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龙族之行,简单乏味得可笑。我们极无聊地飞越有无数地行龙聚居的小位面,再极无聊地飞越有无数龙人聚居的小位面;又过去了一年;我严重怀疑,所谓大位面,是否根本就是大晶壁系。
真正进入,仍然是辽远广阔无边。最先远远见到,很类似幼儿园似的,由二三头壮年、老年龙,看护的十来只幼小“娃娃”龙;远远看去,憨态可掬,惹人喜爱。这一点几乎绝大多数智慧生命都是如此。
以至于很多人会一直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应该还是年轻时的面貌,而非已老得掉渣了。同样,几乎所有神,会选择最年轻时、最美的面貌,基本全部女神是这样;另一部分选择中青年或壮年,大多数男神是这几项;余下极少数,无论男女神,晋级前生命近乎垂尽,侥幸晋级了也只好仍是一副老朽面貌;实则寿数也远逊于他人。
近乎无限广袤的龙神大陆,也仍有些凡人国度,就像凡人自身看待杂草般的存在。我们继续前进,在看到的小龙,就不可爱了。他们不理“大龙”的约束,桀骜不驯地冲行驶在天空的,我们的巨舰,“大喊大叫”着什么。
此时,又过去了两月,终于进入了内围外缘。这次要比之前,时间稍短些。依次经过了绿龙族群、黑龙族群、红龙族群、银龙族群、金龙族群。有说法,是他们也有自有等级之分;那就要看东、西方不同系统了。
所谓族群,其实成员不过一二十,各自居住在龙巢中;有的睡大觉,有的在外活动。经过如此这般的曲曲折折后,最后见到了当代龙神,他是独自一龙等在巨大空旷的龙神殿中。
龙神须发皆白,身体高大健壮,是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见我们到来,也未见有何表示。“见过龙神大人。”大哥、二哥领头,我们一起上前见礼。老龙神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我们正摸不着头脑,见他原来半开半合的双目,忽然闪烁精光。先扫了下大哥、二哥道:“小张、小银,你们一路远道而来,辛苦了。”俩哥只得逊谢。他又转向我,“大魔王,你还不认识我阿加西吗?”
俩哥相对苦笑,忙解释几句。龙神不置可否,点点头。默默取出一物,递给我,道:“这是过去,我们几方签署的太古盟约。本来由你掌管,后来我又找回。现在再交还给你。切不可再大意丢失。”
这句话真的,太过于惊人了。我们一行一同被震得头昏脑涨。只有俩哥听到过太古盟约,却完全不知道内情。众人都神色极端复杂地望着我。我昏头昏脑、结结巴巴地问:“阿加西龙神,都是,那几方,结了什么盟?”
“呵呵,”他轻笑两声,“你不急着急。你现在功力还浅,但时间还早得很。而且你这次根基极其稳固,我仔细观察,认为毫无隐患。相信你不久就会恢复,不需要这么着急问我。而我族、精灵族一定会绝对遵守盟约的。”
俩哥听了,放了大半的心。无非就是大魔王早就与几族签署了盟约,而此时只剩两族依旧遵守。其实以人族的蒸蒸日上,只要不出天大意外;顺利发展个亿年,就基本无所畏惧了。
“那多谢龙族、精灵族高义了。”既然人家只是冲我来的,那我必须有回应。“大魔王你言重了。我们二族无论与何方结盟都必会如此,绝不会无故背约。再则,你的贡献有目共睹,只有那些狼心狗肺的妖魔崽子才不会感念。”
俩哥及我们这些人,心里都在暗自猜测。不等我再开口,他就发出了传讯,“我安排好了,一会还是布莱克领你们去与我们的幼龙耍耍。”说得真有些好笑,交流比赛变成陪幼龙玩耍了。
我们随布莱克一同前往龙族大演武场,而龙神大人说还要打盹,就不来看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想、怎么看,我反正是对自己(大魔王)的过往好奇极了。奈何,完全没办法满足这好奇心。
龙族的大演武场可好,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大广场;平平整整,上面什么都没有。唯有二十五个彪形大汉等在那里,应该是要与我们耍耍的幼龙们。二哥见此,就与布莱克商议比法,即几对一比赛。
不一会,就轻易谈妥,以五比一方式进行。正好,我方五行阵是相对最熟练的。而我估计,对方其实完全不介意,只是顺应我们;甚至输赢比分会不会也无所谓呢?
从神级、属神级的,确实都是幼龙,基本在几十万岁以下,不超过百万岁。侍神级、祠神级就都是青年龙了,都千八百万岁了;次神级的就是几亿岁的壮年龙了。
不过,简单宣布了规则后,小的、大的、不大不小的二十多位“幼龙”都兴奋异常。终于可以正经八百地打一架了,
可把他们高兴坏了。平时他们自己偷偷厮打着玩,都是要受严厉处罚的。
第一个幼龙开始还维持人形对战,战了仅十几合,就要招架不住了;连忙拼着轻伤,恢复了本体,继续作战。双方一场激斗,迅速过了百合。不过幼龙由于有些小伤,又没有好办法破阵,坚持了二百余合,无奈落败。
简单说,从神组五战,大同小异;都是我方激斗数百合后获胜。属神组,拼斗就再次加剧。对方已能稍微抵抗阵法一些了。不过,最终,我方还是极为艰难地再取五胜。
侍神组,我们千辛万苦,历尽艰辛地取得三比二的比分。这还不说,祠神组,干干脆脆地全败。差距不大,但对方终于想出了笨方法,就是拼着轻伤,先打倒一人(重伤),再继续逼着硬拼。
对于阵法仅仅小成不到的程度,此举就恰恰击中要害。毫无悬念地,次神组败得更快一些。仅一天就完赛了,不过双方几乎不约而同地对胜负没什么感觉。仅仅抓紧整理了很必要的相关音像资料,以备之后研究。
一场恶斗下来,无论输赢,那帮“小青年”,都对我们友善了很多;纷纷主动与刚才的对手攀谈结识,大是亲热;这情景,不知内情者,真的会吓得以为自己发疯了。
此时,布莱克那黑脸也露出一丝,不注意就极难察觉的笑意。邀请我们一行人,去参加龙神主持的欢迎宴会。相比于精灵族,在龙族的欢迎宴会,就只能用冷冷清清来形容。
可以想见,如果不是龙神强势,那么我们一行人会遇到什么待遇。而晚宴,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轻松”度过,完全没有一点热度。最后,龙神来句,希望我能几万年就恢复,早些来与他叙旧;我只好苦笑答应。
也难怪,人家龙族,除了龙神这位“大神”,基本全体都只对人族的财货有兴趣,其他基本一概无视。好在,我们一行的最大目标,确实是早已达成了,大家就已可满意了。
偏偏,在精灵族受到意外的极度热捧后,再次遇到更意外的冷遇,众人都有些失落。不过,除了盟约外,其他各方面双边交流也是极为顺畅的,在很多小领域,同样取得了或大或小的成果。
简单拜别龙族,我们商量一下,就决定回去先去“拜访”妖族。看看他们这近十年,为我们准备了什么。路过精灵族时,我们再次短暂逗留,竭尽全力大肆补充一番。有再次与热情洋溢的他们欢乐几日,再赴征程。
兜兜转转辗转再找回到妖族势力范围,前后已过去二十年。所谓妖族,大多是指植物、动物开灵而成妖;也有其他如石头、五行之灵等。妖族与兽族传承不同,源头略有交叉。
相比之下,妖族对人族的鄙夷、敌视程度更深更烈。兽族中与人族中,都有种其实并不靠谱的假说,就是认为人族是源于兽族一支——灵长类猿类。关于这个,前世也听说了,不过并不关心其真伪。
有此一说,人族兽族,似乎莫名其妙拉上了乱七八糟的关系,敌对意识似乎有所冲淡。而妖族有些受魔族影响,对人族成见极深,总认为人族应该一直居于被奴役、被牢牢统治之下;即使现下仍死抱旧观念不放。
我们一行进入妖界,仅仅遇到一个属神级的风妖,来接引道路。这其实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不过我们只得忍耐,无法也不值得对一小卒发作。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这次估计没什么好结果。
不过我们的巨舰是强力后盾,能战也能逃,倒并不是太怕;探明对方真正态度,也好厘定今后的方略。我们索性就在舰内跟随前进。又行二月,路上奇异地几乎没有任何见闻;来到一巨大平原,见到很多妖族等候在那里。
照例,俩哥率我们参加比赛的五百人除了巨舰,与对方相见。为首是一位高大瘦削的鹰视狼顾的壮男,只见他浑身散发着锐利锋寒之气,鹰目阴冷,面上干脆无鼻,端端正正是硕大无朋的鹰钩状的喙。
不看四肢手足,简直就是一头活生生的金雕。“张宗主、银主神,你们远来辛苦。吾等迎接迟了,有礼了。”声音洪亮但给人种阴测测感觉。“靳鹏妖帝,太客气了。”大哥也抱拳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