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韩耶转头看向自己身后,一丝波动凭空出现,涟漪般荡漾开来。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攫住了他的心神。
胸膛魔眼悄然睁开,骨刺刺天和紫电闪烁。呼韩耶的眼底深处浮现复杂的红色刻纹,闪耀间让其双眼绽放出丝丝缕缕的红芒。
小郑目睹呼韩耶的变身,虽然在三天前已见过一次但惊愕依旧,不由低语道:果真是恶魔之身!
呼韩耶的视野改变,通过魔眼可破除虚妄直透表里,他看见的不再是形体框架而是能量的流动。各种各样的能量,人类守护者的金木水火土,异种的阳魔、血月、星骨皆能看透。各种能量的源泉、构成和运行在呼韩耶的眼睛中展露无遗。而这也只是魔眼开发的初步阶段,更强大的能力可以移山填海,毁天灭地,当然这对于呼韩耶来说还很遥远。
如今,在呼韩耶的魔眼的透视下,身后不再是空无一物。在那扩散开来的波圈之上,随着呼韩耶视线地抬高,看到一个黑影悬空盘坐。赤脚、修长的双腿、强壮而裸*露的上半身,宽宽的下巴,以及紧闭的眼睛。
这不是自己!!
呼韩耶心中震动,心绪难明,无法形容见到黑影时的心情。几天前他和红衫·芮丙从11楼坠落,在空中救童沐阳千钧一发的关头,在他愤怒而又绝望时,体内的某种力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悲愤和召唤,腹部伸出一条漆黑手臂瞬间将异种啃食殆尽。那时呼韩耶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藏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毫无疑问这种力量非常强大,关键时刻保护了他要保护的人,但呼韩耶能感觉到该力量有自己的意识、不受他的掌控,如同体内住着另外一个人般。现在正式证实,黑手的力量源于这个无名无姓的阴影。
平复了下动荡不安的心绪,呼韩耶仔细观察这道人影。不像小郑的特殊眼睛看来朦胧模糊,魔眼能清楚看见其细节。
有力、高大的身躯,虬结但不臃肿的肌肉,整个身躯纹丝不动但内含强大的力量。没有魔影绰绰,没有邪气滚滚,静静一坐似乎就能震慑这片天地——无动却是无敌。
再仔细看,可以发现人影皮肤上有着无数刻纹,密密麻麻,错综复杂宛如纹身,但更像古代瓷器上的冰裂纹。
“这是……”
在格罗姆大厦地下遗迹中的记忆汹涌而来。在滴落血液的脚下,一滴血便染红一片区域,一片片红色刻纹布满环形阶梯看台。而这刻纹和人影身上的纹络非常相像,只是人影身上的刻纹更加复杂精致,浑然天成构成皮表。
“难道这人影是从复活我的地下遗迹中跟出来的,一直悬坐在我的身后。”想到这里,一股寒气从脚底只窜脑门,浑身的寒毛直竖,“或许异种想要复活的是这道人影,而我只是人影的载体!!”
霍的转过身,呼韩耶对着牢房外的小郑问道:“你说你见过我身后的阴影,那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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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鼬的身影迅速向前飞奔,身后是他所率领的110名异种大队,是从西方天和北方天各抽调人员几十名组成的混合团队。自从指挥官发令剿灭残留在梁州城的守护者后,在经过几天的大力搜查,这是第一次有了人类隐藏点的确切情报。
想到通过种族网络的汇报情报的两个异种所言,说人类中有一个非人非异种的存在,他立刻想到了呼韩耶。
“呼韩耶又有见面了,别让我失望!”
很快一座座大型仓库出现在眼前,一个大型招牌挂在一座类似办公楼的外墙上,上面写着梁州城东蔬菜配送中心,再往前一个仓库的所倒塌废墟赫然在目。
周围没有人员把守,也不见迎敌的队伍,寂静无声姬鼬皱起了眉头。
“联系发出位置信息的两个异种,我有话要问他们。”姬鼬对身边的一个异种说。
异种虽有种族网络可以让任意两个异种间互相沟通,但梁州城是个特殊之地对异种网络有压制作用,信号显得非常微弱,只能间断通信。而且种族网络以金字塔的形式按等级构建,他所能直接联系到的异种管理着下一级的异种,层层递推形成通信链条。
这个金字塔式等级网络庞大无比,划分众多地域连接了全球亿万异种。最高塔顶便是异种中唯一的存在,绝对的统治者——女王,其所直接统辖的是少数王者异种以及各地区的诸侯级异种。他们拥有绝强的战力而又神秘无比,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他们也从不出现在公开场合,命令都是通过种族网络层层传达给下级,由属下执行。
或许是真没有人见过他们,或许是见过他们的人都被杀死。但所有异种都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威严不可挑战。而传言梁州城的北方天就有一位这样的神秘人物坐镇,不知是本应统领百万异种征伐疆域的诸侯,还是拥有最亲近女王血脉传言为异种最强战力的王族,没有人知晓,指挥官也对此避而不谈。
过了片刻一异种回复姬鼬,说与那两个异种失去了联络,找不到踪迹。姬鼬面露疑惑望着空无一人的蔬菜配送中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一阵晃动,越来越剧烈,大地裂开了几道巨大的裂痕,十几个躲避不及的异种掉了下去很久都没有回声。众异种一看,裂缝深不见底,地底黑漆漆不知直达何处。这时又有几处地面塌陷,站在其上的异种瞬间失去踪迹。
异种哗然,纷纷各施所能,其中血月车最为灵活,以血液为绳索勾住附近的建筑腾空而起,其他异种皆是不断跳跃远离这了片动荡之地。
其中有位身形最为庞大的异种,比周围的异种高出近两个身位,面对一层层不断逼近的塌陷,狂吼一声,比他人大腿还粗的手臂肌肉连颤三次,一拳砸下。地面轰然破碎,一圈圈震荡波扩散开来,迎向不断塌陷的断层。轰的一声,像是两个巨物相撞,烟尘泛起,塌陷却戛然止步。
一旁的长风看到德鲁用拳劲将塌陷止住,眼神闪烁不定,道:“地面是被人以极强能量催动大地粒子塌陷,我们中埋伏了!”
德鲁一听,仰天咆哮,震耳欲聋,几乎震碎了天上云朵,周围建筑物上的玻璃炸碎成片。众异种纷纷躲住了耳朵,扉腹不已,但没人敢出声,梁州城内高手如云,德鲁被称为第一大力士没人敢撄其锋。
这时一道寒芒一闪而过,大地瞬间被划出了一道深痕,遏制了一处塌陷蔓延。一异种手持一把骨刀,站在深痕边缘,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似乎重病不治,一阵风过都会使其身影摇晃。在其一旁是位女性异种。
幽姐冲内臣点了点头,然后也向长风和德鲁点头致意。
姬鼬朝地猛跺一脚,震散了地下的能量,遏制住了冲他而来的塌陷,看着纷纷散开已失去队形的异种和几处深不见底犹如直通幽冥的大裂缝,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强。
渐渐大地的震荡和凹陷停止,整个地面千疮百孔如遭炮弹的密集轰炸。
突然方圆百米的各个裂痕和塌陷处有火红色光芒露出,龙吟之声隐隐从地下传来,然后越来越响亮,比德鲁的咆哮更为轰隆,更为震撼心神。炙热的感觉随之而来,渐渐温度难耐如临火海岩浆。
各个异种面面相觑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但心脏因诡异、沉闷的气氛压迫得急剧跳动。
突然,伴随一声震碎山河的龙吟,一道无比巨大、炽热的红色身影从一处塌陷的深坑中冲出,瞬间将坑边的三个异种熔化成灰。
龙吟九霄,一条火龙,绵延百米之长,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