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鸣鸾殿,沐念昔在宫中到处晃着,走着走着看到一处无名荒园,沐念昔心中诧异,眼见这园子破败不堪,杂草丛生可一眼望去竟是望不到头,且深处草深木长,看不到究竟适合景致,沐念昔便向园中走去。
“奇怪,这宫中怎么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没有名子。”沐念昔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自言自语,不知不觉间沐念昔已经走到了园子深处。
沐念昔走在地上,踩在上一年的枯草上沙沙作响,一阵乌鸦被惊飞,还嘎嘎的叫着,沐念昔突然听到有一丝不寻常的声音,急忙闪躲,随着一声银针落地之声,一道女声随之而来,“哪里的黄毛小儿,竟敢来我这里造次!”
“在下偶然入此并无冒犯之意。”沐念昔仍旧向那声音传来处走去,
“既是误入,你速速离去,我可不与你计较。”那女声似是察觉到沐念昔并无去意,便又开口阻止。
“既是误入,在下又怎知如何离去,倒不如在此与前辈畅聊一番。”沐念昔向前走去已经可以依稀看到一个人影,沐念昔知道,这人并无伤人之意,只是不想被人打扰,可自己既然到了,又怎么可能不搞清楚这宫中究竟是何人使得如此一首好银针呢。
“你再往前一步,便休怪我不客气了。”那女声再次冰冷出声,可心中却有了一丝忐忑,自己除了银针以外并不会其他,刚才沐念昔已经躲过一针,若是到了跟前还不知是何情景。
“前辈并无伤人之意不是么。那与在下谈一谈又有何不可。”沐念昔如此在意那银针,只不过是她与另一个同样将这银针用的出神入化的人有些交情罢了。
“呵,我若想或不想杀你,你又怎能知道。”那女声态度仍旧冰冷。
“若我所知不错,这银针共有三式,第一式,防人,第二式,医人,第三式方为伤人。前两式均不会给人以致命之伤,而您方才只是用了第一式,是您不会还是不想呢?”沐念昔一边笑着说一边走到了那人面前,仔细看来,那人似与西宁皇年龄相仿,一身灰色长袍,明明是一女子偏穿着男子服饰,那长袍沐念昔是认得的。
“坐下说说你还知道什么吧。”那女子向前走了几步坐在了一张圆桌旁边。
“我不知道什么啊,只是看前辈自己在这里怪寂寞的所以来陪您说说话的。”坐在那里沐念昔反倒兜起了圈子,她要好好想一想这女子和她所知道的那人究竟是何关系。
“别在这里跟我绕圈子,快点说你都知道什么。”那女子依然板着一张脸可是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焦急。
“知道什么?”
“关于这银针。”
“有三式,方才已经都说了。”
“我问你,用这银针的人。”
“加你算三个我怎么知道你要知道的是谁。”
“师弟!”
听到这声师弟沐念昔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猜错了,平宁谷谷主有一师弟,也就是沐念昔的师叔,据说是受了什么打击,整日四处游玩到处乱晃。看来是和眼前之人有关了。
“奥,跟他不熟。”
“你!”听到这话那女子是真的愤怒了,拿起一把银针就朝沐念昔射去,沐念昔也不躲闪就坐在那里笑着看向那女子,银针渐渐向沐念昔逼近,突然一紫衣人拉着沐念昔闪到一旁,又跪下向那女子,“楚漠离参见长公主,姑姑,安庆郡主初回风京不懂事,扰了你清净,还请您见谅。”沐念昔一看眼前之人是楚漠离推开他站起来对那女子说,“昔儿不知是长公主在此,多有冒犯,还望长公主谅解。”
“你到底何意?”长公主也不看楚漠离和沐念昔,坐在凳子上冷冷的问。
“长公主果然是会第三式的。”沐念昔笑眯眯的说着。
“你做这么多就只是为了看本宫到底会多少?”长公主看沐念昔已经知道自己身份,索性就不再自称为我。
“有些事,不了解透,昔儿不敢妄下断言。”沐念昔低头道。
“那你现在了解透了?可以说了?”长公主狠狠地瞪了沐念昔一眼。
“回公主,昔儿不了解。昔儿只知道据传他受了刺激整日借酒消愁,四处游历,居无定所。”沐念昔跪在楚漠离身边道。
“恩,”听到了自己想听的长公主也不再说什么,“老三,既是你认得的,人你就带走吧。”
“是,侄儿告退。”说罢楚漠离拉起沐念昔就走,二人走时,长公主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句“有些事早晚你得告诉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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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长公主的视线,楚漠离和沐念昔走到了一处杂草旺盛处,足有一人高的草地让人完全看不清有人在其中,
“三皇子,我想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荒园比较好,不知殿下领我来此是何意?”沐念昔停下来问道。
“当然是要走,但走之前有些事还是在这种清净之地说清比较好。”楚漠离也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沐念昔。
“我想我和殿下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吧。”沐念昔言语中已有了防备之意。
“没有么?”
“你干什么!”楚漠离突然把沐念昔按在地上。
“这样比较隐秘适合说话。”楚漠离俯身在沐念昔身侧说道。
“我想我们还是站起来说比较好。”沐念昔一边吧手向身侧伸去,一边说道,“这样让人看到恐怕对三皇子有所不利吧。”
“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皇子,有什么怕的,更何况我早已被世人所传不懂礼节。”楚漠离邪魅一笑,按住沐念昔的手,阻止她去拿东西,“怎么我把你从长公主手中带出来,你就没什么感谢的话么?”
“那昔儿谢过三皇子了。”沐念昔也不再有所动作,静静地看着楚漠离究竟要做什么。
“在这西宁敢如此对长公主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了,你是真不害怕呢,还是没有脑子呢?”
“我怎么样似乎和三皇子无关吧,我是好奇走进这荒园,而三皇子呢?明知长公主在此,还来打扰又是何意呢?”
“我说担心你,过来找你你信么。”
“那我倒要谢谢殿下喽?”
“那倒不必,口头的谢字本殿不稀罕。”
“那殿下究竟是要干什么?”
“我对安庆郡主一见钟情,这理由可以么?”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参加晚宴,还请三殿下起来。”
“那好,安庆郡主,沐念昔,一个沐家人如此对本殿好么?”
“殿下如此难道还想让我有什么好态度么?”
“难道沐姑娘不需要守护那个诺言么?”
“哈哈!几百年前的事与我何干。”
“若真无关系,沐姑娘又何必回来呢?”
“我沐府在此,宁府在此,我为何不能回来?”
“沐将军曾经找过我。我知道你也是有着和他一样的目的。”
“三殿下真有意思,我又不是他们,心甘情愿为了一个承诺丧命。”
“可你会完成你父亲的心愿不是么?”
“你错了,你还会有孩子,我顶天护你不死就可以了。”
“是么,那不知那个在扬州醉的不行的人是谁?”
“那人是你?”
“正是本殿。”说着楚漠离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就站了起来。
“那承诺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想我父母白死罢了。”沐念昔记得那日自己在扬州城大醉时察觉隔壁楼上有人盯着自己,今日发现那人竟是楚漠离,“希望殿下不要太天真,那个承诺没有几人会守着,若是殿下不能给予他们足够的利益,那个承诺最多能护你到你生子。”
“这我自然知道。”楚漠离仿佛没有看到沐念昔的不屑,“我送你去水凝榭。”
“就不劳烦殿下了。”沐念昔整理整理大氅抬腿就走。
“你确定我不送你你找得到?”楚漠离不紧不慢的向沐念昔走去。
“你怎么会相信我父亲?”沐念昔一想到自己确实是找不到,便放慢了脚步等待楚漠离。
“母后临走之前告诉我的。”楚漠离追上沐念昔,继续向前走着。
“你怎么会来这?”沐念昔跟在楚漠离身后。
“五弟没和我喝几杯就急着来接你,在鸣鸾殿门口等了半天,鸾晴姑姑说太后要留你说会话,五弟就回了。”楚漠离回头看了沐念昔一眼,“本殿可是在门口等了好久才跟你到了荒园的。”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