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便问:“父王叫女儿过来可有什么事情?”
定南王叹口气,缓缓说道:“为父叫你过来是跟你商量一下为你接风的事,宁儿身份尊贵,离家九年,如今回家自是要大摆宴席的,吾皇虽昭告天下安宁郡主离家归来,但真正见过你的仅少数人而已,不如在王府摆宴,到时邀请王侯贵族,你也趁机结识一下京中的贵族,宁儿意下如何?”
“父王,这样是不是太夸张了。”苏宁实在不想出这样的风头。
“不夸张,你是尊贵的郡主,是父王的女儿,父王自然给你最好的。”苏宁见颜战坚持也没再多说,淡淡道:“那父王定夺就好。”
“宁儿以为何时办为好?”
何时都不办最好,苏宁心里烦躁,嘴上敷衍着:“全凭父王做主。”
“好,那为父让管家去准备,你自己也准备准备,该采买的便去采买,银子不够便去账房支取,到时切莫失了王府的脸面。”定南王如是说道。
“是女儿谨遵教诲,父王若是没别的事女儿告退了。”战南王脸上划过一抹满意之色,随后摆摆手道:“退下吧。”
苏宁掩去眼底的讥诮,推门走出去,还失了王府的脸面,王府的脸面早在九年前他将自己逐出家门的时候便早就丢光了。
回了安宁苑,苏宁吩咐紫泪:
“紫泪,你去织微阁按照你跟红妆的身段买几套衣服过来,顺便到珍宝楼挑一些时兴的首饰。”
紫泪和红妆听闻睁大了眼睛,急忙推道:“小姐使不得,织微阁和珍宝楼挥金如土,我和红妆身份低微,能得小姐如此眷顾已经很满足了,小姐不必再为我二人如此费心了。”
苏宁无所谓的摆摆手,“你们不用同我这样客气,你俩为我所用,我自是要好好对你们的,再说了,你二人的真心是多少绫罗绸缎都换不来的。”
“可是小姐……”红妆咬唇还想说什么,便被苏宁打断道:
“好了,就这么定了,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我自有办法。”苏宁回头对紫泪说道:“紫泪,随我去账房。”
紫泪大惊:“小姐你要去账房支银子吗?”
苏宁疑惑的看了紫泪一眼道:“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小姐账房的人都是二夫人的人,尤其是徐管事,他不会给我们的。”红妆插嘴道。
“没事,区区一个二夫人我还不放在心上,对了,红妆去齐王府把颜修齐找来,就说我要带他去收债,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小姐。”红妆答道。
苏宁不缺衣服,珍宝阁和织微阁都是第一楼的产业,苏宁在外少穿女装,但织微阁每季都会送时兴的衣服给她,她实在是不缺得慌,之所以去账房支银子主要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紫泪红妆是自己人,对她们好是应该的,她没觉得有什么,但没料到二人会如此感激涕零。若是宴会上穿的寒酸了,一众夫人小姐的势必会笑话,她倒是不怕人家笑话她,只是懒得跟那些深宅大院的白痴女人纠缠,不如直接堵了他们的嘴省事,也让人知道她苏宁虽然刚回京不久,但也不是好惹的。
苏宁心底叹一口气,在这种深宅大院里的生活可真是比当杀手难多了。
苏宁第一眼见到那位徐先生便明白了紫泪为何担心了,一双鼠眼闪着算计的光芒,脸上带着对谁都不屑一顾的神情,说话也是毫不客气,不知道战南王来了他是不是也敢这么傲慢。
“徐管事,本郡主来取钱,把本郡主从六岁离家到如今的月俸、赏赐什么的都取出来,尽快,本郡主在这等着,本郡主就先不追究你见了本郡主不下跪的罪过了。”徐瑞本来柜台上边打着算盘边观察苏宁的态度,见苏宁上来就先入为主,徐瑞也不甘示弱,毕竟他有王妃给撑腰,而苏宁只是个郡主,充其量是跟王妃平起平坐,何况王妃比苏宁的辈分大。
“那小的先谢过郡主,至于郡主的月钱是从一个月前郡主回来的日子开始算的,如今不满一个月,若是郡主要预支的话,小人倒是可以给郡主预支,至于郡主所说的从六岁开始的的月钱请恕小人无能为力。”
“我父王让我出门磨练心性,并非逐出家门,何来没有月钱之说呢,还是徐老先生你故意根本郡主作对为难本郡主呢!”
“郡主莫要在此强词夺理,这月钱待小人问过王妃之后再做定夺!”
“徐老你怎么能这样!”紫泪气愤道,她从前就看不过徐瑞仗着王妃撑腰趾高气昂的样子,如今看到徐瑞这样对苏宁这样说话更是忍无可忍。
苏宁面露凶光,道:“放肆,你这刁奴真是目无尊卑!这王府里到底谁是主谁是仆。”顿了顿又说:“还是您老觉得有王妃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恩?”
徐瑞被苏宁忽然的厉色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面色没有了之前的散漫,但眼里依旧布满不屑之色,恭敬道:“郡主恕罪,老奴也是遵照府里的规矩办事。”
苏宁冷笑,“规矩?看来徐管事您老了,需要有人帮你长长记性了!”
“来人!徐瑞不敬郡主,目无王法,拉下去杖责三十以示惩戒!”
“你……你敢,老夫是王妃娘娘的人,郡主若是想要惩治与我,是否应该先去禀告王妃娘娘。”徐瑞睁大双眼指着苏宁,心里却十分胆寒,他没料到这个郡主竟不按常理出牌,难对付得很。
苏宁抓住徐瑞朝她伸出的手,面无表情向上一扳,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起,徐瑞疼的睚眦欲裂,苏宁甩开他的手,拿手帕擦了擦,擦完将手帕扔到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瑞道:
“看见没有,本郡主要弄死你有一百种方法,别拿你那什么狗屁王妃来压我,你那个王妃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若是我想对付你,就算天皇老子拦着本郡主也照杀不误,何况她区区一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