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螭走到门口时,默默将身份牌递给士兵,士兵对着白螭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你应该是要找赵信将军吧,进去吧,不过轻易不要惹事,毕竟里面大部分都是无畏先锋的人。”
白螭点点头走了进去,他没想到会进来的这麽顺利,这应该多亏了哈斯塔对皇城禁军的态度吧。
但是一进入大殿白螭就愣住了,大殿两侧的宴席桌上,随着白螭走进大殿,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白螭。
站在宴席首位的盖伦元帅看着陌生的白螭有些困惑,再看到他的禁军服时,不禁怒道:“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对啊,一个禁军士兵怎么闯到我们王牌军的接风宴来了?是不是传菜忘记带菜盘了?哈哈。”这时,一个无畏先锋军官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他的话顿时引来了一阵哄笑声。
白螭面对着来自周围的哄笑声不禁有些压迫感,正当他想着对策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扎里克将军,这样嘲笑一个禁军士兵就是你们所谓王牌军军官们的风范吗?”厄加特温和的说道,但他的话却让最开始嘲笑白螭的军官脸色一滞。
瞥了一眼扎里克涨红的脸,厄加特对着盖伦说道:“盖伦元帅,他是我叫来的,事先没有通知你,我真的很抱歉。”
盖伦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让他去你们那里吧。”
厄加特笑着说道:“那多谢盖伦将军了。”
说完后,厄加特向白螭招了招手,白螭急忙走了过去。
来到厄加特的宴席处,白螭这才看到原来不只是厄加特,连同赵信将军在内大约十几个身着禁军军官服的皇城禁军也在这一片坐着。
宴会是两张很长的宴会桌,宾客们都根据自己的地位职务挨坐在宴席两边,此时,为数不多的禁军军官就围坐在这一个小片区。
不过让白螭吃惊的是,他居然在不远处看到了泽洛斯的身影,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他变得憔悴了很多,俊美的脸上也满是忧虑。
此时泽洛斯也看到了白螭,由于相隔有一段距离,他们仅仅点头示意了一下。
“白螭兄弟坐这里吧。”厄加特笑着给白螭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
白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赵信身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德邦军礼。
赵信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即使刚刚白螭受到责难他都没有说话,他看看了白螭,半响才说道:“你怎莫到这里来了。”
白螭很想说我是来报到的,但是他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响没有听到白螭回应,赵信奇怪的看着他。
白螭无奈,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赵信将军自己的喉咙发不了音。
“你说不了话?”赵信问道。
白螭点点头。
“白螭兄弟,你怎么会突然说不了话的?”厄加特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哈哈,厄加特统领,这个白螭小兄弟都说不了话了还怎莫回答你?”一旁一个禁军军官笑着说道。
厄加特含笑摇头说道:“是啊,是我考虑不周了。”
赵信招了招手,示意白螭靠近一些,于是白螭靠近过去,将脑袋凑到赵信身前。
“张开嘴!”赵信说道,白螭听话的张开了嘴巴。
赵信看着白螭的声带,似乎隐隐被一股能量束缚着一般。
“魔法!”赵信吃惊的说道,周围的军官也被吸引过去,好奇的观望着白螭嘴里的情形。
白螭感觉自己就像是小白鼠一样在被人研究着,不禁苦笑不已,可他现在连笑都做不了。
“都回去!在别人的主场上像什么样子!”赵信呵斥一声,顿时禁军军官都悻悻的散开了。
看到人都散开了,赵信盯着白螭嘴里的淡淡光芒,拿过一把餐刀,轻轻地伸到了白螭嘴里,吓得白螭一动都不敢动,口水像小溪一样的往下流。
赵信拿刀身轻轻一拍围绕在白螭喉咙位置的光芒,顿时如同打碎了蛋壳一般,光芒片片碎裂,最终消失不见。
“呃~~呕~~~”白螭的咽喉终于有了感觉,却正好感觉到异物伸到咽喉处,不禁一阵干呕。
赵信急忙把刀子拿了出来,避免了白螭口水的洗礼。
“呕,咳咳~我,我能说话了……”白螭摸着喉咙半响说道,“多谢将军帮我解开魔法,不能发声真的太难受了。”
“你怎莫会惹到魔法师?幸好这个魔法师的实力并不算强,要不连我也无能为力了。”赵信说道。
白螭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的,也怨我自己去招惹她。”
“女的?”一众禁军军官都努力的思索着德邦的女魔法师,忽然所有人都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都闭口不言了。
“咳咳。”赵信也尴尬的干咳一声说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你坐我边上吧。”
“.…..”
这时,盖伦元帅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也开始了讲话:“各位同僚,由于远郊大捷,在皇帝陛下的恩泽下,我们有幸共聚一堂,为我们远郊战役的英雄们接风洗尘,在此我们共同举杯,向英雄们表达我们的敬意。”
顿时所有人欢笑举杯,对坐在上首位置的奎因等将领致敬。
“今日,陛下将为英雄们接风洗尘的重任全权交给了我,所以为了英雄们在宴席能更加轻松自在,免去许多麻烦,我只邀请了我们驻城两大军团的将领,今日没有外人,请尽情享受美食,畅所欲言吧!”盖伦笑着说道。
“哦!”无畏先锋众将领顿时狂欢起来。
再没有了约束之后,这些大兵痞子们扔掉刀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吹牛划拳,场面一下子失控起来。
对比于无畏先锋军团的狂欢,皇城禁军的将领则要安静许多。
“这帮无畏先锋的莽夫,只不过赢了场小战役,有什么好嚣张的。”坐在白螭身旁的将领哈尔统领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他长得虎背熊腰,坐着的身高都要高出白螭大半头,黄褐色的头发粗狂而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野蛮无比,但他却是赵信将军最信任的统领,如果白螭没来的话他是有资格坐在赵信身旁的人。
“哈哈,毕竟是德邦几百年来第一场胜利,重视一点也是应该的。”厄加特笑着说道。
哈尔不屑的撇撇嘴没再说什么,禁军的其他统领也各自小声交谈着,看起来都有些意兴阑珊。
而赵信将军则一直表现的很沉默,只低头浅酌,也不怎莫说话。
厄加特看哈尔不怎莫跟他说话,含笑摇了摇头,也低头自酌起来。
白螭也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低头默默的喝着自己的酒。
“白螭兄弟,好久不见,跟我喝一杯怎摸样?”这时,泽洛斯的声音在白螭身后响起。
白螭回头看去,正看到泽洛斯端着一杯酒对他强笑着说道。
白螭看了一眼赵信,赵信点点头,白螭也端起酒杯含笑站起身来走到泽洛斯身边。
泽洛斯礼貌性的对着赵信露出笑容,便带着白螭走到了一边。
“白螭兄弟,过得好吗?”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后,泽洛斯问道。
白螭点点头,说道:“还好,泽洛斯大哥你呢?”
泽洛斯苦笑的摇摇头,看得出他这段时间过得很压抑,原本开朗俊美的面容也变得忧愁压抑。
“天天被人监视,却又天天被人忽视。”泽洛斯苦笑道。
白螭明白他是说的盖伦元帅,嘉文三世让盖伦招待泽洛斯,想必盖伦元帅只是变相的软禁了他,而从刚刚宴会时,盖伦元帅故意忽略了泽洛斯就可以看出,他也并没有将泽洛斯当回事。
“大哥不要太忧愁了,相信过一段时间皇帝陛下会放你离开的。”白螭安慰道。
“呵,我算看明白了,你们的皇帝是不太可能放我回去了。”泽洛斯叹气。
“为什么?他们囚禁你有什么用处吗?”白螭好奇的问道。
“他们怕我了解了德邦的现状之后,会导致艾欧尼亚利用德邦牵制诺克萨斯,而我不回去则能让艾欧尼亚全力对抗诺克萨斯!”
白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也确实有道理,毕竟德玛西亚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万一泽洛斯回去之后,艾欧尼亚真的背后捅他们一刀,确实风险太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泽洛斯摇头道。
“什么?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白螭听的云里雾里,问道。
“就是已自私狭隘的气量去衡量宽广博大的胸怀。”泽洛斯愤恨的说道,“白螭我说一句难听的话你不要生气,现在的德玛西亚烂了,是从内部开始腐烂了!”
白螭沉默,他没法反驳泽洛斯说的,他来的短短不到一个月,便见识到了光盾城内不少的黑暗,皇帝的无能,皇后的干政,盖伦与泽洛斯的权力斗争,无畏先锋与皇城禁军的互相仇视,这些全都是权利腐烂的表现。
而将泽洛斯囚禁在这,更是体现了上层的胆小与懦弱。
白螭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