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心用自己简练的语言和含霜说了刚刚自己在主殿那里的遭遇,听得含霜是心惊胆战。还好那时候昭仪及时出手阻止了王才人,不然遂心说不定又要被才人给整了。
“你也是命大,要是昭仪那个时候心冷一点,完蛋的就是你了。”含霜摇摇头,说:“不过好在你也成功脱离猗兰馆这片苦海了,不用战战兢兢的再伺候王才人了。”想了想,她继续说:“遂心,你想刚刚王才人在昭仪那里受了委屈,而昭仪要你去她那里伺候,可是我觉得才人未必愿意放你走啊。”
要是才人放了她走,不就显得自己怕了昭仪,弱了自己的气势;可要是不放她走吧,就是在和昭仪作对,对日后再储秀宫里的生活可不好。左右不过这两种情况,不论才人是否放人,能确定的一点是,才人肯定盯上遂心了。
遂心摇摇头,笑着说:“不会的,只要昭仪娘娘开口,才人肯定不敢阻拦我的。”除非才人日后是不想在储秀宫里继续过的。
“可才人要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要和昭仪作对怎么办?”含霜疑惑的问。
“正是因为才人正受宠,要在皇上面前保持一个温婉谦逊的形象,所以才不敢公然和昭仪作对。若是换做其他人,才人肯定不会轻易放人的,可昭仪受宠已久,地位绝不是才人可以撼动的。”遂心解释说,就算是才人要吹枕头风,那也是吹不过宁昭仪的。
“也是啊。”含霜听着遂心那样一解释,心中的一些疑虑都消失的差不多了,又说:“现在我都有点羡慕你了,能去昭仪那里伺候。”等遂心离开了猗兰馆,去主殿伺候,才人肯定会觉得遂心拂了自己的脸面,肯定会想办法针对她。而自己向来和遂心走得近,难保自己不会受到牵连。
“遂心,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啊?”含霜起身,连忙走到她身边,笑着问。
她看了看含霜脸上的表情,大约就能猜到含霜是想要求自己办什么事了,“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
含霜环顾四周,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能不能再昭仪面前给我说两句好话,我也想去昭仪那里伺候。”她有预感,预感自己在才人这里怕是很难讨到好处。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现在人微言轻,要是日后有机会的话,我就再昭仪面前求求情,看看能不能把你也要过来。”遂心说道。
刚说完,房间的门就被推开。
谁啊,进来都不敲门的!
遂心刚想说话,就看见进门来的原来是才人身边的如意麽麽,想说的话,顿时咽了下去,心中陡然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觉。
含霜看见如意麽麽进来的时候,也连忙站了起来,眼睛看了看遂心又看了看麽麽,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如意麽麽笑着,不过那笑容却没给她们带来半分的好感,反而让他们不安起来,遂心上前一步,看着如意麽麽,说道:“麽麽,有什么事么?”
如意麽麽笑着看了一眼遂心,然后坐下,那眼光里的恶毒恨不得要把她大卸八块。
遂心给麽麽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她,如意麽麽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过,她就把水放到麽麽面前,恭敬的问:“麽麽?”
“呦。”麽麽瞧了她一眼,酸酸的说:“这遂心姑娘给我倒水了?还真是少见。”刚刚麽麽在梅园里面也跟着才人受气,这会过来怕是没有好事。
“麽麽这说的那里话,您是宫里的老人了,我们这些新进宫的宫女哪敢怠慢您呢。”遂心拉过含霜,笑着说。
含霜也笑了笑,看着麽麽。
“含霜啊,人家可是有本事吸引到昭仪娘娘的注意,指不定哪天就飞上枝头了。”如意麽麽看了一眼含霜,“哪里像……你。”
“麽麽,您有事就说正事吧,才人找我么?”遂心猜测这会才人也许正在气头上,要拿自己发泄,只是麽麽来了,一直都不说事。
“才人被你气得不轻,还找你?”如意麽麽冷笑一声,“方才在梅园里面,才人被你折了面子不说,还被宁昭仪给狠狠羞辱了一番,你以为才人还想看见你,不扒了你的皮就算不错了!”
遂心觉得这不像是才人的行事作风,王才人是个急性子,若是受了半分委屈都要马上发泄出来才是,怎么现在倒显得有些冷静了?难道说,如意麽麽这次过来,不是奉了才人的命令,要不是才人的命令,那会是什么?
“麽麽,您到底所为何事而来?”
如意麽麽端起面前的这杯水,喝了一小口,看了一眼遂心,又伸出小拇指指了指含霜,放下杯子,没有说话。
遂心眼神微微一闪,扭头对含霜说:“含霜,麻烦你帮我去把药煎一下吧?”之前的药里还有驱寒的功效,这几****也一直吃着。
含霜点点头,“嗯。”说着就走开了,去给她煎药去。
遂心确定含霜已经走远,便坐下,对麽麽说:“麽麽,这下可以说了吧。”她猜测如意麽麽此番前来肯定不是为了才人的事情前来,很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事情。
如意麽麽这下才说:“方才正殿那边的青颜姑娘过来对我说,昭仪娘娘要把你讨过去?”
遂心有些惊讶,没想到宁昭仪行事竟然这般迅速,这才一会儿,就派人来了。她本以为自己还要等上个一两天。
“确实如此。”
如意麽麽眼神闪烁了一会,手捂着热乎乎的茶杯,干笑着说:“遂心姑娘是跟昭仪娘娘说了什么,竟然让昭仪娘娘把你讨过去?”这正殿里也不缺伺候的宫女,怎么昭仪就张口管才人要一个奴婢了?
“也没说什么,也许只是昭仪觉得我看着顺眼,所以才把我要过去。”遂心回答,眼睛一闪,她又说,“麽麽,你找我难道是……”
想法被遂心看穿,麽麽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就说:“才人性子高傲,在她手下伺候,总归不如在昭仪手下伺候来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