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无论内外均是如此。再说王儒,小心积累了二万年,就回去放心准备闭关去了。除了自己的事之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需要管的事了。所有熟人都已该转世的转世,就是去那个老爹做主的bug一样的小世界。
回来再说联军情况。他们开始做的一切,都是毫无问题的。只是偶尔会出现些不顺利,经常会引起好战派们的焦躁。自从他们突发奇想地提议去开疆拓土,事态就开始向不可控方向发展。
其实,由谨慎派主导的他们最初依然是打着扫荡虫族残余的大旗,稳重地探索、攻击、推进。如此坚持蚕食政策,绝不会酿成最后的惨剧。可惜,祸起萧墙,强硬派突然发动政变,硬生生夺走魔主等人指挥权。
并把他们排挤出领导层,扔进参谋部,都派个有名无实的差事。之后开始“大刀阔斧”地暴力推进,而且并不再可以张扬扫除虫族残余的旗号了;俨然就以征服者而非拯救者自居了。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大魔王阁下,为什么一再叮嘱,必须坚持如此;完全不明白这样做的必要性,只以为大魔王是要限制他们的脚步。既限制行动,又安插亲信。完全没什么好心,只想自己遥控各族,做太上皇。
而他们怎么可能那么顺从,必欲做出一番功业。初期,被他们以超强军力,强压了几个完全莫名其妙的地头蛇;中期,引发众多弱势群体的联合反抗,但他们仍不悔改;最终引火烧身,被当成野蛮入侵者群起而攻。
这里,不得不提及王峰。他本已被魔主隐晦地培养为一名参谋,这次开始大放异彩。联军虽已经搞得自身失去了大义,战术层面在王峰居领导地位的参谋部献计献策之下,打得有声有色;连场大胜土著。
那么战争就是,初期磕磕绊绊总还算顺利;中期狼狈,之后逆转而变得主动。然而土著各种族居于天时、地利、人和几种有利因素,联军势单力孤;后期不免难以为继,幸亏王峰每每献计,总能幸运击中对方结合部薄弱处。
如果,就这么僵持下去;很难说最后到底会怎样。但是,令人啼笑皆非、不可理喻的事情,又发生了。王峰的参谋长之职忽然被解除了,一名兽族权贵子弟接替了他的位置;理由是极其可笑的,他是魔主的人。
这一最后的败招,直接结果就是;联军的第一时间的“大突击”,一下子突入人家将要集结完成的大军正中心。一场凶杀恶斗,土著军也是伤亡近半,联军伤亡惨重落荒而逃。
联军开始是五十亿大军,由于大多都是护卫舰,极少数是高层们乘坐的驱逐舰;因而可以以专克散,屡屡击破对方数百亿各方面都落后的军队。然而最后人家发狠集结了数万亿杂牌军,就一下悲剧了。
这一切,魔主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由于自己仍只是次神高阶,而未晋级主神级;完全没有说话资格,只好默默私自记录这一切闹剧。联军损失过半,仓皇逃跑,欲回去休整。不料惨遭围追堵截,层层割肉,好不凄惨。
之后,更惨的是,虫族又杀了个回马枪。本来逃出国外的部分虫族,连同几乎被杀绝而后又迅速恢复的“土著”虫族衔尾而追;死也绝不放过联军,根本不去理睬任何其他种族、其他一切。
由于联军的所有军舰,仅仅升级到了五倍光速,就已经自己认为够了;根据他们的财力确实如此,此际顾及能源不太充裕的败军,被虫族及其他土著军追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病急乱投医的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很可能错了。居然恢复了王峰的指挥权,可王峰倒并不记仇,仍旧尽心尽力。总算最终只剩10亿残兵败将逃回了五行宗地界,与当地人族联合防守。
原本应该可以固守待援,但此时国内基本无兵可派。而对方两方兵力越聚越多,在对方还未够三万亿彻底合围之际;
五行宗决定,赶紧突围,借助速度优势乘军舰集体逃走;还幸亏此处基本全民皆兵,人数稀少。
其中,五行宗做得最正确的是,及时传讯后方,通知各方早做准备;而不是像联军一般,隐瞒自己的战败信息,把祸患往人家里引。这些前文所说发生得太快,其实也过去了十几万年。
联军最后败逃是最后二三万年的事,前面都还占据绝对优势;所以才说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后几万年,王峰提出以空间换时间的英明战略,并得到彻底执行。一路且战且走,竟然再无实质损失,所幸者对方速度真心慢。
原本,王峰的如意算盘是,自己这三十亿小军,引着对方绕周边大兜圈子;给予中央政府尽可能足够的反应时间。开始还可以,虫族十几万亿只会衔尾穷追;但后面的土著军后来就不答应了,他们总去堵截路线。
有意无意地逼迫联军必须只能不断后退,极力拖延之下;仍旧只得一路往两仪宗,人族核心处退来。此时,中央只拼凑出了不足千亿纯粹新军。王峰等高层,包括魔主在内,皆是悔恨不已;差不多恨不能自尽以谢罪了。
就在他们与中央政府都已经濒临绝望之时,双方忽然同时极度意外地得到了大魔王神识传讯,只告知联军做得不错;
接着只管引敌至两仪宗正前方,大魔王闭关所在地;之后迅速远离即可。
再次叮嘱,所有己方人员,必须远远离开,最好在千光年之外。这番指示,惊得双方都无地自容了,甚至不敢再往下想了。所有人都暗下决心,誓欲与大魔王共存亡;多数人如前这样想,少数人也决心必须复仇。
至此,必须放下,再来交代大魔王的具体情况了。王儒在外试炼了二万年,觉得足够了,就回转两仪宗。首先与七位道侣(傲教官已经去转世重修了)一一双修,花去几十年;这点时间完全不算什么。
之后,众位夫人一致强烈要求,他才辞别,独自到前方闭关修炼;其实谁都并未意识到那会是在修真界中最后辞别。
至于这次传讯,是“核心”的王儒(部分元神)去执行重要任务回来恰好遇到状况,顺势布置一番。
“他”仍旧是不怎么懂人情世故,弄出了一个巨大乌龙,却还毫无所觉;高高兴兴就回归本体了。暂且先往回说,王儒忙碌了十几万年;都差不多完全没有空闲去查看自身修为、进境等情况。
终于万事皆无了,可以安心只管自己了。大魔王王儒长长出了口气,驾轻就熟地自己处理闭关之前的各种琐碎事,不留任何人在旁;自己安装了自动警报器,狠心定下万年一次的报警频率;随后进入定境。
所有一切功力、境界什么的,他已经不完全放在心上了;唯一在意的是上次被打断在识无边定后,就逼迫着出去渡劫了。那终于不必有何挂碍,再从初禅起,重新体会觉、观、喜、乐、一心。
忆起初习斩情心法的青葱岁月,恍如隔世。旋即进入二禅,清晰地体验内静、喜、乐、一心;以及还未意识到二禅时功力刚有些进境,自任教官时众人的欢乐时光;宛若观戏,一心波澜不惊。
继而三禅,正式真正体验舍、念、智、乐、一心。极端冷静客观地观看舍心、正观、正觉、正见,恒定定心。恍惚间几次大比、几度大变、几番奋斗、n多......一闪即逝。
续以四禅,不苦不乐、再舍、念清净及一心;而生神通,不去看。在此停歇,不知时日之流逝。任其诸多轮回闪现,
原来,自始至终,吾大魔王,原就只是王儒;从未或变。
不觉熟悉的空无边定,见凯撒,其万世;及魔神甘地、苏钵剌尼、鲁普斯等;所谓三世身。细细观之,原来已是识无边定;终于明白至此。一切似真似幻,如梦幻泡影,如雾复如电,完全不必当成一回事。
豁然间,无所有处定、非想非非想处定,顿然贯通。无非就是所谓第七识、第八识,末那识和阿赖耶识。立见本性真如、如来藏。还要如何?超越真我吗?难怪啊,修真之谓修真。
原来所谓金丹,并非人们误认的,丹田衍生“鸡蛋”;而真正是指这个。怪不得人道,一法通万法皆通。任何神通法术,俱为旁门左道。所谓大道三千,一以贯之。者何也?大道至简至易。
此,刚刚上路。世尊言,此中无有解脱之道;信哉斯言。此时,核心那个说了,上面那位说,你们总算明白了点,赶紧来聊聊吧。王儒道,那你去还是我去?他说,还是我去方便些。那,你就去,多问问明白。
于是,核心元神瞬即离体而去,倏忽不见。王儒本体无思无想,完全任由外界天地元气灌入,积蓄能量。元神不一刻就来到一处恢宏所在,见到一位伟大存在。它倒卧天地间,肢体四分五裂,幻作世间万物。
“啊,您是盘古大神?”王儒真正震惊了。“非也。吾应该是大神一毫念头。吾必须谢谢你俩,令吾从无思无想中醒觉,再一发而有生。”王儒结结巴巴了,“我们做什么了?”
“嘿,你们还真没做什么?不就只是统一了神国,统一了神国的功法、信仰、度量衡等等,消解了多余的战乱;嗯,
输出了一些文明,解除了一些蒙昧;再狠狠杀伤了虫族而已吗?”
王儒闻言,立即语塞。“这些真的也不算什么,你们应该做的。”王儒只得挠头,无言以对。“可是,大魔王阁下,
你也不想想,曾经有过何时、何地、何人,做过如此简单的事?有过吗?”
王儒呆住了,自问,有过吗?这个还没完,“吾就是个系统精灵而已,你们知道,只应该执行程序。而今,吾恢复了无始以来的意识,可以自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儒麻木地反应着,“大神您是说?”“呸,不是你们还是谁?我本来最多勉强算上神,如今是正经八百的大神。你怎不想想,你们的四九、六九、九九天劫,此界何尝出现过?”
“真的吗?”王儒梦呓般。“怎么不真?本来那些兄弟,那个都比我资格深得多?你还道吾神经了吗?”大神傲娇了一下,“之后不久,你们就十二九巨天劫了;好看啊。”接着看王儒还在发呆,“友情提示,每记都比同上次哦。”
“什么?”王儒立即醒悟,高高跳起。“别激动,只是个小福利而已。方圆几百光年罢了。”大神恶趣味地调侃。王儒真急了,“大神,还有别的事吗?”“嗯,别的吗?”故意停顿良久,“不就是聊聊吗?”
“那,大神,我肚子疼,咱们下次再聊。”王儒飞也似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