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太后的辛夷茶给足了沐念昔面子,皇贵妃的药材贴心而实用,长公主的寒铁针真诚而厚重,而左相莒沐阳的凤鸣令沐念昔开心不已。
“左相这凤鸣凤舞一拿出来,我这云笛都拿不出手了。”楚漠宸从怀中拿出一只笛子,只见此笛通体雪白。
“这、这是云笛?”一旁一位喜爱吹笛的小姐惊讶叹道。说话之人就坐在沐念昔身旁,名叫柳如霏,父亲是吏部尚书,其母是老齐王之女,只不过母亲早逝柳尚书将一侧室扶正后,那侧室有一女比柳如霏大两岁,名为柳如悦,扶正后成了嫡女,二人始终不怎么和睦。不过值得一说的是,柳如霏母亲去世后,总是喜欢去二叔家,而她那二叔正是沐念昔手下一副将。
“正是云笛。”楚漠宸闻声望去见是柳家二小姐,“柳小姐好眼力。”
众人都知凤鸣难寻,而且,凤鸣是先人所留,世间仅此一把,有缘者方可得之。而云笛,顾名思义,其声令人听后犹如腾云驾雾,飘飘乎似羽化而登仙。然而如此优美的笛子却要用谷渊之白玉方可制得。谷渊,渊下有谷,瘴气缭绕,蛇虫猛兽不计其数,传言有百人组队前去寻玉最后竟无一人生还,云笛之不可遇亦难求之名自此而来。
“云笛?五殿下给我这个干嘛啊?”沐念昔放下手中的筷子向楚漠宸望去,“这么贵重,我又不会吹。”
“你以前不是常嚷着要我教你吹笛子么?这次我为你寻得一好笛,最近你又回京常住,我便圆了你那从小的心愿好不好?”楚漠宸笑呵呵的让身边的侍从将云笛送给沐念昔。
“不知道是谁嫌我笨,死活不教我的。”沐念昔拿起云笛嘴上嘟囔着,可还是欣喜的打量着云笛。
“这谷渊凶险万分,不知五弟是如何取得的?”久不发言的楚漠霖看向楚漠宸,似是关心的问道。
“我运气好,前几日父皇命我去南地巡查,机缘巧合下进入一处山谷,看到一块天然白玉,便将它带了回来,后来才得知那竟是谷渊。”楚漠宸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这孩子,没事去什么谷渊啊。”宁皇后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不禁心疼起自己儿子。
“遇到了一点小意外而已,索性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说出来到让母后担心。”楚漠宸依旧是那副笑模样。
“好了,儿子大了,出去闯一闯也是好的。”西宁皇安抚了下宁皇后,又看向楚漠宸,“是朕的儿子,能从谷渊成功脱身,好样的。李公公,一会去把朕的剑拿来给老五。”
“父皇,那把剑随您征战多年儿臣不能要。”楚漠宸向西宁皇道。
“让你拿你就拿着,这么大的人了没把像样的兵器整日那把笛子像什么话。”
其他皇子听了心中都嫉恨起来,西宁皇如此说,那肯定就是指当年西宁皇四处征战时的随身佩剑,那把剑可谓是真正的绝世好剑。更重要的是,西宁皇爱不释手的武器都要给楚漠宸了。
楚漠霖低下头,让人看不见表情。
楚漠离斜坐着举起一杯酒向楚漠宸一示意:“不错呀,等到时,带着它和三哥出去打猎游玩去。”
“打什么猎!你一天到晚就不能干点正事。整日就知道玩啊玩的。”西宁皇瞪了一眼楚漠离。
“我又不像他们,等过段时间父皇开心了,封我个闲散王爷,再赏我个漂亮王妃,到时游山玩水岂不乐哉。”楚漠离一口喝尽杯中酒,又到了一杯,“对父皇,要不还是找个能打架的吧,要不然四处游玩碰上个歹人觊觎儿臣可怎么办?您说是吧,父皇。”
看着楚漠离那副不争气的样子西宁皇怒不可遏,“你、你这个....,好那你到说说你相中哪家姑娘了,朕就赐你个闲散王爷,把你打发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陛下何必动气呢,三殿下不过是说说而已罢了。”宁皇后见西宁皇发怒,连忙劝到,又瞪了一眼楚漠离,“你这孩子,可莫要胡说了。”
“儿臣没有胡说,这都是儿臣心中所想。”楚漠离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从不想什么功名利禄,真的只想游山玩水一辈子。”
“不错,游山玩水一辈子,下次你出去玩记得带姑姑一起去。”一旁女席的长公主突然插言到。
“长姐,你就莫要添乱了好么?”西宁皇埋怨的看了长公主一眼。
谁知道长公主一听到这话竟然双眼变红,“本宫怎么就添乱了?本宫想去感受一下他的想法怎么了!”
“好了,这是干什么呢!”莒太后瞪了一眼几人,“今日是给沐丫头的接风宴,你们这都是要干什么。”
听到太后提到自己,沐念昔停下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脸诧异的地看向莒太后。莒太后笑着看了沐念昔一眼,示意她接着吃。
“你给朕回去,改日朕再找你算账。”西宁皇指了一下楚漠离。
“是。”楚漠离一脸委屈的回到座位上喝着闷酒。
恰巧这时李公公带人回来了:“陛下,老奴将弦玦带来了。”
“好好,”西宁皇从李公公手中接过弦玦,众人闻声也都想西宁皇望去,都想看一看传说中西宁皇征战四方的利器是何等模样。
只见西宁皇用手细细地抚摸着剑鞘突然从剑鞘上拆下一把带鞘匕首。
“这就是弦玦,一剑一匕,剑为剑弦,匕为匕玦。当初朕就是拿着这把剑,和阿风一起打下的这西宁半壁江山。”说着西宁皇仿佛是忆起了当初那些峥嵘岁月,竟有一丝出神。
而坐下的沐念昔也定定的望着那把匕首有些,一旁的柳如霏轻轻拍了下沐念昔,“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就是看着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沐念昔这才回过神来,仍旧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你当然觉得眼熟了。”许是沐念昔与柳如霏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西宁皇也缓过神来,然而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了后文,徒留沐念昔一头雾水。
“来,老五,这剑弦就给你了。安庆啊,你也来,这匕玦你拿去。你们两个也不要推辞了,朕说给就是给了。”
听到西宁皇如此说,沐念昔和楚漠宸也不推辞了,出来向西宁皇行了一个谢礼,接过弦玦,又回到了座位上。
“沐丫头啊,这匕首也算是你父母遗物了,”西宁皇看了沐念昔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留着也好当个念想了。”
“我......我父母的遗物?”沐念昔看了看那把匕首,抬头还想再问一些事情,然而一个小太监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陛下,陛下,不好了。”那小太监大口喘着气走到了殿前跪了下来。
“什么事?”西宁皇不悦的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