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可能转醒动作太大,无意中牵动了体内暗藏的内伤,剧烈的疼痛让江风忍不住到吸一口凉气。
缓缓的坐了起来。
随即拍了拍脑袋。
“嘶!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都不记不清了?我不是被那两个人围堵抢劫吗?难道我被打晕过去了?可是怎么会到了这里?”
“嗯?这里是?”
忍过来的江风环顾了下四周,想要确定他身在何处。
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突的瞳孔一缩。不敢相信的道:
“这里是主城门,可为什么主城门却打开了?连守卫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江家防卫何时都宽松到这种程度了?”江风有些疑惑,满脸不解!
虽然还有些茫然,但看着那微掩的主城大门,江风目光渐渐却有些失神了,一些他从来不敢想的小思绪也开始活跃起来。
“现在的江家已经不属于我,我若再继续待在这里,迟早要被他们玩死,还不如冒险一试,逃到外面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和机会。
江风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光明,终于打定了主意,不再迟疑,他快速的站起身来,定了定神,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应该没什么大碍,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大门快速走去。
到了主城门,江风看着眼前没有一丝人影的大门,终于不在耽搁,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带着微光的大门之内。
……
“簌簌!”就在江风离开原地不久,一道无声无息的黑影突兀的出现在了江风之前晕倒的竹园阴暗处。黑影紧紧的看着快速离去的江风的背影,脸上唯独露出的嘴角带上了邪异的微笑,蕴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悠悠弥漫。
……
江家族地小城,一片冷寂的天地,一条漆黑大街,看不到一个人影。虫鸣的怪叫再次将这片寂静衬托得更加阴森与可怕。
凌晨的街道,少了午夜的灯红酒绿,街边的小型酒吧,霓虹彩灯,都已廖寂停歇,少了躁人的哄闹。
突然,一个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急促传来,一道略显狼狈的挺拔身影出现在幽亮的路灯下。此人便是刚刚踏出主城没多久的江风。江风回头望了望,确定没人后,才轻舒了一口气。
“呼呼……”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连吐气都有点小喘了。
用手抹了抹嘴唇上的汗珠,正起脸色,冷然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调整好焦躁的情绪,迈开大步,继续向着漆黑的街道深处快速走去。
十七年很少踏出的家门,现在已在身后,此经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虽然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但何人知道江风内心是多么的不甘!
带着无奈与酸涩悄悄回头望了望后方的家族,江风冷峻眼角再也无法坚持,温润光泽已经将他隐藏的冷酷彻底暴露出来,顺着刀削般俊美的面庞悠悠滑下。
“塔塔塔!”回身向前,轻快的脚步声依旧,可江风的内心泛起的酸水却无法一时间平息。
作为龙之守护家族嫡系少主,他本该享受着无忧无虑,安枕无忧的生活,然而,在六岁家族测试中,却未能成功激活本命守护之魂被家族大部分人视为废物,父亲也因他的原因,被无故牵连,长老团撤掉了他族长之位,与母亲一起被罚在家族禁地龙冥崖面壁。下一任族长待时而定。
他从六岁开始就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了,可想而知,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的痛苦。日夜的思念,痛苦的哀求,也换不来长老团的怜悯,换来的只是更多的嘲笑与谩骂。
想到此处,那些一个个面带嘲笑,装作怜悯与可怜的伪君子面孔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而让江风最深恶痛绝的就是江家二长老之孙江傲,想到这里,江风眼瞳深处的红芒又一次闪现。
二长老是目前江家长老团最大实权长老,身为其嫡孙的江傲在江家的地位自然是他这个失势少主所不能比的,再加上他是家族中的最耀眼天才,族里旁亲都以欺辱江风这个无能少主为乐,争取巴结上那位江傲少爷。
迎着沉重的夜色,再次回想起这些痛苦,江傲那桀骜的谩骂声仿佛又回荡耳边:“异类,不能凝魂的废物,活该你父母会被罚面壁龙冥崖,亏你还是嫡系少主,还比不上我这个伪嫡系,哈哈哈,你就是个异类,就是个废物,你已经不配成为家族少主了,以后家族的少主就由我江傲来当,而我父亲,自然就是族长,哈哈哈。”不屑之声入耳刺心,阵阵痛楚直让他将手指甲插入血肉而不自知。
自小承受的痛苦不是轻言两语说得完的,谩骂和唾弃只是最轻的折磨,废物、异类之声早已习惯,与伴随着他成长的白眼,时刻磨砺着他的心志,早已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不然以他一个普通少年,很难度过这阴暗的童年。
心磐志坚,来自身体的痛苦即便再大,为了活下去,也得咬牙忍着,就算江傲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他也逆来顺受了,毕竟他还很弱小,没能力去惹事烧身,而江傲见江风一直不反抗,便得寸进尺起来,仗着他父亲江无敌是最有威望成为下一任族长,便在其父亲的默许下,经常给他小鞋穿。
家族集训时,经常派几个人对他拦截围殴。若是一个人,江风还有余力招架得住,可是好几个与他实力相当的人群殴,就有点吃不消了。
虽然每次都险险度过他们的围攻,但身受重伤是避不可免的,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这一躺就是十天半个月,因此错过了不少训练,不过,就算这样也没有落下修炼,他经常花费比其他人多几倍的时间和艰辛来进行肉体的锻炼,而后山的小湖瀑布就是他炼体的秘密基地。他知道自己魂力不行,便想另辟蹊径,以肉身成道。
江风很清楚江傲的为人,从小的扭曲心里,让江傲变成一个极其阴险的小人,容不得别人违逆他一点。人前装作善良端正,一副文雅君子形象,背后却是阴毒的禽兽,不少给人耍刀子。谁惹到他,都会遭到其令人发指的报复。
有几次,下人仅仅是打坏一个茶杯,便无情的让人将其处死,并且将其全家灭门。事情传到他父亲江无敌耳中的时候,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人对外封锁消息,不让外人知道,然而在家族内部,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很多下人都不想去服侍这位变态至极的少爷。
故尽管其外表光鲜亮丽,却始终隐藏不住他变态的心理与做法。回想起江傲对他所做的一切,江风更是紧了紧拳头,目光冷冽。
江风所受其的折磨无论心灵还是身体上都已不能用言语来表述,一点一点的仇恨已经演变至今的疯狂。滔天怒火已经不能用海水斗量,身体上的痛苦都已渐渐麻木,唯有内心的对父母眷恋才会让他保持理智。
愤怒的的疯狂,导致暗红的鲜血也因双手指甲刺入掌肉而淌落于地。然而在漆黑夜晚,一切都不为人知,连那诡异亮起的红眸也没有惊起黑夜的波澜。
从小看到的黑暗面,让江风产生了一股滔天怨气,但为了不再为父母再增加负担,再让父母受到连累,他选择了独自承受,而十一年的隐忍,已经让他内心坚如磐石。
“江傲,你们给我等着,如今的我实力不行,不能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但是,你们可千万不要忘记了,江家还有一个被你们逼走的少主,我会回来的,当我再次回来,我定血染这片天,踏碎这片地,你们,都给我等着。”
沉闷的怒吼,咬牙的嘶鸣,握紧的双手,紧眯的双眼,因狰狞而扭曲的俊逸脸庞,因激动而颤动的身体,无一不显示这单薄少年滔天恨意,而当少年在发泄内心滔天恨意时,紧眯的双眼中闪过的刺眼红芒越发诡异,还有一刹那毫无感情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不忍直视。
冰冷的寒风中,一袭凉衣被吹得呼呼作响。似乎感受不到寒风的刺骨,江风快步行走于寂静得可怕的黑夜下,快速向前,脚步也仿佛失去的该有的哒哒声,似乎为了映衬此时的氛围,天地合一,仿佛再也看不见这纷扰的世界。
滴血的双手,随着向前的脚步滴答在漆黑的街道,在这黑的可怕路上。滴下的鲜血闪着诡异的光芒,刺人眼球,似乎在表达着什么,神秘而诡异......
孤单的身影裹挟一袭凉衣,逐渐逐渐消逝在无人的街道,
黑夜并未过去,仿佛这袭人儿从未出现过,唯有那一滴滴闪耀着神秘而诡异的刺眼红芒显示这里好像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