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运成功解除了尚家之危机后,顿时已然成为这几天龙涎城的话题人物,以前纨绔劣性的尚家少爷,如今在人们口中已是赌场仗义疏财的豪迈少年,在宋府一人救出整个家族的孤胆英雄,更有传言:生子当如尚天运的说法。。
但回到尚家后,天运真正所处的日子却并没有如外面谣传的那么风光。
虽然那晚天运刚回到家邸时,受到了父辈们和两个姐姐的一致称赞,但紧接着的询问便顿时让自己焦头烂额,甚至这三天来逐渐变成了“拷问”形式。。
房间中,天运发现,如今依靠冥想吸纳外界的命力时,自己的脑海正中心的命元上再也不会传来斥力,看来随着天命轮真正觉醒,自己的修炼也迈入了正途。看着自己最后的一条命力环,仅差最后一丝没有变成赤红色,天运满足地缓缓睁开了双眼。
听着肚子传来的抗议声,天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几天他充分地感受到了大家的“关爱”之情。。
在蹑手蹑脚地开启房门后,还没走两步,就被自己的爷爷发现了,“天运,你的赌技是怎么回事?”
“爷爷啊,真的是因为赌场去多了熟能生巧罢了。”天运感觉都快哭出来了,这问题已经问了不下上百遍了。
“哼,赌场里那么多人怎么就你领悟到了?那陈老七在赌场输了半辈子也没见你那一手。”尚不悔歪了歪嘴满脸的不信,“对了你天命轮上的那颗黑色灵宝又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醒来后,在家里随便找了一块带灵宝的黑色命晶嘛。”天运有气无力地说道,其实他也不是刻意隐瞒,而是实在不想再让自己的家人刚脱离险境后,又出现新的担忧。
“我猜,不会是省防军一直寻找的失窃物吧?”尚子贤缓缓走了过来,神情自若地说道,“能让你从一转迈入九转天仕,并且将大力金刚灵宝的品质提升那么多,别说我们尚家没有这种命晶,恐怕整个龙涎城也绝对不会有。”其实尚子贤还是低估了那颗作为贡品的黑色命晶,要不是天运有那颗骰子,早就爆体身亡了,当然这情况是连天运都还未知晓的。
天运收起方才颓然的表情,一脸平静地看向这个二伯,果然是尚家第一生意人,自己隐瞒了那么多天还是被他发现了。“对不起,爷爷,大伯,不是天运有意欺瞒,实在是。。”
“其实即使你不说我和你爷爷也早就猜出个大概了,虽然对于这消息是很吃惊,但却不会觉得慌恐,既然当初在宋家那会儿郝英都没认出你天命轮上的灵宝,那么我们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听到尚子贤后面的话,天运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对啊,现在只有确保那偷天貂的尸体不被找到,那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即使郝英知道失窃的贡品是块命晶,但绝不可能知道里面灵宝的形态,那颗可是纯的丝毫没有透明度的啊!
“还是爷爷和二伯想的通透,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来后就坦白了呢,这几天看把我憋的肚子都没吃饱过。”
“你这小子,可别以为爷爷老了就真的不中用了,家可不是由一个人撑起的,而是我们只要团结一心,还怕任何风云的变幻吗?”尚不悔脸上并没有责怪,而是充满了慈祥,“我们找你来确认,只是尽到一份长辈的责任。”
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爷爷和二伯,天运再次感觉到家的温暖,不禁梗咽着使劲点了点头。。
“啊?爷爷,二伯?”这时,一道倩影正从拐角处小跑了出来,正是尚天香。
“姐?又是林少爷找?”天运立马一脸坏笑地说道,“对了下次记得通知他好歹吃过饭再来嘛,都在我家蹭了好几顿饭了。”
“哼,要你管!”尚天香娇嗔道。
自从宋家之危后,林尚两家彻底地由之前的冷漠转变为世交,因此林正杰和尚天香的关系也就完全公开了,不必再像从前那般只暗地里相处了。
“好吧,去吧,去吧。”看着俏脸绯红的侄女,尚子贤笑着挥了挥手。
看着大姐飞奔着逃离三人的视线,天运也笑眯眯地说道,“爷爷,二伯,那我也去吃点东西?”
离开后的天运赶忙跑到厨房,掀开蒸笼,拿起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嘴里还不忘叼上一个,满足地一转身,却只见自己的二姐尚心仪正倚在一扇窗户前呆呆的站着。
“喂,二姐,看啥呢?”天运嘴里嚼着软乎乎的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啊!”但还没等天运向外看去,心仪便被他吓地浑身一激灵,急忙捂住了他嘴。顿时天运奋力挣扎了起来,之后便瞪着双眼在地上不停地跳跃着。
“你想噎死我啊!”天运终于感觉到能呼吸后,责怪地说道。紧接着一看窗外,原来是尚天香正和林正杰坐在花园内的亭子里说悄悄话呢。
“咦——你偷窥加偷听,”天运一脸坏笑地说道,“你不会也喜欢林正杰吧?”
“嘘——你小声点,”心仪狠狠地在天运手臂上打了几下,“谁喜欢他这闷葫芦啊,相反我一直怕大姐被姓林的那小子骗,我得好好盯紧一些。”
看着心仪眼中确实只有担忧的神色后,天运也好奇了起来,对啊,那家伙平时憋不出几声屁响,怎么勾搭上巧言令色的大姐了呢?于是两人便偷偷地在窗沿前细听了起来。
“天香,你看这是我今天在银楼看到的玉簪,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它必须是属于你的,别人戴根本配不上它的精美。”
“哼,就你嘴甜,不过我好喜欢。”
“来,我给你戴上。”
。。
天运打了个嗝儿,看了看身旁的心仪,“不行,我快吐了,”看着手中还剩两个软软的肉包,天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林正杰不会还有什么孪生兄弟什么的吧,这小子怎么可能讲得出这种情话,忒变态了!不过看他那晚确实义无反顾地救过大姐,看来也的确是真心,但自己还是受不了这种状态的林正杰。。
“我也是。。”心仪转过头,一脸慎重地问道,“弟弟,你们男人是不是越是嘴甜心就越坏?”
天运愣了愣,立马自豪地说道,“那是当然,你看我,说话多实诚,就和我的内心一样。。”
“好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喂喂喂,二姐,你别走啊,这关我什么事。。”
龙涎城,城南,唐家府邸。
“儿子啊,告诉爹,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此时一位褐发的壮年男子正在房内满脸怒火地踱着步,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吭一声,此人正是唐磊的父亲,唐钟。
看着唐磊缠满绷带的右臂还有肿的跟猪头一般的脸蛋,顿时心中的怒火烧到了喉咙口。自己才不过出城了半个月,回来后第一眼差点没敢认这个儿子,平时家里连喝口水都不会让这个心肝宝贝烫着,再看看现在被打成什么样,这实在是太狠了,狠到了岂有此理,非得把那个肇事凶手打出一堆肉酱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当然,唐家护犊子这种遗传神经是不会考虑唐磊犯下的过错的。
“似。。丧家。。的丧天运。”唐磊张着漏风的口齿艰难地说道,顿时又是一阵哭爹喊娘的呻吟。
“我爹呢?”唐钟转头朝下人们喝到。
“去宋府了,家主还不知道老爷您回来。”管家赶紧行了个礼,低头回到。
“他么的孙子被打成这样不去讨个公道还有闲情去串门?我看爹是越来越不疼这个孙子了,”唐钟愤怒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好!老子自己去讨!”
尚家的大院内,天运正一脸嬉笑地搂着林正杰的肩膀,自从经历了那晚齐闯宋府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变得亲和很多。
“告诉我这个小舅子,那个银楼真的只有一根这样的玉簪?”
在愣了一会儿后,林正杰顿时一把推开身边的天运,满脸生气地骂,“你这臭小子竟敢偷听我们说话,太不要脸了。”
“喂喂喂,说脏话可是我尚少爷的特色,你怎么也跟我的风?”天运皱着眉抗议道。
“那本少爷就不是少爷啦,我发现这样说比较爽!”自从那晚自己第一次彪粗口后,林正杰突然发现其实这样真的挺爽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固然清静,但有些事却并不是自己意象中的那样,就像这次尚天香险些入了虎口,自己万万没想到省防军也是一群败类。所以他便决定重新接触这个他看似熟悉的世界,可惜第一个交到的朋友是尚天运。。
“特么的,尚家的小杂种,给老子死出来!”门外顿时传来一阵蛮横的叫骂声。
“我的风格什么时候大众化了?真当小爷我好欺负不成?”说完天运便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哪条狗在门前乱吠?”
当天运走到大门口时,只见自己的爷爷和二伯还有两位姐姐都已经到了,而在门前,那位满脸怒气的壮年看似有些面熟,仔细一想,原来是唐磊的父亲,唐钟。
“小兔崽子,你终于出来了,今天老子要将你打成一摊肉泥给野狗包饺子吃!”唐钟见到天运后,双眼布满血丝地吼道。
“护犊子护到我们尚家来了!你儿子连畜生都不如!你还有脸来这里撒野?”尚不悔也立即一脸怒容地喝到。
“我儿子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唐钟手中橙光一闪,千煞刀便已握在了手中,提刀便朝天运砍去。
“放肆!”尚不悔,前踏一步,泛着墨绿深的右手直接抓住了千煞刀的刀背,五指一捏,唐钟手中的命格便消散不见。
“哼!你们还不是一样以大欺小?”唐钟后退一步,并没有丝毫的气馁,反而满脸的鄙夷,“那就别怪我以大欺小!”
其实尚不悔的出手正中他的下怀,这样就正好让本来是一个父亲替自己儿子找回“公道”的个人恩怨,转变成了群殴的格局,尽管自己带来的二十多位打手只是一些低级武者和低级天师,即使对于尚不悔和尚子贤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抓住尚天运在自己看来可是手到擒来,最关键的是武馆的孙磊还在养伤呢。。
“给我抓住那小子!”随着唐钟一声喝令,二十多人立马朝天运扑去。
“好!来啊!正好你儿子那边的药多,应该不在乎多几个伤病的吧。”天运不退反进,手上瞬间裹上了一层赤红色的命力,展开游蛇潜影手,鞭子般的双手灵巧快速地朝冲过来的打手脸上招呼,一瞬间“啪啪啪啪”四人惨叫着捂着脸倒飞了出去,吐出几颗牙后,痛苦地在地上呻吟起来。
林正杰也祭出了龙息枪,瞬间扫到了五六个人。看着剩下的打手一脸恐惧的表情,鄙夷地轻哼了一声。
数息之间,就见方才来势汹汹的打手如同丧家之犬般倒了一地,唐钟恨的眼皮都直突突,自己万万没想到以前印象中的败家子竟然也能露几手,而且林家那小子什么时候和他玩到了一起?
唐钟狠狠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道,“小杂种,别以为可以一直躲在你爷爷的身后,有爹生没爹养的狗杂种!”
“唐钟!你对一个小辈说如此丧尽天良的话还是一个人吗!”此时的尚不悔顿时暴怒到了极点,本来浑浊的双眼此时已变的通红,整个身子也剧烈地颤抖着。。
身后所有的尚家人眼中也都燃起熊熊的烈火,唐钟的话比他们在宋家遭受到冤屈更令人震怒,因为这是尚家的绝对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