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人脸色愤愤,急忙道:“皇上再次,你居然还敢撒谎!?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晟皇对于王才人的过激反应有些无奈,但还是盯着遂心看了一眼,声线低沉,道:“朕问你,刚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说着,皇上便注视着她的眼睛,那眼神深邃的似乎能把她看穿,这种眼神比遂心从淳于景治身上看到的还要吓人。
遂心被吓得抖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自己的胆子,声音没有太多的胆怯,更多是的直接,“奴婢绝对没有进出过王才人的厨房!奴婢可以以奴婢的性命起誓,奴婢绝对没有做出任何毒害王才人的事情。皇上,这件事情真的和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奴婢是被冤枉的!”
王才人这时候也慌了神,没想到遂心居然这么硬气,在皇上面前居然也这么理直气壮,便道:“皇上,臣妾有证人的,有人亲眼看见她进入了厨房!”
“那也只是进了厨房而已,又没有人亲眼见她往妹妹的糕点里面下毒,不是么?”宁昭仪忽然说,“再者,我听说妹妹所谓的证人也不过是妹妹手底下的一个宫女。既然是妹妹的手下,那么其证词也不算太可信。妹妹还是不要为了一个宫女的言语,就给妹妹坐了一个冤枉好人的名声。”
晟皇抬手,示意她们都先别说话,抬眼就看见王才人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又捏了捏她的手,说:“昭仪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朕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
“皇上!”这下听到皇上对自己的承诺,王才人这才放下了心,转而看向宁昭仪,道:“姐姐,妹妹知道你向来疼爱下人,可是也用不着为了区区一个奴婢就对妹妹恶语相向,坏了姐妹之间的和气!”
宁昭仪摇摇头,看了看地上的遂心,说:“皇上,臣妾方才所言并不是包庇臣妾手下的宫女。若这件事情却是遂心所为的话,那么我这个妃子也是做得不合格的;可这件事情确确实实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姐姐,你就不要再为她开脱了!”
“皇上。”遂心轻声说了一句,不卑不亢,抬头看着脸色发红的王才人,低头,说:“才人,您口口声声说有人看见我进入了厨房,可是我当时根本就不在储秀宫里!”
“不可能!”
“皇上,您若是不信的话,奴婢也有证人能够证明奴婢当时确确实实是不在储秀宫内。”
晟皇眉毛一挑,说:“证人,是谁?朕立马把他传召过来!”这件事情扰的皇上也是头疼,也想早点结束。
“八皇子殿下。”
此言一出,整个内室便安静了下来。不论是晟皇,还是昭仪才人,还是宫中的几个奴婢,纷纷惊讶的看着自己,晟皇更是带着一股威胁探究的目光直视着。
宁昭仪万万没有想到,遂心口中的证人居然会是八皇子!?
王才人也是惊呆了,八皇子?若是她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要暴露了?
“景和?”晟皇蹙眉,这个儿子虽然自己平常不是特别注意,但居然能和一个小小的宫女搅到一起,也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遂心听出了皇上口中的些许不悦和不解,但语气依旧坚定。因为这是自己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了,要是自己练这个机会都不把握的话,那自己真的就栽在这里了。
“你怎么就和景和待在一块了?”晟皇面色有些凝重,王才人本想说话,却被他抬手阻止。显然,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为什么这个宫女能和自己的儿子搅在一起?
“奴婢探视完含霜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弄坏了八皇子殿下收集的白雪,八皇子便惩罚奴婢给他收集白雪。而且八皇子殿下为了不让奴婢偷懒,便亲自监视奴婢,所以奴婢就一直和八皇子殿下在一块,并未进出过厨房。”遂心平淡的回答,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晟皇语气生冷,目光深凝,“朕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狡辩所以才说了方才的那些鬼话!”
“皇上若是不信,奴婢愿亲自与八皇子殿下对峙,以证奴婢清白!”说完,遂心便磕了个头。
“对峙,你有什么资格同皇子对峙?”
说完,王才人心中一喜,感觉皇上的这番话完全是在维护自己。方才自己心中的担心便消退几分。
宁昭仪心中也有些疑惑,但还是维护遂心,“皇上,虽然遂心地位卑微,八皇子身份高贵,可是此时事关重大,还是谨慎为妙,切勿随意下定论。”
“姐姐此言差矣。”王才人反驳,“这个丫头摆明是在推脱嫌疑,还污蔑皇子,更是罪恶,这样的人就应该拖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妹妹怎么就敢这样断言?”宁昭仪反问,“若事情是真的,那又该如何?轻易定罪,岂不是显得皇上行事有失公允?”
……
宁昭仪缓缓的从猗兰馆中走出,满脸的狐疑之色,蹙眉。刚刚那个丫头居然说八皇子能证明她的清白,还说那段时间里面八皇子一直跟着她在一块?
听到这话的时候,宁昭仪心中的疑惑更甚了。晟皇在听见遂心这话的时候,也着实被惊了,王才人更是直接说她撒谎,扬言说要把她押去慎刑司,若不是自己激励阻拦,就真的要被王才人得逞了。
紫琳和青颜分别站在两侧,青颜小声说:“娘娘,现在可该怎么办啊?”紫琳在一边也是眉头紧锁的样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发生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居然会把八皇子牵扯进来。
“但愿她说的是真话吧。”宁昭仪看了看冬日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随意的漂浮着,接着说:“只要那八皇子愿意和她对峙,那么王才人的计谋就算是落空了。”
紫琳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可是皇上刚才的意思,似乎不是那么想让八皇子和遂心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