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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视为踏族

铁铮溜回家的时候谁也没发现,由于豫州武林众人的到访,学堂先生也没把铁铮逃学当回事,以为是铁家主母担心铁铮的安危,故没有到学堂。

没人发现!铁铮心中窃喜。偷偷摸了摸怀中铁剑,不甚欢喜。

等铁铮睡熟后,铁毅和铁铮的母亲杨氏来到铁铮房中。杨氏一脸慈爱的为铁铮掖了掖被角,默默的看着铁铮道:“真的这么严重吗?”

铁毅看着熟睡的铁铮,心中隐隐作痛:“豫州武林此次来势汹汹,恐怕少不了冲突,铮儿不能有闪失……嗯?”

铁毅看到铁铮枕头旁放着的精致铁剑:“这是什么?”

刚才杨氏也看到了铁剑,只道是孩童玩物,见丈夫神情有异,凑过来一看究竟。

铁剑约三寸,做工精致,上面没有一丝铁锈,磨得发亮的剑体暗示着铁剑制成的岁月不短……

“你见过铮儿拿此剑?”铁毅突然脸色凝重的问杨氏。

杨氏摇摇头:“或许是这两日哪位长辈送与他的,以前倒是不曾见过……”

“不可能,此剑关系重大!”

“不会吧,不就是一个玩物……”

“夫人有所不知,这关系着我们铁家的一件大事!”铁毅将小剑收入袖中,“我还有事……”

铁毅看了一眼熟睡的铁铮,意欲转身离去。

“那铮儿……”

铁毅停住脚步道:“等我求证后有事问他,明日再做定夺,哎……”

***

祠堂中,铁毅拿着小剑仔细端详,剑柄一行小字依稀可辨:“英雄高义,铁家誓死报恩!”

铁毅翻开家训,盯着枯黄纸页上的一行字出神:“铁家追随怪蟒皇帝南征北战,为保我皇平安,曾送出铁剑信物三件,剑长三寸三分,剑柄刻字‘英雄高义,铁家誓死报恩’,后世若遇此信物,无论刀山火海必要应诺,若有违背,等同目无先祖,不得入我铁家宗庙……”

铁毅陷入深思,家训记载,铁剑信物两件已经回收销毁,唯独这最后一件,多年来无迹可寻,原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此刻,信物再次出世,而且交到了铁家人手中。最让铁毅担心的是,铁剑是何人之物,为何要通过铁铮之手交给自己?是豫州武林中的某位还是豫州死在嗜血狂魔手中的宗门后代?

无论是谁之物,此恩难报!

……

铁铮醒来的时候,发现铁剑不见了,心中大急,在房中翻箱倒柜的找。

“少爷找什么呢?”奶娘端着水盆进屋问道。

“奶娘,你有没有见到一把铁剑,只有这么长?”说着铁铮用手比划着。

奶娘摇摇头道:“你拳法还没练好,不能练剑。”

“那不是剑,那只是铁剑……”铁铮不知道怎么解释,急的抓心挠肺。

“好!好!好!不是剑!少爷快洗脸,老爷让你过去一趟。”奶娘催促着说道,“我帮你找,这么长的铁剑,要是在屋中我肯定能找到。你快收拾完去见老爷,要不老爷要训你了。”

铁铮想起父亲严厉的眼神,只好去洗脸:“你一定要帮我找到……”

铁铮到父亲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房中一共六人,都是家族中管事的几位老人,面色冷的吓人。

“铮儿给各位叔叔伯伯请安!”铁铮向几位长辈行礼。

几人眼神怪异的看着铁铮,这种眼神铁铮从来没见过,看的他发慌。

铁铮以为自己逃学的事已经被父亲知道,可转念一想,逃学不会引起这么多族中长辈关注吧,这也太夸张了。正揣测着,铁毅冷着脸开口了。

“铮儿,你昨天见到了什么人?”

“坏了!”铁铮心中暗道不妙,“难道受伤的大叔也被父亲知道了?私自引外人进入族中,可是要跪祠堂的……”

铁铮深深低下头,默默等待受罚。

“说话啊!”铁毅火爆脾气来了大喝一声。

“家主息怒,别吓到孩子。”一个年纪比铁毅稍长的长辈劝道。

铁毅见儿子不说话,将铁剑信物拿到手中:“这是哪儿来的,还不从实招来!”

铁铮抬头一看铁剑,知道瞒不住于是开口说道:“是一位大叔给我的……”

“那人在什么地方,长什么样,为什么给你铁剑,给你说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让铁铮发蒙。

“铮儿别怕,这把剑对我们铁家来说关系重大,你一定要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一个面色和蔼的长辈柔声说道。

“嗯!”铁铮偷偷瞄了眼父亲,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这两日之事和盘托出。

众人沉默良久,铁毅开口说道:“铮儿你先回房去,一会我再找你。”

见父亲发话,铁铮向几位长辈行礼后离开了书房。而书房中的铁家人,脸色更加阴郁。

“根据江湖传言,这人便是噬血狂魔。想不到铁剑信物竟然在他手中,哎……”一人叹息着说道。

千机阁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不用说大家都猜到了铁铮所救之人就是噬血狂魔,铁家该如何自处,大家谁也没了主意。

“老爷,不好了!那些人又闹事了,说……”正在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

“说什么?”

“说要是再不把噬血狂魔交出来,就掀了铁剑山庄……”

“岂有此理!”铁毅本来脾气就火爆,听到此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当我铁家无人!随我去看看!”

铁家议事厅里百余号江湖人气势汹汹更甚昨日,非要叫铁家正主出来。

“各位来我铁剑山庄,我铁剑山庄以礼相待,各位这是什么意思?”铁毅冷着脸压着心中怒意从后堂出来,身后几人均是满脸寒意。

“什么意思?你铁剑山庄包庇江湖败类,眼中哪有我们这些江湖人!谁知道你们要耍什么花招。”人群中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传言噬血狂魔进入梓州,就算传言属实,各位从何断定他就在我铁剑山庄?你们含血喷人,真当我们铁剑山庄是软柿子不成?”铁毅道。

豫州武林众人的行径让铁家人感到厌恶。作为家主铁毅有必要显示下铁家的实力。

就算嗜血狂魔真在铁家,以铁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声望,也没必要这般咄咄逼人。何况目前事情只是猜测尚无定论,以这种莫须有的罪名问罪铁家,铁毅心中仅存的一点为难倒是变成了一腔怒意。

“铁庄主息怒!噬血狂魔危害武林,为天下人所唾弃,相信铁剑山庄不会与天下人为敌,窝藏歹人。”一个手持霸王枪的汉子朗声说道,“众所周知,在梓州铁剑山庄一家独大,梓州江湖事相信没有铁剑山庄不知道的。我等一路尾随嗜血狂魔到了梓州便失了踪迹,只好找铁庄主相助。不过噬血狂魔为何要逃往梓州,又为何在梓州失去踪迹,相信铁庄主也想弄清楚,我说的对吧?”

“好狠!”铁毅心中暗骂。此人先是用言辞绑架铁剑山庄不能和噬血狂魔有半点关系,又将噬血狂魔的相关信息强加到铁剑山庄身上,无论如何,铁剑山庄也不能置身事外。找出噬血狂魔的踪迹是铁剑山庄的本分,不闻不问就是铁家懦弱无能。

铁毅看着说话之人说道:“想不到银枪客不但一柄霸王枪出神入化,这三寸之舌也是巧舌如簧啊!不错,我铁剑山庄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不过,铁剑山庄还轮不到一个武学三境的枪客来指手画脚!”

话声刚落,铁毅武魂之力放出,化为一柄七尺铁剑刺向狄霖。

武魂之力不能杀人只能震魂。练武之人武魂相较,弱者被武魂镇压,可能会修为跌落……

武魂相较,是一种意念中的感觉,除了双方谁也感觉不到。

狄霖见铁毅突然出手,心中大骇,忙用武魂之力凝出银枪相抗。众人只觉杀气逼人,纷纷后退。俩人催动武魂之力僵持有十息时间,狄霖退后一步,场中杀气骤然消失。

“谢铁庄主手下留情!”喘了口气狄霖抱拳说道,谁都看出他心中的不服。

“哼!”铁毅转头朗声说道,“铁剑山庄今日起退出武林,再不论江湖事!若是再有人在铁剑山庄谈武林之事,我铁剑山庄视为踏族!铁家人就算灭族也会与他不死不休!”

“送客!”铁毅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坚毅的背影。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被铁毅的话语镇住,就连铁家人也无比震惊。

踏族便是血海深仇,只有血海深仇才会与对方不死不休。面对想让自己全族灭亡的仇家寻仇,即为踏族,赌一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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