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山峰,山被厚厚的一层雪给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又一片,看起来杳无人烟。可那山顶之上却升起络绎不绝的烟,隐约能看见山顶那巍峨的建筑。
“咚咚咚……”一间屋子里不停的传来敲木鱼的声音,珲春带着一个侍女在门外扫雪。屋里有一位妇人,双颊苍白,只是嘴唇还稍有血色,衣着朴素,发髻上只有一根木质的簪子,只见她一手拿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对着面前那一尊小小的佛像,嘴里轻声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
沈慧念道:“是时圣女广设方便,劝诱其母,令生正见,而此女母,为全生信……”
忽然间念珠的引绳断了,珠子尽数掉在地上,声音很轻,但却一串一串的,沈慧微张的嘴也忽然顿住,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那尊佛像,面色呆滞……
“怎么回事,难道说心儿……”
……
“为何偏偏是我?”
“因为你最陌生,因为你对晟国的一切都很陌生,所以别人不会对你怀有很大的戒心。而且你自幼长在宫中,耳濡目染,对宫中之事应该很了解。”
“若是我不答应呢?”
“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遂心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刚刚两个人的对话,也许自己真的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了,否则她也想象不到自己的下场究竟会是怎样……
至少现在摆在她面前有一条活路,尽管那条活路很难走下去,可她还是要走下去。
天刚蒙蒙亮,遂心就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出去一看,却发现营帐外面整整齐齐的停了好几辆马车,看样子是有人要走了说是要启程了。
她走出营帐,马车和大队大队的人马已经在军营外等候,清一色穿着晟军的服装。而身着女装的遂心显得十分突兀。
不过士兵貌似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军营里冒出来的这个女人。
车边,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在逐一检查随身的物品,身影赫然是王爷,在重要的事情上亲力亲为,是他养成的习惯。此行回京,路途遥远,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淳于一身月白直襟长袍,袖口出皆是用宝蓝色丝线绣的祥云,腰间是朱红色的白玉腰带,挂着一块玉佩,远远看去,气度不凡。
检查完毕东西,他便看见站在营帐外面的遂心,便说:“你过来。”
“我?”遂心指了指自己,疑问道。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语气里的不悦很是明显。
她犹豫了一下,不过在想到他暴虐的脾气时,就缓缓走至他跟前,说:“什么事?”
“上车。”他的语气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命令。犹如帝王。
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刚刚叫什么自己上车,看样子这辆马车应该是他坐的,自己才不要跟他坐在一辆马车上。
遂心摇头,回答说:“不必了,我还是坐后面的马车吧。”
他摇头,“后面的车没有你坐的,你要是不想上车,那就只有走路了。”
她面露难色,现在,他摆明了就是要自己上他的车,可她担心在车上,他对自己不利怎么办?
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淳于的眸色愈发暗沉起来,皱起的眉透露出他的不耐烦。
“啊!”她大叫一声,被推上了马车。
转瞬间,淳于也上了马车,两个人就这样呆在一辆马车里。
“我要下车。”她坐在马车的角落里。
他闭眼调息着,丝毫没有把她的话听见去。
遂心以为他默认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坐下。”他眼睛也没睁开,直接命令她。
她又只好乖乖的坐了回去。过了一会儿,车队徐徐出发。
马车里的压抑的气氛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胸口,喘不过气。鼻尖萦绕着男子身上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檀香味,淳于就如同一具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连眉头也没有皱。
遂心觉得他这个样子还是很俊朗的,鬓若刀裁,眉若长剑,威而不怒。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表哥的影子,可表哥却没有这种淡漠的疏离感,很亲密。
“看够了没有。”闭眼中的淳于扯动嘴唇。
她又愣了一下,她本以为他是睡着了,才敢这样看他,换作平时只会躲他远远的,更别提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
他猛然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上,一阵发红。好在马车内铺着一层柔软的羊绒毯,即使被他压在身下也不会感觉到痛。
“盯着本王看干什么,莫非这几天你是喜欢上本王了?”他勾起邪笑,戏谑的说道。
遂心的手腕被他抓住高举过头顶,身体又被他压的死死的,挣扎在他的禁锢下没有丝毫作用。
“怎么会!”她毫不犹豫的说出口。爱上他?怎么可能?
“哦?”他把脑袋又压低了几分。遂心为了避免他碰到自己,于是偏过头去。
“本王记得某人曾经说过,自己是王爷的女人。”嗓音低沉而又魅惑,灼热的鼻息喷在颈部,她觉得很痒。“陶小姐是否知道那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她吞吞吐吐的。那个时候她不过只是情急之计而已,哪里知道他就是王爷,要是知道他就是王爷的话,打死她,她也不会这样说的。
“是吗,可本王还记得她长什么样。”淳于把她的手腕叠在一起,一只手沿着下颌线摸下去。
遂心被他束缚着,双手一点都不能动弹,
“这是自然,可她还咬了本王两下,不知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压低的声线隐藏着他眼神里的狠戾。
看着他有些狠厉的目光,遂心有些心慌,“王爷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计较的。”他一只手就能紧紧扣住自己的手腕,不能动弹。
“是么,现在开始奉承本王了?”淳于空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笑着说:“前两天,你可不是这个德性!”说着,他捏住她下巴的手逐渐往下,划过她得脖子,落在了她的衣领上,然后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