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死哪里去了?还喘气的,给我滚过来!”白额虎对着人群喊道。
旁边的一个山贼哀啕大哭道:“大当家的死了都死了!三当家死了!”
“啊!”一把抓住那个强盗的衣襟,道:“你说什么?回答我!”
那山贼哭诉:“死了,被天雷劈死了,三当家在我身旁被天雷砸中,脑袋、胳膊、肠子飞了一地!……”
“四当家呢?也死?”
“大当家,死了,都死了,四当家的脑袋滚到草塘里找不到了!”
白额虎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当年身边八人,老三老四死了,四眼死了,肥狗也死了,就剩下青皮老五老六小妹了,死再多的喽啰他都不心疼,即使是刚刚下跪也只是为了义气鼓士气,作秀罢。喽啰没了可以再去裹挟,抢几个地方就有一大把,可现在老三老四折了,白额虎是真心心疼。
白额虎不等他说完,用力一踢,将这名小山贼踢倒在地上。然后拔出了单刀,大声道:“,给老子杀进村子里去,给死去的弟兄报仇!”
“不能!大当家不能!”青皮大惊,一把抱住白额虎的大腿喊道。
“大当家的,今天弟兄们都累了,明天再攻打吧!”
白额虎看着折腾得不成人样的手下,东倒西歪地靠在地上打瞌睡。唉了气。“好吧,叫弟兄们都去休息吧!明天再做打算!”
由于于徐宇他们偷袭是从前营突破又往东冲锋,引起的火灾并没有让位北侧的粮草损失多少,只烧毁了前营的帐篷,山贼们忙碌了半个时辰,又把帐篷重新支了起来,忙了一个晚上依在地铺上昏昏睡去。
机关算尽只失一着,白额虎就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那天雷是什么,为了削弱手下的恐惧,他只能用义气牌与支开话法,转移手下人的注意力。吩咐完手下回山寨调人和让青皮持自己的亲笔信转交给马半城哭诉自己的失利。
凌晨四五点时,是人睡眠最深沉的时候,折腾一晚的山贼们此时早已陷入睡梦中,除了个别的山贼惊恐地诉说梦呓外,营盘内外静悄悄的。连安排警戒的哨兵也都拄着武器打盹,似乎不担心村民再偷袭。
不过还有在寂静的夜里蹦哒,深夜幽灵。刚刚偷袭后,徐宇曹彬等十余人并没有随黄璋等人撤回村里,而是憎悄地来到溪谷闸口,计划谱写一次天雷开花贼寨,溪口水淹三军的二重奏!蓄水几天的溪谷与其说是溪,还不如说是一条大河,水面宽达几十米,深五六米,随着徐宇的一声令下,石闸门被抬起来。从闸门处将堤坝冲垮。
轰轰轰轰!!!!!!
忽然,一阵气势雄伟的声音骇然爆发。,那滔滔汹涌的水流,好似一只顶天的庞然大物,滂湃而去。整个草塘瞬间被吞噬殆灭,所过之处,树木横飞,被其水势冲断。
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世间根本无物可阻止,村民们种在田埂塘坝上的树被其冲断,一些直径几十厘米的大树亦敌不过冲力,啪啪啪啪的几声后,便是倾倒。无数的栖息在草塘里的飞禽,好似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四处逃窜。然大物的如天般巨大的大嘴。
曹彬等人,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被此骇然的阵势生生地震住,此等画面,或许有些人其一辈子也未曾能得以观得一看。徐宇也没有想到水势这么可怕,他蓄水只是本预算只能趁着土匪们被偷袭后筯疲力尽,水淹将他们的粮草浸湿。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备战这几天恰好上游下大雨,雷州府秋后下大雨那是几十年能得一遇,山贼们自认倒霉吧。
轰轰轰!
终于那惊世骇俗的大洪流要冲到山贼营盘,许多熟睡的山贼不禁被这巨大的涌流声生生吓醒。打瞌睡中的哨兵,朦胧的睁开眼睛,见到旁边那巨大、气势汹澎湃的洪流,顿时以为自己还在发恶梦,更有一些人吓得当场失禁。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白额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洪流声,顿时就酒醒了,跑了出来,见到远方的那好似占据了半壁天空的洪流,吓得浑身冷汗。
他全身都在剧烈地颤,眼睛瞪得都快要裂开。内心后悔、不甘、不舍、怨恨,最后还有一丝无力,看着那滔天一般的洪流扑来。
一瞬间!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这洪流竟然填满了整个营盘,整个草塘,直奔下方南渡河方向去。
营寨中一千多名山贼抢来的妇女加马匹,全部被泡在洪流中!整个营盘的帐篷被洪流冲走,洪流当中有许多杂物,石块、木头、马匹、兵器、大麻包的粮食、昨天战死的土匪、…等等!
许多的山贼来不及惨叫,来不及逃跑,来不及动身做好游泳姿势,就被洪流卷走,或是淹死,或是被洪流中的木头、石块撞死,或是被洪流中冲流的兵器给捅死,洪流中生出一朵朵血红的血花。
轰轰轰轰。
这恐怖惊悚的洪流潮水,一直泄放了一个时辰才尽数倾尽。
天渐渐地亮了。久违的太阳终于又再升起。
徐宇等人,和被惊醒的村民们一直在远方观看,吓得目瞪口呆,曹彬等人些望着面前这不算巍然,却智慧刚毅的身影,充满了敬佩和惧色。这一大水一冲,这一千多山贼几乎死绝了。就凭一人的智慧,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当真是戚太保在世,不,在有些边军精锐的目中,地位已超过了戚继光!
他们亲眼看见,刚才那一幕,他们一生都将难以忘却。这将又是一次以少胜多的典例。
实在是太厉害,太恐怖,太吓人了!
“通知全村的壮丁出村打扫战场。若是还有喘气的,就送他们一程!”
徐宇冷冰冰地下令,那冰寒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曹彬等人亦有些被惊动,面貌文弱的徐才子也有狠辣一面,但听徐宇的声音后,反应过来连忙回去通知村民清理现场!
洪流过后,草塘上漂浮着树木、粮食、死去的尸体等,还有一些抱着树木、趴在栅栏上、一动不动地躺在水边的,徐家庄就在海边,有着许多小木船小竹阀这些,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憋了一恶气的村民们,遵从徐宇的命令不管有气没气的,都毫不留情地刺了好几刀。
还有一些山贼水性好的,这时尚存一息,原以为是逃过一劫,没想到死神还是来临了,经过那恐怖的洪流冲刷后,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原以为村民会晚一点才会出来,至少能给他们喘下一口气,此时看见村民睁着血红的眼睛,拿着刀向自己的心脏捅去向自己的脑袋劈去。
经过一个时辰,一面性的屠杀,整个洪流冲过的地方都排查了,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所有的死尸都堆到村口前,那些尸体眼睛好似死鱼一般瞪得很大很大,满脸都是不甘和怨恨。徐宇本想切下土匪们的头送给刘海风,权当一个人情,不过人死为大又同是一族便断了那个念头,只是堆在村口做京观示威,因为还没找到白额虎的尸体。士兵们地毯式地将周围搜索了几遍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便不了了之。
白额虎命不该绝,就在洪水来时,恰好有马匹在附近,他幸运地抓住了马鞍逃过了一劫,这时正和几个手下躲在离徐家庄不远的山坳里等青皮的援军到来。
刚派打探消息的黑子哭着逃回来道:“大当家的,完了全完了,虎头山完了,都死光了!”
白额虎腾了一下跳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斥道:“你到是啊,情况怎么样了?”
小黑小心翼翼地道:“把子掌勺的都死了!尸体堆得一地都是,都死光了!”
对小黑说的他永远不愿意相信那会是事实!愣是半晌没说话,喉口一甜,“噗!”吐出一口鲜血后,仰面倒下,幸好小黑身手敏捷扶住了他。“大当家的,有你在虎头山就在,兄弟们仇就还有机会报。”
白额虎顺了一口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