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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桂林古南门,有一个多年的算命摊子,摊主是个四十多岁枯瘦的瞎子。鼻梁上挂副圆墨镜,带着西瓜帽,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色长衫,身后是一面旗子,上面写着“铁口直断,看花收惊”八个大字。有人时他给人掐命断数,没人时候自己坐在摊位上拉二胡,凄婉哀绝,缠绵悱恻。

旁边一家卖凉粉的阿婆常常给瞎子吃凉粉,一碗白凉粉,加桂花糖水,滴点薄荷,清凉解暑。今天阿婆端一碗给瞎子,又给了一碗坐在地上的年轻乞丐。

年轻乞丐也不忌,接过三口就喝个干净,一抹嘴,把碗还给阿婆,坐到瞎子对面的凳子上。

“后生仔,恁是着急。”瞎子不急不缓地把凉粉吃完,摸摸嘴。

“师傅,你帮我算算是真是假噻?”乞丐翘着二郎腿,拿起台面上一筒签子就刷刷刷摇着玩。摇着摇着,“啪”一声,一枚签子就这样掉到地上。“哎呦。”年轻乞丐弯腰捡起来,丢到桌面。

瞎子摸索到签子,右手大拇指细细摩挲一阵,他的签子上面刻的特殊图案只有他自己认得,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个人能解这签文,谓其曰“天机不可泄露”,他的签很准,别人也就叫他“天机签”。传说他的眼睛是自己弄瞎的,为的就是以窥天机。

“既然你都摇出签子了,我就给你解解签吧。”天机签不急不慢,一边手里不停地摸娑,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年轻乞丐习惯他这样神神叨叨的,不管他,自顾自说下去。

“今天漓江水帮做东,让我们十个都来,大概是最近闹得厉害的那事儿。”他挠挠头,把长长头发捋到后面,露出一张年轻棱角分明的脸,灰一道黑一道,有点脏,“听说今晚他们的大家姐亲自来,都多少年不露面了,今晚过来,吉凶难测啊。最近城里也是人心惶惶,师傅,您帮我看看,我今晚……”

“潜龙,勿用。”天机签放下手里签子,念出一句。

“啥,师傅我念书不多,没听懂。”

天机签白他一眼,“这是《周易》乾卦,简单说是通达不在今日,一切水到渠成。”天机签手指沾点碗里剩的糖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隐”字。

年轻乞丐点点头,四周望望,马上用脏兮兮的袖子把那个字擦去。

“你是这城里消息最灵通之人,最要懂得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小乾,就事,就人,你都要懂得取舍。”天机签慢慢道来,好像有言外之意。

被叫小乾的年轻乞丐嘿嘿笑笑,知道这是师傅常用的招数,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打禅机,也不上心,摇摇头把头发晃下来遮住脸,又变成那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站起来,擦擦坐过的凳子,大摇大摆转身离开。

尽管已经入夏,雨水有所减少,昼夜温差变大。白日闷热,晚上气温骤降,变得凉爽。

就算是夜晚有些凉,有个人穿的还是明显有点多。

江南巷86号,今夜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中堂之上,右边的位置今夜总算迎来正主。传闻中的大家姐坐在右边,披着厚厚的披风,风帽也带上,显得很冷。滚烫的热茶放在手里,时不时喝一口。她身后还是那个千年不变的翟老板。

人还没有到齐,中堂里熙熙攘攘,大家都对近日之事议论纷纷。有点伙计还想方设法往前凑,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大家姐真面目。无奈风帽太大,脸都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章太爷低声问手下还差几个人,手下说容哥儿昨日去湖南倒腾军火了,回不来,派来他家二掌柜。现下还差乞丐冯坤,他没得有钟表,看时间还是靠感觉和日月,迟到也是常事。

言讫,就见一个乞丐儿慢吞吞走进来,众人见他唯恐避之不及,纷纷离得一丈远,低头挤作一团,不敢抬脸。有个小伙计显然不喜欢这个衣衫褴褛发臭的人,嫌恶地捂起鼻子。他身边的师傅看他动作,“疏”地脸色顿变,“啪”一下狠狠把小伙计的手打下来,可已经来不及,放下手的瞬间,乞丐儿已晃到小伙计面前。

“谁又比谁金贵多少?”小伙计看到他油腻头发后面的脸浮起一丝诡异表情,凑自己很近,嘴角笑吟吟的,他不觉亲切,只觉得遍体生寒,头皮发麻。“嗯?”冯坤又问。

小伙计不明就里,倒是他身边的师傅脸“刷”地变煞白,差点要跪下,想想不对,忙把视线转向堂上的主子。果不其然,他家主子已经把头别过一边,不理会他的求助。“冯老大,您高抬贵手,他新来……不懂事……”师傅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求。

小伙计好像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刚才那些人避他不及,恐怕不是嫌恶他,而是惧怕靠近他。自己的冷汗也哗哗流下,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小腿不自觉发软。

“唉。”冯坤叹了口气,有种悲哀可惜的意味,手已经抬到中腰。

师傅看到此情此景,心知这个徒弟是救不下了,拍拍徒弟肩膀,退后,低头,任眼泪流出也不再说一语。小伙计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已经与看一具尸体无异了。

“小乾,我今天还没得日行一善呐。”

僵持之际,淡淡的女声自中堂之上响起,打破平静。众人目光顿时聚集在这个一夜都没说话的主儿身上。冯坤歪着头盯着堂上的人,盯过好一会儿,嘴里发出一声嗤笑,才慢慢收回手,径直回到右边第一位坐下。那位小伙计立马瘫坐倒地,他师傅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他驾走,口中不断念佛。

人一走,刚才一直作壁上观的右边第三位王简才扭正头,拱手道谢:“冯老大,大家姐,在下谢过二位了。”

二人都没搭理,倒是章太爷嘱咐道:“以后你家伙计可不能这么狗眼看人了。”

这位镊子王赔笑摇头:“绝不,绝不。”

王简是城里小偷盗贼的师祖,手下养着几百号的小贼,生平一把长镊子使得神不知鬼不觉,人称“镊子王”,后来自己不偷,徒弟上,一代接一代就成了“师祖”。平时小偷小摸章太爷也知道禁不断,把王简安排座下也是为了让这帮偷偷摸摸的乌合之众有个约束。

“好咯,好咯。闹剧就结束咯,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咯。”张镖师拍拍桌子,不耐烦直嚷嚷。他去年从河南下来接的师兄的班底,其实今日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家姐,他心里只觉得一个小姑娘能闹出什么大名堂。

大家姐没说话,翟老板开了口:“各位老大想必都有所耳闻,今日桂林甚嚣尘上的事情,大家都想要一个解释,今日便是来给各位一个解释。”

话音刚落,就被人接嘴。“嗯,我们听说了,你们江边塌出个古墓,你们漓江水帮独吞了。倒不知道你们吞不吞的下?”左边最后一位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语气张狂带着挑衅。

看到年轻人那挑衅的眼神,正座上的大家姐“扑哧”一笑:“我听说十人堂会更新换代,老脸已经见得不多,今天一看果然这样。当年你爹卖‘西药’起家,供得吴公子留学有成,荣归故里,想是见过世面的人,做人做事和我们这些老古董真是不一样。”她扭头对章太爷道,“章老,人才辈出,只剩我们这样老东西不知道恁子时候被淘汰咯。”

大家姐这一说,不痛不痒,倒把吴公子憋了个红脸,讷讷说不出话。他的家底众人是知道的,虽然留过学,也不见得比他人光鲜多少。

冯坤把脚搭到椅子扶手上,歪过身子躺倒,坐没坐相,手里撕个枇杷:“我是听说,附近渔民捡到很多宝贝,你们水帮听到消息才把水路封航的。”

翟老板笑道:“冯老大耳目通天,听过我们水帮拿过什么不得了的物件出来末?”

冯坤一口把枇杷丢进嘴里,吐出几个核,摇摇头:“没有。”

翟老板笑意更浓:“若不封上,让那些没眼力的捡了去,岂不是暴殄天物?”

右四位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妈子嗤之以鼻道:“莫晓得你们私吞了多少哦,现在没拿出来谁晓得以后拿不拿。”

翟老板不动声色,从袖子中拿出一面鎏金双鱼莲花铜镜,递给章太爷,“不值什么钱,您掌掌眼。”

章太爷瞟一眼翟老板,接过铜镜带上老花镜细细端详,众人都伸长脖子等他开口。

“是个好东西,汉代的,要是以前值……”他指指旁边的厢房,“两间,现在不行了,至多一间。”

翟老板双手奉上:“西汉的,给您把着玩儿,这些东西渔民是从山里拿出来,我们收上的。里面有什么,大家不晓得,我们也不晓得。我只问,倘若把东西拿出来,现在不值钱,待战后发财,诸位守得住多少?”

“莫说守不守得住,现在日本步步紧逼,桂林也不知能有几天安生日子,大家都不好过,都是一个地方混口饭吃,你们想独吞,也莫怪我们心寒手狠。”下座有人说。

“独吞肯定不敢,十人堂会,唇亡齿寒,好东西肯定是拿给诸位的。”翟老板赔笑,“其实今天就是为了给诸位个大财,我们水帮根薄力浅,的确,吃不下那么大的富贵,所以请各位出人出力,我们一起发了那个大斗,富贵均享。”

此言一出,座下窃窃私语四起,众人都以为让水帮开口难过登天,没想到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提出来,一下子轻易地让人生疑。

看到大家犹豫不决,都和自家人讨论不休,大家姐看向独自一人来的冯坤,他没有跟班,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儿吃枇杷,百无聊赖。

“小乾,来不来?”大家姐轻轻问。

众人一下子噤了声,转头看着冯坤。

冯坤被点名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挠挠脖子,低头不好意思笑起来:“姐,我去啊,莫用问的,恁好玩的事情。”他又补充一句,“去也是个乞丐,不去也是个叫花,没差的。”

冯老大的态度一下子又引来别人更大的讨论,一下子嗡嗡声不绝于耳。

翟老板见僵持不下,只好大声插话:“三天,三天后,有意者东门见。”

“一个月!”

一声喝令平地而起,如同一声惊雷,把大家都吓着了,噤若寒蝉,纷纷注视着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章太爷。

“一个月。一个月后再说。”章太爷站起来,怒目而视,环顾一圈,最后回头看大家姐,眼神变软,几乎成恳求,“小杨,你水帮能封一个月吧。”

大家姐沉吟片刻,道:“有点影响,不过是个支流,一个月勉强,让他们绕路咯。”

“好!”章太爷一拍桌子,“你们要做什么,分什么富贵,我一把年纪不搀和,”他看看桌子上的铜镜,一瞪眼,举起来往地下狠狠一摔,“别……”翟老板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那东西摔坏,心里肉痛。“也不稀罕!”

章太爷又颓然坐下来,对着大家姐,有几分疲惫道:“有个美国联合考古队七日后来,待我送走他们……莫让国宝外流……”到后面嗫嗫嚅嚅听不清,倒感觉这位老太爷有几分伤感起来。

大家姐替他倒上茶水,安慰道:“没事的,一个月就一个月。”她突然站起来,摘下风帽,环视众人。

众人有些惊异,其中有些人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容貌,有过诸多猜测,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很年轻的姑娘,身量高瘦,皮肤苍白,眼睛很大,长得很俊俏,但俊俏间又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冷漠,不容侵犯。

她说:“一个月,富贵在前,沉不住气者失之交臂。我水帮力量虽然单薄,不过守个洞口一个月还是做得到的。”她回头看看章太爷,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原因刚才大家都听得明白,今日之事只有在场的人知道,若是不小心走漏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反正下场不会很好……想要东西,就讲规矩,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说过的话自当遵守,诸位,请便。”

金换不知什么时候代替了翟老板站在她的身后,她回头看到金换,复戴上风帽,往外走。将走出天井时又停下来,回头对众人。

“十人堂会,我知道这其中关系薄凉,诸位也是无利不起早,也不求大家多谈什么道义。”她惨淡一笑,低声道,“不过是一群乱世之中抱团求生的蝼蚁罢了。”

她前脚刚走,冯坤也颠颠地走了,临走时嘴里还哼着小调儿,手里抓三个枇杷。

深夜,榕湖边一棵大榕树下,还有一家没有收摊的米粉摊子。

老板坐在一边就着夜色咕噜噜抽水烟,不远处是两个人坐在矮板凳上大口啜粉,还有一个直接蹲在地上,吃得哧溜直响。

“我就知道跟姐出来还有夜宵,锅烧最好。”冯坤抹抹嘴,露出笑容。

金换吃完米粉,去盛汤,也给冯坤盛过一碗。熬制一天的骨头汤加上一撮葱花,鲜香味美,中和了之前米粉的酸辣油腻之感,回味无穷。

冯坤巴砸嘴,说道:“姐,今天我找师傅算过一卦。”

“哦,他说什么?”

“他说‘潜龙勿用’。”

大家姐没有带着风帽,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表情难以捉摸。

“是个好卦象。”她点头赞许。

冯坤也点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说毕,他站起,放下碗,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看中天明月,摇头晃脑道:“夜色正浓,耗子出没。我先走了。”说完,一步三摇,明明没喝酒却像醉了一样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大家姐目送冯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回头发现金换就站在她身后。金换一向不爱说话,她的话金换也只管听,从不发表意见。

她叹息:“风雨如注,小舟将覆。”也不知说给谁听。

意外地,金换把手搭上她的肩膀,淡淡道:“我在。”

做完了乱七八糟的礼数,从肖家老宅回来时已经月上中天。翟老板腹诽着自己家大家姐的任性胡闹,可苦了他这些下人,都不知道赔过多少笑,才把那几位神佛送走,幸好笑笑不要钱。

他方回到店里,就有伙计凑过来,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

“翟老,今天你让我盯梢的那个人……”伙计凑到他耳边。

翟老板一拍脑仁,哎呀,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忙忙把门锁上,把伙计拉回内室,让他细细说来。

伙计掏出本子,对着细念:“出过巷子就拦上一辆黄包车,去火车站方向……到火车站,买了一份报纸……火车晚点,候车室坐了一个多时辰……买过茶叶蛋……上了去武汉的火车……”伙计合上本子,“到上火车之后,那人的卷轴都没离过手。”

翟老板捻着下巴思索,问伙计:“他拿了什么行李没有?除了那卷轴。”

伙计望天花板想想:“没有啊,他来店里时也是两手空空。”

说到这,翟老板就伙计的左脑壳上一拍,跳脚道:“哎呀,坏了坏了,他去武汉恁子远,又淋湿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带就去?”

伙计挠头:“我也奇怪,可我的确看到他上火车了呀。”

翟老板拍桌子叹息道:“我是他,定会这个车厢上,从别个车厢下来。”

“那、那我不是被他发现了?”

“也不一定,他今日在我店里撒下个谎,必然要圆。但他圆的不怎么高明,说明戏没做全套,也不过是以防万一跑一趟火车站。”他上下打量伙计,“像你这样的马上就被骗走了。”

伙计羞赧地挠挠头,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翟老板捏下巴沉吟道:“先去休息吧,不知道大家姐明日到不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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