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官道上腥风血雨,血肉横飞。遂心还是忍不住探出脑袋,刹那间,她眼前就是一片血雾,很快就有人倒下,没有倒下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
而他这边的护卫几乎是毫发无损,只有衣裳和脸上都染上了血,鲜红的血染红了脚下的这条路。
淳于就静静的站在马车旁边,镇静自若得有些可怕,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尤为耀眼,只有衣摆处染上了些许鲜血。
虽然他的护卫几乎是压倒性的优势,可她心里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紧紧的揪着帘子。
“啊!”为首的山贼已经杀红了眼。
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一个的倒下,没有倒下的也即将倒下,那可都是陪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成了现在这样。
山贼越来越少,而护卫的人数却一个不差,山贼头目不停的后退,他们围成一个圈,而护卫则围成更大的一个圈。
“少侠,算我黄天彪有眼不识泰山。”握着大刀的手不停出汗,“少侠若是放我和兄弟一马,来日少侠若是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我等必定拼力相助!”事到如今,他只能求和。
淳于负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山贼头目,“想求饶,可惜已经晚了。”
“大哥,求他做什么,咋们兄弟什么没经历过,还怕死不成!”一个浑身是血的大汉怒道。
砉騞一声,一道银光突然袭来!是一支银色的箭矢,而袭击的对象赫然就是站在马车旁的淳于。
他目光骤然一寒,瞬间从马车里拔出一柄长剑,只听见“当”一声尖锐的响声,箭尖同剑尖碰在一起,内力从手传至长剑,微微一震,箭矢便从头部断裂。
淳于面色深寒,手中的长剑泛着危险的白光,眼睛。
“啊!”遂心大叫一声便立刻缩回马车里。
突然从官道两边冲出一群黑衣人,一时间乱箭狂飞,道道银光不停交错出现,惨叫声也彼此起伏,山贼头目原本还希望可以趁乱逃脱,可未曾想这突来的乱箭却收取了他的性命,被乱箭射中之时他还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睁得极大,他身旁也是他倒下的兄弟。
为首的黑衣人带着银色面具,手里的长剑上有刻印着神秘的纹路,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那些护卫在乱箭中也死了几个,剩下的急忙退回,将淳于围在中央保护起来。
“御贤王不愧是御贤王,还能这般冷静,在下拜服。”银色面具男子声音极其沙哑,根本无法分辨。
淳于眼中戾气闪过,冷笑道,“想要本王的命,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罢,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虽然贵为王爷,却没有丝毫的退却。
“有没有本事,要试过才知道!”银色面具男子骤然袭来。
只是片刻间,腥风血雨愈发狂盛起来,这回就连他自己也加入了这场战斗。黑衣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绝命杀手,招招致命,狠辣无情。尤其是那银面男子,手中长剑直逼要害,竟与他斗得不落下风。
“王爷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他们手中的长剑相互抹着,银色的长剑映出他们的眼睛,充满了杀气。
没过多久,黑衣人和护卫均死伤过半,形势愈发严峻,他也皱起眉。
之前飞来的乱箭和铺天盖地的杀气,已经惊扰了拉车的两匹马,蹄子开始不安分起来。
遂心掀开帘子,刚要探出半个脑袋出去看,两匹马却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嘶鸣,马的前蹄高高抬起,只有后蹄还在地上,呈人立的样子。
与银面刺客缠斗中的淳于听见马匹的嘶鸣声,不由得转头看去,看见那副情景,眼睛闪过一丝愕然。
银面刺客挑准时间,瞬间出剑。隐隐传来一阵剑鸣声,淳于迅速偏过头去,剑刃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差点就要划破他的皮肤。
“啊!”
遂心一声惊呼,整个人直接摔进了马车的最里面。
很快她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摇晃,两匹马开始狂躁的奔跑起来,所到之处,人人避让,甚至还踢飞了几个黑衣人。
狂躁的马拉着马车,不停的往前跑着。她们在马车里只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地动山摇,剧烈的摇晃几乎要把遂心甩了出去,若不是遂心在车里死死的拉着,恐怕她已经被甩出了马车,成了马蹄下的肉泥。
淳于的眼睛盯着那辆逐渐远去的马车,喉咙里冒出一声低吼,双眼布满了血丝,手上的攻势愈发凌厉,银面刺客渐渐落于下风。
“给本王拦下!”他厉声喝道。遂心对他还有用处,可不能就这样被人带走。
护卫立刻立刻飞涌而上,试图追赶那辆马车。
又在此时,银光再度来袭。不过此次的飞箭却是冲着黑衣人而去,利箭犹如暴雨倾袭,不至片刻,黑衣人又死伤过半。
银面男子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庞突然一怔。看着他的身后,一队训练有素的轻骑兵策马飞驰而来,一个个宛若天兵下凡,手中弓箭化作银光如急雨般飞射而来,顿时惨叫声连。
淳于一剑划伤他的手腕,银面刺客的长剑跌落在地上,而后手腕一摆,瞬间刺进他的肩膀,银面男子吃痛一声,面具的脸庞闪过一丝阴冷。
银面刺客不顾刺进肩膀内的剑,身体反而朝淳于靠近,袖口处飞出一枚飞镖,划破他的手臂。
他捂住伤口,又给了银面刺客一掌,刺客的身体直接飞了出去。
“走!”银面刺客低喊一声,架着轻功便遁走了,随后还活着的黑衣人也纷纷遁走。
从高马上下来一个男子,一身骑兵装扮,走至他面前,单膝跪地,“属下救驾来迟,望王爷恕罪。”
淳于来不及应声,捂住刚刚被飞镖划过的手臂,月白色的长袍一条血痕,脸色阴晴不定。
忽然他骑上一匹马就冲了出去。看那方向,分明是那辆马车飞驰而去的方向。
两匹马还在疯狂的跑着,也不知道要跑去哪里,遂心死死的抓住车里的的一根梁柱,身体还是不住的上下颠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