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间,太阳已照到了头顶,各个建筑物的影子都成了矮子,阳光照进室内让一切都明亮生动了很多。呼韩耶还在思索莫孤娇的话时,突然“嘟噜噜”的轻微声音传来。呼韩耶疑惑地望向莫孤娇:“孤娇,你饿了?”
莫孤娇震惊地看着呼韩耶:“笨蛋,声音从你的肚子发出的。”
“……”
哈哈,哈哈……开朗的笑声终于响起,驱散了不少笼罩在心中的阴霾,好像又回到学校那无忧无虑、挥洒青春的时光。
“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呼韩耶。你也没告诉我你有老公啊?”
“我有那么老吗?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好不好!!”
“哈哈,原来你没有男朋友啊。”
愣了片刻,莫孤娇才明白,“呼韩耶,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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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大街上,随处寻找填饱肚子的东西。或许因为死亡人数太多,梁州城中较为完好的便利店还有很多。但两人都没有进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两人都想找一个满意的地方,好好吃一顿“久别重逢”的第一餐。不过中途莫孤娇给呼韩耶选了一件上衣,免得他赤膊上阵。
愉快的行走总是不知不觉,让呼韩耶暂时放下心中沉重,略略享受难得的时光。
不久,呼韩耶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这种香味感觉非常熟悉,让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喉咙。
“莫孤娇,你有没有闻到香味?感觉很熟悉。”
“有吗?”莫孤娇嗅了嗅,“好像真有,但是很淡,应该在较远的地方。”
呼韩耶灵敏的鼻子可能只有异种才能相比,一把拉起莫孤娇的手。嗅着味道穿街走巷向美味的源头寻去。两人脚步飞快,穿过了几个复杂的胡同后味道越来越浓,连莫孤娇闻到香味也兴奋了起来。
跑过最后一条小径,转了个弯,一家古香古色、绿意盎然的餐厅出现在他两面前。店门口露天摆放一张木桌,桌子上正有一盆热气袅袅、沸水翻腾的滚辣火锅。
四周除了沸水翻滚的声音外寂静无声,也不见一个人影。呼韩耶喊了一句句“店家在不在啊?有没有人啊?”也没有任何回应。
“好像是专门给我们准备的?”呼韩耶看向莫孤娇。
“哪有,你没看见桌上只摆着一幅碗筷吗,主人也没在?”莫孤娇没好气地说。
呼韩耶当然注意到了,可这幅场景明显是有意为之。在这个有百万冤魂嚎哭的城市,在数量未明异种的残暴之下,竟有心在大白天摆一桌火锅,而且恰好是在自己附近,而摆着只两个椅子,这其中的用意不想也知。
“我们还是先入座吧,主人可能为我们拿碗筷去了?”说着呼韩耶从另一张桌子旁搬了个椅子过来,对莫孤娇说:“女士请入座。”
莫孤娇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但当看见呼韩耶冲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后,便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呼韩耶也顺势坐在了另一个空座上。没有等多久,两人便听见店内传出了一个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清晰。
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视野中,“啊哈,客人来了,餐具给你拿来了。”当他看见呼韩耶身旁的莫孤娇时,“抱歉,抱歉。没想到是还有一位女士,我再进店拿一幅,你们稍等。”说完那人转身再次进了店门。
“异种?”莫孤娇惊讶地问呼韩耶。
呼韩耶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不仅是异种还是他不久前见过的异种。但他猜不透对方到底有何用意,先礼后兵,还是想玩转阴谋诡计。很快身影再次出现将两幅碗筷摆在了呼韩耶的面前,“抱歉,让贵客久等了。放心用,这是我充分消过毒的。”
异种坐在最后一个空座上后接着说:“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还要一起享受这美味。从我开始,我叫姬鼬,一个异种。”
莫孤娇询问得望向呼韩耶,呼韩耶朝他点了点头。“莫孤娇,人类。”
“幸会,幸会。”姬鼬应承道,然后大家一起望向呼韩耶。
“呼韩耶,异种之敌。”
全场的氛围瞬间冷却了下来,火锅上蒸腾的热气在春日的中午显得飘飘淼淼。
“哈哈。”姬鼬一笑后说:“无论我们各自是怎样的身份,既然现在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就是一种缘分,我们的身份就都是想吃饱的人。一切事等吃完后再说。”
“好。”呼韩耶也不是矫情之人,“等吃完后,再有恩报恩,有怨抱怨。说实话,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饭。”说着呼韩耶拿起眼前的筷子就往锅中捞出一筷子羊肉。呼韩耶真的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他只记得是一天一夜,却不知自死亡之后腹中就未有半点油水。
气氛逐渐活络了起来,姬鼬和异种再没有理对方,全力专注于消灭锅中的翻滚的肉和蔬菜。莫孤娇坐在旁边迟迟没有开口,看看呼韩耶又看看姬鼬,两人大吃特吃甚至有时为了一块肉互相争抢一番,结果最后都被呼韩耶抢去了。
她有自己的忧虑,如果让自己的队员甚至是队长知道自己和异种同桌吃饭,还是热气腾腾的火锅的话,恐怕一顶叛国罪的沉重帽子就会扣在她头上。她清楚的知道人类对异种的恐惧和切齿之痛,自己还不是如此。正想间,呼韩耶从姬鼬的筷子底下抢了几块肉放在了莫孤娇的面前的盘子里。
“放心吃,是羊肉,还很新鲜。”
莫孤娇深深看了眼冲她微笑的呼韩耶,终于拿起了筷子。
“好吃,好吃,如果有啤酒就更好了。”呼韩耶吃到中途感叹道。
“有,有。”姬鼬马上起身进店,出来时除了一扎啤酒三个超大的啤酒杯外,又拿了些蔬菜和肉下进了锅里。
“砰砰砰”泡沫飞溅,三大杯满了以后,呼韩耶和姬鼬都没有相互碰杯的意思,直接狂灌入肚,“咕噜咕噜”声一个别一个大。莫孤娇也豪爽得干了一大杯,脸很快出现了两块酡红。
喝酒吃肉的时间总过得很快,等呼韩耶和姬鼬两人喝完最后一杯后,不约而同将啤酒杯朝地下一摔,玻璃碎片反射着晃眼的光芒,四处飞溅,似乎也将刚刚的时光摔的粉碎。两人犀利的眼神开始互相对视着对方。
“如果不是在这个时间的话我们可能会成为好朋友。”姬鼬率先开口道,能感觉出他语气中的遗憾味道。
呼韩耶摇了摇头说:“异种残忍得杀害了我同学,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阻止不了我的复仇。”
莫孤娇心中一惊,望向呼韩耶,‘同学被杀……’
“女王之命,见人类者杀无赦,我不得不从。”
又对视了片刻后,突然,两人几乎同时出拳。“砰”,拳拳相撞,呼韩耶和姬鼬坐在椅子上各自退了两三米,双方眼前的地面被划出四道深痕。
“力量不错。”姬鼬看着双方后退的距离,他退得较为远些。
“你也可以。”呼韩耶站了起来,屁股下的椅子“哗啦”一声四分五裂。姬鼬也跟着站起,椅子却完后无损。呼韩耶眼神一凌,瞬间冲了过去,乱拳狂舞,姬鼬同样见招拆招。
两人都是拳拳到肉,不是你一拳被隔开另一拳打便在我腹部,就是我低头躲过一拳再出拳打在你肋部。“砰砰砰”声中,片刻间不知出了多少拳也不知挨了多少拳。
渐渐呼韩耶的拳风变得更为凌厉,将姬鼬逼得步步后退,最后抓住一个空挡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将姬鼬打飞进店中,穿过几层玻璃后只听“哗啦啦”一声埋在了一堆桌椅板凳之下。
一旁的莫孤娇看得目瞪口呆,一直给呼韩耶捏了一把汗。当看见呼韩耶一拳打飞姬鼬时才看清,在力量上呼韩耶更胜一筹。可将视线转到呼韩耶的前身,其身上被击得密密麻麻的清淤让莫孤娇差点叫出声来。
不久,火锅店里的椅子山轻微动了一下,接着动得越来越厉害,最终哗的一下,桌椅堆被人从底部掀飞。桌椅飞射,如散弹般将整个店铺摧毁得七零八落。一只巨手出现,从姬鼬的背部生出,穿破衣衫迎风而长最后比两个人合起来还有巨大。巨掌上黝黑的指甲狭长狰狞,手心更是布满了一排排锯齿状物,如扇贝开合之间露出黑色的纹理。
“这是……”呼韩耶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