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鲍仙尊问五人,他们自我感受一下,觉得毫无障碍;只要不思考那一段事,就完全没感觉;于是纷纷道好。
鲍仙尊又开玩笑:“王省首你若到仙尊级,就立即可以解开封印;不然就得等王儒到罗天上仙级了。”
一家人都笑了,知道人家也绝对是为了保护王儒的安危,防止他未成长起来就被意外扼杀。其实,鲍仙尊甚至都想封住刘主考的相关记忆,奈何封住王省首只是因为对方全心全意配合,否则绝无顺利成功的可能性。
而刘主考比王省首差得极有限,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而对方还是门主的绝对心腹,就只有算了。继而,鲍仙尊提议由刘主考亲手测试王儒战斗力;大家纷纷兴高采烈地赞同,完全忽视了当事人自己的意愿。
几人来到府内一小演武场,场内有一高2米的台子,鲍仙尊亲手布下防御法阵,之后让二人上去比武。刘主考想想,还是不情愿地拿出自己的擅长的武器之一:4级上品仙器,一双判官笔;王儒还是用2级顶阶仙器双锤。
王儒明知对方绝不会先出手,就主动上前攻击。刘主考力量虽不弱于王儒,仍只好以判官笔旁敲侧击卸力为主。王儒挥舞双锤大开大合、狂攻猛打了十几合,就换成虚实阴阳相间的招法,弄得刘主考只得忙于招架。
这还不算,马上又加上重力术;只是一重10倍,意在迟滞对方;坏在法术未必针对整个人,时而扔在双腿,时而扔在双手;一会又改为右腿,一会又改左手;总之,弄得刘主考不得不消耗仙力努力解除,因而只能继续被动招架。
还没完,王儒自己加持了清风术,双锤所指,可能左锤就附上重力术,而右锤就附上冰箭术;还可能相反。搞得刘主考都有些手忙脚乱了,唯一的应对,就只是以深厚仙力修为硬吃对方法术;反攻就不必考虑了。
反攻倒算那是很不现实的,最现实的就是,看谁先坚持不住而累倒。二位考官心里是又惊又喜又是惭愧,不说刘主考;即使鲍仙尊也在想,我若只是仙王级,能顺利拿住这妖孽孩子吗?还是只能像老刘一样泡蘑菇?
王儒其实没啥消耗,默发、瞬发的1级法术,目前只消耗完全没感觉的些微仙力;估计再过十来天,没准儿需要补充?但他不想再多暴露了,只是身法越发迅疾。鲍仙尊看得眉飞色舞、喜不自胜,而王儒家人们却已眼花缭乱了。
鲍仙尊一看,估计刘主考也只是必须消耗仙识才能招架了;于是收了禁制叫停。二人闻声停手,刘主考面色潮红,直道惭愧。王省首赶紧接口,说刘主考您这是鼓励他,一定是留力了;嘱咐王儒万不可骄傲自满。
接下来,二位考官就与一家人都欢欢喜喜地聚餐。没过几天,各地的招收考核均告结束;全面性的成绩不错,每省都收到一二百不错的弟子;成果喜人,远胜往届。接近90分的,王峰之外,还有二十几个。
鲍仙尊与刘主考就此与王省首等告别,护送众弟子先进京会齐;再一同赶回通天门。依依惜别,再三拒绝众多一同相送的请求;告知他们以后弟子们修为有成后,自会相见;才挥泪而别。
鲍仙尊非常想,单独领王儒一人提前回去;反复思虑很久,又打消了念头;默默带队回京。天辰帝国省份不多,只有五十几个;而通天派这次只在其中一半地域进行了招收考核,然而应该也不会有太多遗漏。
估计任何有意加入而又符合最低标准的,应该差不多都去参加了;不参加的有可能是有其他去处。在帝都聚齐,鲍仙尊得知,一共招收弟子合计四千六百多名,其中外门弟子二千四百余人,占去一半略多;内门弟子一千五百余人,精英弟子六百;核心弟子目前只是王儒一个。方方面面都是一次丰收。
只是二人对王儒的信息只字不提,所有其他考官们也均为老于世故,就心照不宣地不闻不问。五十来人中,还有几位仙王级高手,其余是与刘主考相同的罗天上仙级巅峰;护持众弟子们进入了超级传送阵。
鲍仙尊付出近五十万上品仙石,超级传送阵启动。鲍仙尊与另外五十来位考官全神贯注,尽力以仙力维持提前护住所有学生的护罩。除王儒一人外,其余所有学员只觉天旋地转,昏昏沉沉。
王儒只是晕眩了一瞬间,感觉与在修真界时,乘坐巨舰进行全力反空间跳跃那种体验极其相似。心里兴趣大增,很后悔那时没能研究一番;其实他一直以来何曾有过空闲?不然也不至于此时才开始接触炼丹。
众位考官此时已经压力不大了,因为学员们几乎都已昏睡过去;所有人都很惊奇地看着泰然自若的王儒。鲍仙尊忙关切问他:“有没有困意?”王儒摇头。另外那些人非常吃惊,因为即使他们都略感昏沉,中途必须轮流休息的。
鲍仙尊仔细观察王儒,确信了他真的没问题;人家已经拿出书开始学习了。仍旧叮嘱:“传送与凡人坐飞船意思相仿佛,很容易晕的;你最好别那么消耗仙识。”王儒只好答应:“若学困了,就去睡。”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看他头都不抬的样子,谁都知道那只是敷衍。考官们没空再管闲事,自动分为三班;一般人继续维持仙力罩,二三两班人打坐休息;并且八时一轮换。鲍仙尊也开始打坐休息,不过他是留着一半仙识在外警示的。
王儒此时已经全身心沉浸在符箓知识海洋中了,他惊喜地发现,学习进度很快、很顺利;因为需要的是雄厚仙识、不弱的阵法修为、最后是仙力。而他最强的是仙识,其次是阵法,最弱势仙力。
考官们在轮换了几轮后,大家惊奇地发现一个骇人的事情,就是王儒手不释卷地狂学了三日夜之久了。更有甚者,他还手指虚虚比划着什么。“他,竟然是虚空画符吗?”“不会吧?你没看错?”
“噤声。”鲍仙尊轻轻喝止。众考官闭口不言了,其实刚才他们是太惊奇了;说完也后悔了,皆因看出王儒处于最专注状态;随时有可能产生顿悟。退一万步来讲,虚空画符已经是任何符师梦寐以求的成就了。
之后,所有考官从震撼至极慢慢变成了麻木不仁,王儒虚空画符足足持续了15日夜。最后,估计是仙力耗竭了才不得不停止。继而宝相庄严地打坐入定,鲍仙尊忙为他单独设立一个迷你顶级聚灵阵,以上品仙石运转。
如是,半年后有些仙识修为不错的弟子率先醒来。鲍仙尊和气地告知他们前因后果,命他们继续修炼即可,再有二月才能到达通天门地界。又过几天,王儒悠悠醒转,感觉精力弥漫,生喜悦心。这感觉好熟悉啊,很怀念。
也懒得查看境界,只是回忆之前的收获。之前是否顿悟,王儒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对丹、符、阵三方面都有了突破性飞跃般的新见解,对于符箓只差实践检验了。他不知道的是,仙识、仙力二方面修为也都连带着略微提升了。
鲍仙尊一见王儒的模样,笑问:“怎样?”王儒礼貌回答:“劳您关心,略有所得。”鲍仙尊迫不及待地取出一叠2级“符纸”,递给王儒,“试一试。”王儒一看,忙推辞:“仙尊,我用不到2级材料的,太浪费了。”
“浪费什么?我只有2级的,不然用3级的吗?”王儒无语,一旁众考官也有些大脑宕机;心道眼前这位,是那位眼睛一般都不见黑眼球的爷吗?“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墨迹。哪怕扭头扔掉都是给我面子,不接可不行。”
那四十几位听了,恨不能吐血。好嘛这位爷,真是下本钱。但人们丝毫不以为怪,因为良师固然难求,佳徒更是稀缺资源。任谁怀有一身绝艺,也完全不愿意被死活不开窍的徒儿折磨。
其实,鲍仙尊身为门派符堂副堂主,真可谓眼高于顶;极其难以接近,无论何人求到他头上,也必须同时做好大出血的思想与实质两方面准备。如此近乎低声下气的主动接近小辈,那可真是极端出人意表。
王儒无奈接过符纸,马上手上再次被塞进二物;一看是支精美的符笔与一盒朱砂。“这是我年轻时练手的,现在用不到了;也给你。”王儒一看,什么都有了,那就别耽误人家一片好意了;马上练练手吧。
鲍仙尊张手摆出一张高矮合适的玉质桌,王儒会意将一张符纸放上面铺好。凝神静气,执笔蘸好朱砂,再次回思火球符的图形、笔画、轻重缓急诸般变化等等细节;之后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最后轻松置好符心。
“哇”周围想起一片赞叹声。众人都是行家里手,火球符是大家地仙级时还经常用到的最多的消耗品;只是大家仙识的“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太惊艳了。极品是什么样?几乎没有人见过极品火球符,有没有存在过都是疑问。
王儒觉得过于轻松,又停顿下,回想一会其他几种1级符箓的具体情况,用去了二三分钟。人们都以为他在恢复,还都轻声议论着;忽然,王儒再次迅速画符;没有一分钟,人们眼前出现了水球符、金刚符、土遁符、闪电符。
这次反而鸦雀无声了,人们都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弄蒙了,目瞪口呆地一起张大嘴巴;努力地等眼看,竭力地用心想着,这是真的假的?怎么回事?鲍仙尊闪电一样,一一拿起四张符,认真仔细查看,手都微微颤抖了。
“孩子,你,这是第一次?”鲍仙尊激动地问,王儒点点头。“第一次制符,就是百分百,五张极品。这这这......”众人全都如同鲍仙尊一样凌乱了,嗡嗡嗡地嘈杂议论不停。“那是,因为材料、工具太好了吧?”
王儒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了不得,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如此大惊小怪。不料,他这句话一说,众人更乱了;而且还都以看怪物的眼神看他。这眼神很熟悉,王儒心道。“呵呵,我这才真信,你确实是天纵奇才,而不是作秀。”
“啊,我作秀干什么?”王儒真有些不明白了。众人苦笑,无人搭茬。“材料太好,新手更容易失败;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再加上工具好,那失败率增加不知多少。只有你,才敢说出会更容易的,这么明显不通的话。”
王儒听了刘主考这一席话,顿时闹个大红脸。“你那是针对一般人,确实是那个道理。我们王儒就不是那样,这些确实提高了他制符的水准。”鲍仙尊替王儒辩解,众人倒没有反驳。“一看你们就都不信,气死我了。”
“弟子只是感觉是那样,可不明白是什么道理?”王儒反而请教起鲍仙尊。鲍仙尊大悦,和颜悦色地解释:“孩子你的仙识强过仙力好几个境界吧。一看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明显四处瑕疵。”王儒看去,果然是。
“他们没见识很正常,因为他们都不是专业符师。你粗看起来,好像个练家子;实际从这些细微处,才可看出,你完全是缺乏熟练度,才会出现这几处细微毛病。而你强大的仙识,令你天生就是天才符师的料子。”
王儒听了没什么大反应,而另外几人却明显露出喜色。鲍仙尊明察秋毫,立即发现不对;喝问:“老张、老王还有老李,你们在那里打什么鬼心眼?别想跟我瞎抢,提前警告你们仨,万万不要做白日梦。”
“老鲍,既然你看出来了,就与你说说。”仨仙王级高阶互相一对眼色,齐声回答。“混蛋。你们能有什么鬼话可说的?”老李慢条斯理开口:“老鲍你别急,咱有理不在声高。”气得鲍仙尊脸红脖子粗,不住大喘气。
“你刚才也说了,王儒是初学制符;而成功主因在于他仙识远超境界。对吧?”鲍仙尊隐隐知道不妙,却完全没法否认;极端后悔的、不甘不愿地缓缓点头。那仨老者得意地微笑,居然也不再说什么了。
鲍仙尊脸涨得通红,王儒很不忍心地看看他;心里也隐约猜到,另三位估计是丹堂、器堂、阵堂的人。此时才觉得刚才消耗仙元有些太多了,忍不住掏出一瓶暴元丹,扔口里二颗进去。
却不想老张鼻子一嗅,劈手躲过丹药玉瓶,急不可耐地倒进口里一颗,瞪大眼品味。几人傻傻地看他,老王过了三息才问他:“如何?”老张恍若未闻,双目冒出金光瞪着王儒,颤抖着问:“孩子,这是你炼的吗?”
王儒无奈地点头,鲍仙尊不乐意了:“你怎么能跟我学,你哪里看出是他自己炼的了?”老张怒极反笑:“哈哈,老鲍,这你就不懂了。炼符你专业,炼丹你可是外行。”一句话噎得鲍仙尊哑口无言。
老张还不饶:“教你个乖,省得你不服。这丹出炉二年多些,看王儒修为,估计晋级地仙级也只三数年;而且气息你总懂吧?拿去一颗品尝一下?”鲍仙尊还哪有心思品尝,早明白确实是事情了;心里越发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