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目击证人

“老姜，你有没有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去李志达家的路上，麦林有些恍然。

“你感觉什么不真实？”老姜道。

“就像这街道，街道上的人，我很熟悉，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想在咱们家乡似的。我总觉得这街道上的人跟我们玩的游戏里的人一样虚幻，好像他们就是为我们这个场景而做的虚拟人物。”麦林疑惑地四处看看，“我总觉得街道和人，都没有生气似的，整个城都死气沉沉的。”

“不会吧，我没什么感觉，反正这个城市我也不熟悉。我就是很奇怪你怎么第一次来这个北方城市就这么熟悉，难道是那个女鬼告诉你的？”老姜好奇道。

“这个城市仿佛我来过一样，嗯，像前世的记忆！”麦林幽幽地说。

他们走过一个卖烧饼的摊位，麦林好奇地拉着老姜道：“老姜你看，原来北方的烧饼跟我们那里的烧饼是一样的！我记得爸爸跟我说，他以前在北方当兵的时候吃过一种钢炉芝麻烧饼，特别的香，我们南方打不出那个样子的烧饼来，他怀念了好多年那个味道。这里怎么没有卖的呢？”

“这还不好说，物以稀为贵。老吃自己家乡的味道就不稀罕了，引进我们南方的烧饼肯定吸引眼球儿。林子，你饿不饿，我们先吃点东西吧。”老姜看着烧饼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但他想起来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水米没打牙了。

“我不饿。”麦林现在脑子里一片血红，心里被血腥笼罩着，想到就有些干呕，别说吃什么了。

俩人加快脚步直奔李志达家。

老姜站在那爬山虎满墙的楼下深深吸气，紧紧地攥着麦林的手上了楼。

李志达家的门虚掩着，刺鼻的香火味道比以前更加浓烈，整个屋子都弥漫在雾气般的烟气中。老姜和麦林捂着鼻子还被呛得眼泪直流。

供着香火的桌子上，三只粗大的香刚刚燃烧了一半儿，李志达虔诚地跪在下面，双手合十，低垂着头，肩膀偶尔颤动一下，像是低低地呢喃着什么。

老姜和麦林看他没事，稍稍放了点心，暗道还来得及。

“李志达，我是姜峰上，你、你还好吧？”老姜走近他的背后，看着他虔诚地祷告有些不忍打扰，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志达的肩膀忽然剧烈地颤抖了两下，像是要说什么，老姜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里。谁知过了半晌李志达也没有回答什么，三个人便在烟雾缭绕中尴尬地站着。

“志达？”沉默半晌，老姜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伸手想要拍他。

“等等！”麦林忽然轻声制止道，她小小的鼻子抽动几下，鼻翼煽动着。

“怎、怎么了？”老姜的神经又一次绷紧。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道向麦林袭来，麦林惊愕地看着刚才肩膀还在颤抖的李志达，心也紧紧地揪了起来。她在他身上闻到了和谭文章一样浓烈的血腥味儿，但是她不敢相信，因为李志达明明在动！

“不会，不会的！”麦林摇摇头，努力克制自己心里冒出来的那种可怕的想法，她看看紧张的老姜，又看看跪着的李志达，不由闭住眼睛，任眼泪哗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