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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体内之凶——魔眼,尸臂

呼韩耶的脑海中一阵阵咆哮在炸响,不甘、不屈、毁灭一切。那是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潜藏在心脏深处,当听到呼韩耶的悲愤和仇恨时觉醒。

血液流淌的速度加快,在心脏超出常人功率输出中,能听见如河流流淌的声音。一股股血气穿破皮肤在体表扩散,如雾如丝。胸膛兽眼在长出白色骨刺之后,血一般的猩红似乎达到了一个极致开始向紫色变化,一道道细微的电弧时而惊鸿般掠过,整个兽眼开始向魔眼转化。

副队长站在二楼表情凝重地看着有高二楼高的土钻所镇压的呼韩耶。虽被土层淹没看不见身影,但一股股惨烈的气势从深土中泄露而出。副队长的眼前如浮现血海尸山,一个入云不见边际的黑色身影站在巨大骷髅台之上,一阵阵凶蛮、暴戾而又威严的冲击波涤荡、震撼着他内心。尤其那一只巨大的时时闪耀电芒的紫红魔眼,代替了天上了日月,暗淡了世间的光明,将一切罩在这种猎猎的惨烈之中。

突然嘴中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副队长震惊万分,内心的惊慌难以言表,“我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东西?”

深埋地下的呼韩耶迷乱在山呼海啸之中,既有格罗姆大厦地下万人血祭所布满的嫣红,也有内心中温柔的“孩子,孩子”母亲般的呼唤,更有一个黑色的高傲的身影,紫红的眼睛远远凝视着他,不动如山却似乎传递着千言万语。

同学们的笑脸起伏徘徊在身边,模模糊糊看不清容颜,慢慢淡去。最后只余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身形时大时小不断变幻着。对方一直没有回头,呼韩耶也始终看不见其容貌。

经过错综变化,最后呼韩耶的世界只剩黑白两色。很快黑色渐渐扩散。那高傲的身影大踏步走来,携带着阵阵辨不清的呼啸,将整个视野充斥在一片惨烈、绝杀之中。

“你是谁?”

“我就是你。”接着身影在震耳的鬼啸之中冲向了呼韩耶。视野朦胧,最后的一眼是紫红的魔眼那冷漠的“无情”目光和一只擎天黑色巨掌。

地面开始不断颤动。透过土层可以看见,呼韩耶整条右臂黑色纹烙出现后开始蔓延,纹烙如花如人,在类似花蕊和人眼的关键处血色刻纹绕圈而成,画龙点睛。整条手臂肌肉虬结却又类似透着死亡的气息,生生灭灭,将死将生。

就在黑暗土层下发生的变异完结的刹那,一双眼睛猛然睁开,血光夺目而出。

仓库后方环绕了一圈沉默不语的人,目不转睛得盯着前方的仓库。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每个人脸色凝重,又透露着几分担忧。其中四人站在前排,身上分别不断晃动着土、水、火、金属的波纹,如气旋般绕动周身,抵挡着仓库散溢出来的无形的波涛。

“这种惨烈的气势到底是什么?简直像一头杀人百万的凶兽。不知道副队长能不能压住这凶焰?”一人说道。他叫承德,浑身环绕土系波纹,发散着土质特有的浑厚气息。

“不知道,可惜队长不在。这种气势感觉已经可以和队长相媲,一样的,一样的另类。”此人叫村坊,金属色的波纹将一批批锐利的光芒卷丝成线,射向前方。

“里面孤娇不知怎样?那个傻丫头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雪唱皱着精巧的眉头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她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火焰旋转在周身将她白皙的面庞映上了薄薄的红晕。

身旁的塞爵转头看了看雪唱,眼神变化不定最终没有言语。回头看向前方,他的水螺旋抵挡着仍然在不断增强的惨烈气息,心道:呼韩耶,不要让我尤其是她失望。

“看,那是什么?”承德注意到仓库顶部一个不断在膨胀的突起。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注意到了那里。

回进仓库中。在副队长的眼中,压住呼韩耶的超大土钻开始不断颤动,丝丝裂纹从底到顶不断蔓延。副队长手一挥,一层层泥土开始在他脚下聚集,他已意识到呼韩耶如野兽般正在苏醒。

果不其然,那土钻颤动的更加剧烈,然后不断升高。当上升了有三米,底部顶在仓库的天花板上时,一只黑色的手掌从深坑中出现,牢牢地托在土钻顶端。

只听在“吱呀”声中,土钻被那黑手撑得突破了天花顶,底部暴露在仓库之外。

黑手手臂已完全伸展,如擎天般的力量和诡异的气息摄住了副队长的心魂。那时一条怎么样的手臂啊?副队长无法形态,死亡的气息竟要窒息他的胸腔,可遒劲膨胀的肌肉又似要打破胸腔。遍布这条手臂的黑色纹络代表死,血色刻纹的点睛代表生,如此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如花如人。或说如衰落之花的人,如死亡者的花。

接着紫红兽眼的出现,冷漠无情,闪耀电火。

副队长的震撼已难以表述。“从兽入魔。呼韩耶,在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当呼韩耶整个人从深坑中站起,低着头颅,手擎巨大土钻。只轻轻用力,整个土钻上的裂纹开始迅速扩大,最后土崩瓦解碎成粉末。一股无形的势将土排开在外避免了灰尘落在身上。

呼韩耶浑身血气狂涌,那缺损的心脏似乎也发生了质变,鼓动浑身血液轰鸣,洗涤着骨、肉、筋,让其上的血色刻纹闪闪发光。

危险的气息如巨浪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副队长寒毛直竖,心神巨震。‘死亡,自己自从成为守护者以来再没体会到。这次却如此清晰鲜明,如同一把利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脚下的土层加快了聚集,弥漫在空中的飞土如泄洪般齐齐涌向副队长。地面的土堆,身后破碎的墙壁,凡是能力所及的地方,土质都聚集而来。一层层压缩成硬块后堆砌,渐渐垒成城墙,墙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锐刺。

呼韩耶终于抬起了头,红芒闪耀。在他视野中,是一幅幅扭曲、色彩对比强烈的画面,不断的变化。所有的一切都由简练的线条构成,又区分了不同的颜色。

站在二楼的副队长在他的眼中,由土黄色洪流构成,洪流贯通地面,连接墙壁不断为其输送能量。副队长面前是一道土黄色洪流构成了墙壁,持续增长渐渐阻挡了呼韩耶的视线。

但在那黄色洪流当中,一点红色的漩涡被遮掩其下。红色漩涡起起沉沉,飘荡不定,却对呼韩耶的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内心的一个声音不断催促其找到它,然后吞了它。

伴随一声震耳的怒吼,呼韩耶起步跳起,黑色手臂裹挟生死一拳击向那个红色漩涡。

副队长只见一阵疾风袭来,黑手便已按在布满尖刺的土墙之上,土墙如脆弱的蛋壳一触便破。在纵深的裂痕遍布整面城墙时轰隆而塌。

震惊下,副队长大喊:“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还不够。”直视呼韩耶泛着红芒的双眸,眼神发狠起来,“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阻挡你,城楼崩!”

黄色洪流席卷了呼韩耶的全身后如被炮轰般自动崩塌,所产生了力量卷着震荡波扩散开来,瞬间掠过整个仓库。只听轰隆轰隆声中,如遭八级地震,仓库轰然倒塌。

砰砰砰砰四声,仓库外四人周身所环绕的能量圈同时破碎,并将四人击飞了出去,倒在了后方站立不稳的人群之中。

便可后,等一切尘埃落定,看见那完全崩毁的仓库,一声悲痛的呼喊响彻暗淡的天际。

“卢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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