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慧敏离开玉铭回到房间,立即派人叫来了几个管事。
“听说前些日子都是你们几个管理侯府的事情。”王慧敏目光严厉地审视着他们,她要先发制人,树立威信,自然要用些手腕。
“回夫人,的确是奴才们管着。”按照玉铭的交代,几个管事不慌不忙地回答。
“府中大小姐没有管理吗?”
“没有,大小姐从不过问这些事情的。”
“哦,那你们这些奴才会不会欺上瞒下呢?”
“奴才们不敢。这些都是各处的账本和库房的钥匙,请夫人检查。”
一想到即将要接手的至少几十万两银子,王慧敏心中早就按耐不住了。只是,翻看账本看了一眼后,她的表情就黯淡了,随即,打开另外一本,还是一样,再换一本,王慧敏的脸早就垮了。
一把摔下账本,王慧敏指着管事气冲冲的怒吼:“好你们几个奴才,竟敢贪污侯府的银子。来人,给我打板子。”
几个管事慌忙跪下:“夫人息怒啊,奴才确实没有贪污啊,这账本里的确实是府中这些日子的支出啊。”
王慧敏冷笑:“你们还不承认。”捡起府里采买的账本,王慧敏问道:“这府中采买是谁负责的?”
“是奴才。”被点到的管事赶紧应道。
“账本上府中光上个月支出一千八百三十七两银子,这些银子够府里用半年了,你倒是说说是怎么花的。”
“回夫人,府中原先有大小奴才四十多人,每月的月钱大概二十两,还有吃饭和各种开销,至少十两银子。这还只是奴才们的开销。大小姐、二小姐和贝勒爷每月的日常生活花费得五百两。主子们每月还要定做新衣服,得花三百两。两位小姐还要买新的饰品,胭脂,还有贝勒爷的玩具,这些开销费用每月不固定,上个月大小姐支了八百两买了一根白玉发钗。另外再加上主子们的补品、生病喝的汤药,还有府中各处的管理维修,差不多两百两。侯府的爵位身份在那里,自然不同于一般人家,每月花费这些算不得多的。”这一千八百多两银子的花费是有点夸张了,但对于堂堂的侯府来说,算不得什么。玉铭之所以永不了这么多,那是因为府中的粮食、衣服、胭脂和药材都是自己铺子里的,自然省下了大笔的银子。不过这位管事的话说的实在是妙,意思是以侯府的地位,花这些银子算什么,只有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觉得多,而且,王慧敏还说,这些银子够用半年,这自然是以以前她们家做对比的,半年用这些银子,真是寒酸,还大声嚷嚷,生怕谁不知道她是乡巴佬一样。
王慧敏听完这些只是震惊,这定远侯府的生活实在是太奢侈了。可是刚刚自己看到的收入的账本却不是这样的。
“谁管的收租和店面?为什么每月的进项这么少?”
“回夫人,是奴才管理的。是这样,府里的庄子有些是皇上赏赐的,有些是原先的夫人的陪嫁,夫人去世后,侯爷把夫人的庄子都或卖或送处理了,现在只有户部登记在册的几处庄子。那几家店则全部是原先夫人的陪嫁。夫人去世后,侯爷没空管理,大都经营不善亏本,侯爷便都卖出去了,现在只留下一家茶楼。府里现在每月的地租和店铺收入大概有一千二百多两。”
“狗奴才,谁是侯爷,谁是夫人,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瞎说什么呢!这些收入还不够支出呢,你们这些人是怎么管的家,花的比挣的还多,岂不是每月都是亏空的。谁是库房的管事,府里现在有多少钱财?”
“回夫人,除了户部登记在册的陈设珠宝外,库房现在还有七千两银子。”
“什么,就七千两!”听到这,王慧敏太震惊了,直接拍桌子站起来。“这点钱够干什么的。你把这几年的账本送到我这里来,我要研究研究。你们下去吧。还有,以后都记清楚了,现在侯府的大小姐是玉铃,大少爷是玉锐,你们可记好了。下次要是再听见有人喊错,可别怪我不客气。”
晚上,韩阳的房间里。王慧敏仔细翻看账本,越看越生气,“你这大哥倒是大方,每年光捐给灾民的银子就五万两,这么有钱也不见他给自己的兄弟花点。”
“这是朝廷统一捐款,按定远侯的爵位,至少得捐五万两,要不就要落人话柄,皇上也会怪罪的。”
“那以后我们岂不是也得捐这么多银子,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这不必担心,有了权还怕没有钱吗,只怕到时候你还觉得捐五万两太寒酸了。”
“那倒也是,以后我们母子的富贵就全靠老爷了。”
看完整个账本,王慧敏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只是感慨这定远侯府的生活太奢侈了。家里没有人管事,都没有经济头脑,只会吃吃喝喝花钱,完全不管府中日已见底的库存。自己原指望捞一笔,没想到接手了个烂摊子,说不定自己还得搭钱进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肠子都悔青了。
侯府现在奴才多,而且大多数是玉铭的心腹,这些人还是趁早打发了出去。各处的管事也得换上自己的人,这样才放心。对于侯府这捉襟见肘的经济情况,王慧敏犯了愁,有点怀疑,府里的钱是不是被玉铭藏起来了,可是她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又没管过家事,每日只知道大手大脚花钱,实在是不可能有这心计。
不管此时的王慧敏有什么烦恼,玉铭只顾带着玉钤玉钲玩闹。王慧敏给自己安排满满当当的学习,不光是为了拿走管家权力,还可以将自己与玉钤玉钲隔离开来,到时候,玉钤玉钲这两个孩子是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王慧敏这算盘打得可不错,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