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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唐寒番外

所有人都很难想象,包括我自己。我从来不知道我究竟能为爱情牺牲到什么样子。

从前有人说我这样的人,将来会嫁给谁。那会我摇摇头,不知道,有动心的人,比如舒远,但是无果,因为我没有那么一种非他不可的感觉。

同学会又和他相遇,一如四年前的座位,我们一张桌子,坐在一起。寒暄了哪句泡沫剧里的“好久不见”。

家人反对我去部队受苦,我不管不顾;方正的甜言蜜语还有100平米的房子也都只能让我我愧疚的想逃离。我学生时代七年梦想在我的爱情面前灰飞烟灭。

我所有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包括去参加同学聚会,包括去南京部队基层,包括去见唐珊。

可能哪一天会后悔。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勇气的人但是关于齐凛真的大概用尽了我一生的勇气还有运气了。一辈子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变得不一样。

朋友来南京旅行带着男友,她们总开着令人害怕的玩笑“最后一个结婚,嫁不出去”之类的,我忽然就倦怠了解释,直接带去一个人,让他们自行理解,而我不做说辞。本来这个人是郝宁,可是那会他有任务找了齐凛代替他。可是缘分太捉弄人了,也怪他,一次次的不经意给我希望,然后我念念不忘。

很多年我都不再期待生日了,因为生日愿望的从来都不会实现。而且让我异常疲惫和失望。就像那句“我在呢”我许了很多年但是从没实现。

王茜告诉我,越不期待一件事它反而更轻而易举。我发自内心的说“是”。

部队这条路上我遇到了最对不起的人和最愧疚的人,方正和唐珊。

即使道德上时间上我名正言顺但是心理上我清楚,唐珊只是错在一个时间上,我也不过是一个恰巧。可能那个时间谁都可能。她没比我少爱一点。感情从来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便宜我了,很不公平。但是我很幸运,最好的我遇上了最好的他,然后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分开。

我和齐凛的同学感情呢,在那次误会里戛然而止的。那是青葱岁月里一种不需要任何原因的陪伴和契合,没有道理可讲,也不可理喻,靠着回忆在我心里闪耀一阵子,然后就像一颗灼灼其华的宝石,轻而易举的点亮我的整个生命。但这种情谊跟爱情又不相同,是很单纯的友情。这些不是其他人吵吵嚷嚷能够赶上的,他总把我气得哑口无言然后成就感爆棚,揪我辫子,不让我睡午觉,看着我出糗他笑得最大声,郝宁也说过,他也有一个这样的女孩在故乡。

那天医院出来后我去了海边,作为一个偏北方长大的孩子去海边一向能让人说实话,当我跌坐在他床边,看着他的眼,我心都要跳出来了,如果不是唐珊的一巴掌让我清醒我真的不知道糊涂的我会做什么,那会我们还只是普通的同学同事。

现在我心旷神怡,褪去了喧嚣浮躁。傍晚的海边带着余温,温润。偶尔三三两两的情侣路过。今天的一切场景做梦一样,做梦一样甜蜜,做梦一样耻辱,梦想照进现实,反差巨大。所以我演练过千遍的豪言壮语全部消失,心里苦涩的所有想说的随着海水起起落落,我好不容易压下我那强烈想表白的心愿。我不顾形象的哭花了脸引来她们的侧目,不知道的以为我失恋了,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越来越我就哭不出来了,眼泪被风干,心里舒展了。海水轻轻拍打沙滩,急躁的拍打礁石。白天湛蓝的海水傍晚越发晶莹剔透。

平静后,我走回部队,脸上除了红手指印看不到泪痕了,部队门口方正焦急的等待让我鼻头一酸,还是有人爱我关心我的。我知道他喜欢我,我想就这样吧!齐凛这块感情太乱了,你笨,不明白的。你和齐凛没有结果的,你就和他在一起吧!慢慢的你会爱上他,一如以前你喜欢上其他人而忘记齐凛。

我努力去爱上方正,但是事实上我真的做不到,哪怕每周我们都会去他家过二人世界,都会去看电影,吃爆米花看剧,甚至我不设防的瘫在他家沙发。

可能我始终提不上来的淡淡的情感,太虚无缥缈,我似有似无对齐凛的关心也可能真的就激怒他的自尊。然后我们吵架冷战,我没有一点去低头的想法,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后来他还是妥协了,但是我知道一个人的心是会渐渐凉了的,所以他说这个五一去旅行,我没有拒绝,我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怎么住,怎么走。但是我还是答应了。我想和他好好的。我很努力的去寻找恋爱的甜蜜感觉,但是我还是推开了他“太快了,慢一点好嘛”

地震来临时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觉,死亡离我那么近,不同于医院我见到的生老病死或者这几天一直看的生死离别。天旋地转昏天黑地。好像天,马上就要塌下来。生命,马上就像气泡一样脆弱的消失。

我庆幸自己没有被压倒疼痛,却也担心不被找到,缺氧或者饿死。脑海里与他的一些过往竟然比任何时候要清晰,怎么也无法删除。人的脑袋,如果可以选择多好。记录想记录的,然后清洗掉所有的痕迹的时候。轻轻一按键所有难过和不快随着沙沙的转动,然后全部消失不见。

那一小段时间我特别悲悯,发现自己原来那么舍不得,心里黑压压的,仿佛没有了赖以生存的氧气。齐凛找到我时我看他要滴出血的眼睛忽然心疼的受不了。屋子里太过暧昧他霸道的吻不受控制的就覆上来了,理智告诉我推开,怎么手臂如铅我推不开拒绝不了。抱着抱着瑶瑶我们就像一家三口人,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那一刻我多想瑶瑶就是我们孩子就好了。

唐珊期期艾艾就走了,没有送别,没有行李,只有一个小箱子还有令她身心俱疲,遍体鳞伤的我。她说“我原谅你了”我的眼泪掉下来了。她误会过我,打过我,但是我仍然认为她是个特别好的姑娘而我才是坏人。她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我不是圣母我是对不起她。在这段感情里,两个好姑娘互相伤害,惺惺相惜。

婚礼上,欠方正的拥抱没有兑现他没有来他去了大洋彼岸两年了,还没回来,收了的很多红包以后要一点一点还回去。唐珊来了,笑意洋洋,好像学生时代站在齐凛身边的她朝气并且生机勃勃,恢复了以往的自信不似南京的她。她身边的男人成熟稳重,嘘寒问暖。我突然就放心了。她走过来,挨着我的手,对我友好的摇头我知道她是告诉我,她不在意,让我也放下。

生下小狮子以后,我的生活大多就变成了,医院工作,回家照顾小狮子,有时候我崩溃的直流眼泪,他工作忙,很多时候直接在部队不能回家,我白天医院工作,晚上抱着小狮子瘫在沙发就睡着了,孩子滚到了地上哇的哭了,我才醒,我愧疚的抱着孩子大哭也都是常有的。但是大多陪伴孩子的过程还是有趣的,他时时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感动。他是我心爱的孩子。天气很好时我偶尔带着小狮子去看爸爸。那些新兵们很喜欢他。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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