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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林家人劝朱绝尘多住几天,在宣城玩玩,但朱绝尘坚持要走,他急于到水东街去看看那里的功夫市场。林家人无奈,只能让朱绝尘离开,让林子歌陪从。

次日晨,天色阴沉,细雨飘飞,云气氤氲,细雨中的城郭像一幅水墨画。朱绝尘和林子歌身披短蓑,头戴箬笠,冒雨出发。

两人来到水阳江边,乘一小竹筏向水东街方向驶去。

雨丝斜织下的水阳江朦胧迷离,那树林,那江水,那远山,看起来无不如一首意境空灵的诗。

朱绝尘和林子歌在雨帘中荡一轻舟,别有一番情调。周围一片静谧,唯有雨点拍打斗笠的哒哒声和船夫撑篙的沙沙声。

江水清澈,游鱼甚多,一梭一梭的游鱼尾随着竹筏,朱绝尘讶道:“哇!这儿的鱼比富春江的鱼还要多!”

“你经常抓鱼吗?”林子歌问。

朱绝尘摇摇头,说:“我不会抓鱼。”

“你知道吗,抓鱼是一种很好的练功方式,有一种功夫叫披雨叉鱼功,就是通过抓鱼来练功的。”

“披雨叉鱼功?我没听说过,能跟我说说吗?”

“这种功夫就是在雨幕下,在雨点击打水面时,叉开两指去夹鱼,如果做到每夹必中,功夫就练成了。”

“那你练过吗?”

“练过。”

“练成了吗?”

“算是练成了吧。”

“那你演示给我看看,好吗?”

“好。”

林子歌捋起衣袖,俯下身,张开食指和中指,看着水面,眼睛骨碌碌乱转,然后对着水中的游鱼猛的叉去,那动作快如飞梭,眨眼间,一条银白色的游鱼就被夹了上来。林子歌的水中夹鱼比火中取栗还快。

鱼是种没记性的动物,这条鱼刚被夹上来了,不多会儿,别的鱼又尾随过来了,林子歌一出手,又一条鱼被请到船中。就这样,一杯茶功夫,林子歌夹上来五条鱼!

船夫看到后,问林子歌:“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孔雀吧?”

“那是别人给我起的外号,你怎么知道的?”林子歌双眼青芒乍闪。

“我早就听说宣城有个水孔雀,在水中抓鱼比鱼鹰还快!”船夫说,“你的美名如雷贯耳,但你的芳容我从未见过,没想到今天得以一见尊容!果然名不虚传啊,呵呵!”

“过奖了!”林子歌说,“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与别的女子的爱好不一样,一般女子爱好描龙绣凤,我喜欢练习武功,如此而已!”

五条鱼还在竹筏上活蹦乱跳,林子歌把它们全部放回江中。

朱绝尘捋起衣袖,说:“我也来试着叉鱼,看能不能得手。”船边聚拢了一群游鱼,朱绝尘对着其中的一条猛的叉去,但动作慢了点,手一点水,鱼就跑了,没叉着。由于朱绝尘的动作幅度大了点,鱼没抓着,斗笠却被抖落水中,朱绝尘又叉开两指,把斗笠夹了上来,他笑着说:“我虽叉不着游鱼,但夹斗笠挺准的。”

林子歌捂嘴一笑。

等鱼再聚拢来,朱绝尘又试了一次,还是没得手,只好作罢。

船夫笑了笑,说:“两指叉鱼,看似简单实却难,披雨叉鱼功不是那么好练的!”

林子歌说:“你从未练过披雨叉鱼功,当然叉不到鱼了。”

竹筏行驶到孙埠时,朱绝尘看到水阳江岸边散落着许许多多的村民,皆一手握一油纸伞一手拿一经书,专心地诵读着,这场面和他初入徽州在新安江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朱绝尘惊奇地说:“这儿的人,下雨天都出来读经,真的了不起!”

“宣城是文房四宝的故乡,哪个家庭不重视读书啊!”林子歌说,“你在城里没看到,是因为他们在家里面读,孙埠的人喜欢到外面读。”

“诗礼之乡,文风昌盛!”朱绝尘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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