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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歙县县城又叫徽城,街上车水马龙,人烟阜盛,一片繁华。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

街上插着各大功夫庄的旗子,有三角旗,有条状旗,上面写有该功夫庄的名字,画着该功夫庄的图徽。

朱绝尘在城门前看到一巨型楠木牌,上有四个大字:横一山庄。

――想必是横一山庄的广告牌。

朱绝尘走上闻名遐尔的功夫街――斗山街。

踏上斗山街,朱绝尘就听到街头几个在嬉戏的儿童,用那清脆美妙的童音唱着动听的童谣:“青石板,石板青,青石板上出黄金;天上星,地下金,一路石板数不清。”

斗山街很长,蜿蜒曲折,路面全是青石板铺就,两边是用各色鹅卵石镶嵌成的梅花、如意等图案,秀雅美丽。

斗山街上的功夫店,一家挨一家。层楼叠院,古朴典雅,巍峨壮观。店面建造十分考究,风格一致。各功夫店为了给顾客营造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皆依居家的范式建造,所以门面看起来不像门面,而像家庭住宅,顾客一进门,就有种家的感觉――这是徽商的智慧所在。

门口一般分立着一对打磨得十分讲究的“上马石”,衬托着高大的门楼和错落有致的风火墙。进门为前庭,中设天井,后设厅堂。少数大功夫店的正厅遍施彩绘,满壁生辉,院中植有桂花树,环境幽雅。有的店中有精制的隔屏、窗栏。

功夫街热闹非常,许多功夫店在自家店前举行促销性的功夫表演,锣鼓喧天,彩旗招展,红男绿女,人声鼎沸。

朱绝尘也扎进人堆里,看一家名叫柔克山庄的促销表演。

主持人是个大胖子,眼睛很小,声音很大。他眯着小眼儿说:“各位看官,下面欢迎柔克山庄的黄无身黄大侠为大家表演鞭子功。”

黄大侠握着长鞭上台了,对台下抱手施礼毕,就舞起了鞭子。那鞭子一会儿像龙飞,一会儿如蛇行,并不停地发出啪啪的声音。鞭子上有反光体,在太阳的照射下,舞动的鞭子,发出耀目的光芒,时而如灿烂银河,时而如流星袭月。台下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一会嘻歔,一会大呼。黄大侠的鞭梢突然向台前袭来,那台沿下的观众呼的一下往后一撤,那声音像屋塌。

黄大侠表演时,主持人则在一旁讲解,对每个动作的名称及其威力作一说明。接着,主持人说:“各位看官,下面黄大侠要表演‘神鞭切割’。我们柔克山庄没有刀剑,我们是以鞭代剑,剑可以切割东西,我们的鞭子同样可以切割东西,而且其锋利程度,比之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下面我们黄大侠就用他的鞭子切开台上的红地毯,请大家拭目以待!”

主持人说完,黄大侠在台上转了一圈,鞭子在空中舞动了几下,然后对着地毯猛一劈下,一鞭下来,厚厚的地毯被切为两半,犹如刀切,观众大呼一声,个个圆睁双眼。

黄大侠表演完,对台下深一鞠躬,下了台,观众尖叫声四起。

这时,主持人说:“鞭子是我们柔克山庄的主要练功器械,看官要问了:为什么偏偏选择鞭子呢?我们练功是为讲究实用性的,要服务生活。我要告诉大家,在做功夫生意之前,我们是养猪专业户,养猪大户,放猪经常用到鞭子,所以我们才对鞭子情有独钟。”

主持人的话让观众都哈哈大笑。

主持人在台上不失时机地对柔克山庄的业务进行宣传。他说:“我们柔克山庄的经营项目有四个,一是武术培训;二是带功发气;三是做保镖;四是武功表演。”主持人笑了笑,说:“当然,今天的表演是免费的。”

就在主持人在台上宣传的时候,有两个小厮拿着一叠传单,走到台下散发。

促销表演还没结束,主持人说:“下面上场的武师名叫胡孔德,他表演七节鞭。大家欢迎!”

观众热烈鼓掌。

一个宽肩细腰、眼睛不大却又黑又亮的大侠出现了,只见他调匀呼吸,亮出一个起式。抬臂抖腕,哗啷啷手中飞出一条长蛇似的铁链。他飞快地舞动着铁链,呼呼有声,寒光闪闪。观众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铁链子在他周身如长蛇飞舞,花样百出。大侠手一翻,链条竟而绕在脖子上,观众紧张起来,可大侠一晃脖子,那链条便又伸展开来飞离了。朱绝尘看得目瞪口呆。

胡大侠表演时,主持人在一旁解说,他说:“七节鞭是一种险兵器。这七节鞭是由七根三寸长的小铁棒、中间用两个小铁环连接而成。鞭头呈三菱形,带尖,碰上就破皮。鞭头击石,会有火星,打在地上,立现窟窿。鞭头的方向变化多端,难以控制,极易伤人。七节鞭也是一种软兵器,说它软,是因为它随物变形。软如麻绳,硬如钢鞭,这就是七节鞭!”

促销表演的宣传效果果然不错,表演结束,观众纷纷走进柔克山庄的功夫店洽谈生意。朱绝尘本也想去买他们的功夫,但人太多了,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走开另择他处。

朱绝尘从未买过功夫,他不知道这徽州人创造的卖功夫和买功夫到底怎么回事?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家功夫店体验一下。可是,找哪家功夫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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