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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死断恩仇

三日时间在不经意间匆匆而过。

铁剑山庄如同昔日一样平静,或者说比昔日更加温馨。如经过的无数个普通日夜一样,大家做着和昔日相同的事情,只是做的比平时更加仔细……

或者他们想在心中定格一幅画面,那幅画中有着家族的荣耀,有着家长里短的平淡,有着儿孙绕膝的欢愉……这些,在他们眼中变得弥足珍贵。

至于整个江湖,却是另一番景象。震惊、愤怒、抨击再是平常不过,好像自从有了江湖这些情绪就不曾缺少过。江湖上风云变幻,一批批江湖豪客赶到梓州,也有少部分懦夫离开。来者或义愤填膺、或满怀深仇大恨、或豪气云天;离开者或无声无息、或扼腕长叹、或满怀感慨,不一而足。

茫茫人海中,一切都只是沧海一粟;悠悠江湖间,从来不缺故事渲染……

三日后,铁剑山庄前后庭分开。

前庭约五百人,其身上都有武者的痕迹,或深或浅。

后庭约八百人,没有武者,均是妇孺小孩、老弱伤残。

一道长六丈,宽三丈的擂台毅然矗立在曾经风光无限的花园中,与亭台水榭相映生辉。

朱色的擂台上,银白色的刀枪棍戟分立两侧。巨大的牛皮战鼓上满是岁月沧桑晕开的焦黄。赤着上身的壮年男子红布包头,结实的肌肉起伏间,鼓槌稳稳的击打着鼓面,发出令人激昂的鼓音……

胡须花白的三绝公子洪正坤,带着百余武者大步而来,目光扫过一眼擂台,最终落在擂台北面的观战台上。

观战台上铁毅及族中长老面色决绝,令人望而生寒。

胡须微白的“三绝公子”洪正坤、三角眼的“狂君”薛洋和“银枪客”狄霖纵身一跃,轻轻落在看台上。

双方行礼落座,气氛低沉而压抑。

“你还是决定如此……”洪正坤看着蔚蓝天际飘过的白云叹息。

“生死有命!”铁毅淡然说道,向擂台挥挥手,一个铁家弟子站上擂台。

“在下铁修明,江湖朋友送雅号‘冷面判官’,受我铁家家主所托,主持本次擂台大比。”铁修明向四周抱拳见礼,“本次擂台为生死断恩仇,刀枪无眼,生死由命。上擂台前需签订生死状,别无规矩!”

来自豫州的江湖豪客中出现轻微的骚动。尽管来时已经知晓擂台规矩,听铁修明道出这没有规矩的规矩,不少人还是有些吃惊。毕竟需要以命相博,不是寻常比试切磋。

“使用暗器和使诈算不算破坏规矩?”人群中有人发问。

“不算!生死相博,自然是不择手段。”铁修明随口说出,不带有丝毫感情。

又是一阵议论声,这种比试当真是风险极大,代价也极大。

“各位是否还有其他疑问?”铁修明朗声问道。

群雄沉寂,不再有言语传出。

“那好,既然大家都知晓了规矩,那么擂台比赛现在开始!”铁修明说完,走下擂台。

铁修明下去的同时,一个铁家人上了擂台。

“在下铁小桐,请豫州英雄指教!”

大家目光转向擂台上的铁小桐。一身惨绿罗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紧握长剑自然下垂,昂首挺胸,傲立台前。

铁小桐年纪三十上下,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一头乌发用玉簪束在脑后,微黑的脸上杏眼圆睁,鼻挺微须。可见一身正气,却看不出修为。

“我来会会你!”声音传出,一道身影在空中翻个筋斗,最后稳稳落在擂台上。

“豫州柳叶轩邱阳,请指教!”

“请!”

俩人退后,手中兵器缓缓拔出。

有关邱阳的信息在铁小桐脑中飞快闪过,豫州柳叶轩,擅长刀法,以快闻名。邱阳刚才上台落地时脚尖微微前倾,应该是轻功一重身轻如燕境界;柳叶刀出鞘隐隐有声,应是达到刀鸣剑啸刀道二重境界。内功初成,武魂小成。

“邱兄,小心了!”铁小桐虽已看出对方修为,自己实力在其之上,却也丝毫不拖大,出声示警后一剑刺出,铁家剑“月满西楼”。

铁小桐用了六成武魂之力,只见剑气如虹,隐隐有龙啸之音。

邱阳心中略略吃惊,想不到对方年纪轻轻已经剑道小成,幸好自己的柳叶刀刀法诡异,以快为基,以奇胜于同品级刀法。见长剑次来,赶忙激发武魂之力,一招“刀刀致命”使出,刀影纵横,刀风凌厉,直取对方头部、颈部、肩部、胸部、腰部、腹部等六处要害,虚虚实实,可化虚为实,也可化实为虚。

豫州武林众人纷纷叫好。铁剑山庄一边寂静无声,大家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中,要是仔细看,会发现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拳头紧握,透着心中的担忧……

第一场比试的输赢很微妙,既不是压轴,也不能轻易输了。输了第一场,就等于输了士气;实力太强,又会过早暴露己方实力……

铁小桐见对方刀法凌厉,不等剑招用老,手腕陡转,使出一招“蜻蜓点水”,剑花四射,若点点星光,点向虚虚实实的刀影。

见铁小桐变招,邱阳撤招后退,同时展开身法,在铁小桐四边游走,寻找机会迅速劈出一刀,若铁小桐招架便快速收招,若是铁小桐稍有破绽,极有可能一刀丧命。

双方都没有拿出真本事,只是相互试探。摸清敌人的底细,同时为同伴做好铺垫。于是,场中刀来剑往,看的大家是眼花缭乱,双方却并未全力以赴。转眼间百余招过去,难分上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百招过去后,双方精力都消耗不少。铁小桐为了抵挡邱阳的快刀不得不一直动用武魂之力,时间一久便额头微微沁汗,还好心中对邱阳的刀法路数基本摸透。

而邱阳因为动用内力游走,又加上时不时的动用武魂之力偷袭,体力消耗在铁小桐之上。慢慢的邱阳喘息声渐重,可是铁小桐以不变应万变的防守,他并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破绽,不免心中着急。

高手过招,不容一点马虎。

就在邱阳心中着急稍稍走神的刹那,铁小桐捕捉到了机会。

“中!”伴着铁小桐一声大喝,武魂之力如决堤之水再不保留,铁家剑“苍龙出海”使出,无比霸道的一剑,刺透邱阳的重重刀影,长驱直入。

“噗嗤!”长剑穿胸的声音传出,接着是柳叶刀落地之声,最后是邱阳身体重重砸在擂台上的声音。

铁家人眉头轻皱,获胜固然好,就怕惹怒对方。

而豫州武林一边,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无来由的多了几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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