予的心有些颤抖,这人心怎么那么冷漠,当人是动物吗,还是一件玩具?
想到这里,苏蔻予的心又揪了起来,赵澜东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把她当作玩具,用完即弃,这算什么。
身后的酒保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免有些同情,说道:“如果赢了这场比赛,不仅今天的酒免单,而且还能额外得到一万块奖金,不过就算这样,也不用那么拼命吧。”
这句话被苏蔻予听在心里,加上喝酒后的酒劲,脑子一热,便冲了上去,拨开人群,冲上舞台中央,对着台下的人大声骂道:“我说你们,有没有人性啊,你们当她是什么?玩具吗?人家都喝倒了,你们还在这儿起哄,你们是人吗?”
也许真的醉了,说的话满满是醉意,连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但是台下的人却不买她的帐,继续起哄,其中还有一个男人更加说道:“要是你行你就上啊,别在这儿那么多废话。”
此话一出,身边很多男女都跟着附和,声音吵吵杂杂,但是听得最清楚的就是几个字:“是啊,你上啊,你倒是上啊。”
站在舞台上,酒精在脑子里晃悠,看着迷眼的灯光,听着人们取闹的声音,苏蔻予顾不上思考,心里一阵刺激,倒真是站在长桌旁喝起酒来。
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
这个举动可把台下的人乐坏了,一阵疯狂的掌声响起,取闹声比刚才更狂热,更有甚者还吹起口哨来。
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女子看见苏蔻予的到来,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喝的比她多,喝的比她快,就这样,两个女人的战争开始了。
酒吧外,又是祥和的一片,一辆小车驱驶而来,停在门前。
是徐慕峰,下车以后,看见酒吧门前那个“女士酒水半价”的灯牌,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进去以后,徐慕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生怕遗落一处就见不到苏蔻予,很快,一阵激烈的起哄声传来,舞台刚好就在眼前,虽然不知道那群人在起哄什么,但是有种感觉告诉他,苏蔻予就在附近。
舞台下围着太多人了,徐慕峰没办法一眼望穿,他随手拦着一个服务生,问道:“请问今天这里是有什么活动吗,好像很热闹啊。”
服务生笑了笑,对徐慕峰说:“先生,您不知道,今天我们酒吧要选出一个酒女王,这不,在比试呢,赢了那个有一万块奖金。”
“酒女王?”
“是啊,你看,台上不就有两个女人在比赛喝酒嘛,尤其是那个白裙子的女人,都喝了半个小时了,还没醉,我看她赢定了。”
说完,服务生就离开了。
徐慕峰心里那阵预感越来越不妥,白裙子,难道真的是?
带着这份疑惑与不安,徐慕峰赶紧来到舞台前,拨开人群,果然,台上那个拼命喝酒的真的是苏蔻予。
长桌上的酒几乎喝完了,苏蔻予已经连脚步都站不稳,徐慕峰见状,连忙想上去把她拉下了,这时台下看得正酣的观众不乐意了,把他拉住,不给上去,嘴里还嚷嚷道:“今天是选酒女王,不是皇帝,男人不能参与。”
苏蔻予快不行了,看她样子是随时要倒,可身旁那个女人就更惨,躲在身后狂吐,吐完之后就晕倒了。
桌上的酒基本空了,一名司仪拿着麦克风上台,看着即将倒下的苏蔻予,还“好心”搂着她的肩,兴奋地说道:“各位,相信你们都看见了,这位小姐不仅能坚持到最后,而且还把酒都喝光了,你们说,她是不是今晚的酒女王啊?”
台下自然一阵欢呼,众口一致回道:“是,酒女王,酒女王….”
徐慕峰忍不住了,推开众人,三两步跑到台上。
“那么,今晚我们的酒女王就是这位小姐。”司仪宣布着,台下一阵欢腾,而苏蔻予在就晕头转向,无力挣扎。
就在这时,徐慕峰一把推开司仪,把苏蔻予搂在怀中,看见苏蔻予没办法站着,干脆把她抱起,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徐慕峰早就把她抱走,消失了。
走出酒吧,苏蔻予总算彻底晕过去,只是眼睛还迷离着,隐约感觉到被抱着,她努力睁开眼看,看见了,是赵澜东。
她看见赵澜东把她抱着,心里竟然觉得委屈,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哭泣起来。
“澜东,你来了,我好想你,我就知道,你还爱我。”
她哭着,好委屈,眼珠大颗大颗落下来,眼泪沿着眼角垂下,竟顺势落在徐慕峰的手上,他感受到,她的眼泪是冰冷的,渗入骨髓的冷。
也许是累了,哭累了,苏蔻予躺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嘴角都渗出笑容来,估计,她真的以为是赵澜东抱着她吧。
心里如锥子划过般疼痛,眼前深爱的女人在他的怀里竟还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那是有多痛。
徐慕峰把她抱上车,为她系好安全带,看着她那张哭过的脸,他的痛苦便跃上脸庞,眉头紧紧锁住,久久不能松开,他的指尖拂过她的脸,轻语道:“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难道就没有我一点点的位置吗?”
一阵冷风吹过,苏蔻予身上那件白裙子根本起不了作用,她感到冷,肩膀耸了起来,双手抱着,蜷缩着,眉头微微皱起,看来是冷到了。
徐慕峰见状,立即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苏蔻予感受到了温暖,眉头放松起来,睡得很香。
已是半夜两点,徐慕峰在酒店开了间房,把睡的正香的苏蔻予抱到床上,贴心地为她盖上被子,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身上还散发一股浓浓的酒味。
但这徐慕峰并不在意,他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那张柔美的脸庞,是多么熟悉;
举手投足间,是多么一致。
耳边,又响起今晚灵渊婆婆说过的话:“解决的方法,就是离开她,从此不再进入她的世界,否则,诅咒不灭,情了断。”
“蔻予,没办法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倒不如趁此机会,让我彻底离开你的世界,所有的痛苦就让我来承担,以后,你还是那个开朗的苏蔻予,也许,我也该忘掉梦镯了。”
两行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声音都哽咽起来。
他俯下身,轻轻在她额上一吻。
“再见了,梦镯,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