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然是傍晚了,柠溪和顾琅也是累的不行,直接倒在竹床上睡了。
一大早起来就听见一句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你怎么和我一起睡的!”
睡眼朦胧的顾琅满脸茫然,而柠溪也是满脸委屈,眼神幽怨的瞪着顾琅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跟我睡在一起的啊?”
而顾琅听到后皎洁一笑,用手臂撑住自己的腰,慢慢言语道:“你昨天说趴会儿,结果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睡着的。”
柠溪鄙夷的看看顾琅,摸了摸鼻子:好像是这样的。
“哦,那你身体好点了吗?今天带你去砍竹子。放心,我会给你轻微的任务的。”柠溪撇撇嘴,转身就要走。
顾琅一手上前就要拉住她,被触碰到的柠溪一颤,僵硬的转过身。顾琅心虚的立马放开手,眼神逃避着道:“柠溪姑娘啊!你这里有没有……竹镜?对!竹镜。”
别问他竹镜这个词怎么想出来的,他知道能说……他是编的。
柠溪口中喃喃着竹镜二字,轻含手指,认真思考。
突然,她一拍脑瓜,急匆匆从一个落灰的角落捡起了一个正方的东西。拾起来又傻呵呵的将东西递给顾琅,顾琅迫不及待拿了过来,期待着镜子里那个“自己”。
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有些许嚣张,这倒是真的顾琅。一双像朝露样澄澈的眼睛,就能勾走不少人的魂。鼻梁下有些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白皙的皮肤嫩的出水,富有弹性,顾琅真的有些怀疑这个身子是不是个女人。
无语过后,抬眼就看到柠溪嫌弃的眼神。
“我说,可以走了吧?今天你还要学砍竹子呢!”柠溪真的有些不耐烦了,望见外面的太阳已出了大半部分,顾琅见此也赶紧收拾。
“竹子谁不会砍呀,还用学啊?”顾琅背起背篓,拿上斧子,埋怨着说。
“那就试试喽。”柠溪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有了第一次的到来,这一次顾琅对那个地方是更为熟悉了。三步两步就到了半山腰,可两人却还是志趣满满,体力十足。
不出意外,两人很快来到了目的地,那里还是满满的茂密的竹林,竹叶显得更翠绿了,晶莹的露水从叶子上滑落,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
……
片刻后,传来一阵阵声音。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远方的竹子颤了颤,顾琅声声节奏的喊叫传来,顾琅手举斧子,一次一次用力的砍着。
砍了大半天,可那竹子一点事也没有,依然高挺着,只有竹叶时不时颤动一番,而后寂静。
顾琅擦了一把汗,怒视着那棵无奈的竹子:“我滴娘啊!小竹啊~你就让我砍下来呗?好歹我是个男人!总不能被人笑话连竹子都砍不下来。”
竹子又轻微的晃了晃,好像是在回答顾琅:不可以!
柠溪看着一旁发愁的顾琅,强忍憋笑。满面春风笑对着顾琅,而顾琅刚想找柠溪求助,转身就见到柠溪笑脸盈盈的看着他:“柠溪姑娘!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没什么,你快砍吧!”柠溪被拆穿了心事,羞红了脸,立马扭过头去。
顾琅求助的小眼神投向柠溪,语气很是委屈,可怜巴巴的抱怨:“柠溪,这个竹子怎么这么难砍啊,我都砍了半天了!它一点都没损伤啊。”
柠溪本就憋着笑,因为顾琅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才没有憋住便喷了出来,在顾琅怪异的注视下,她面色严肃说:“公子,你砍一下让我看看,我找找原因。”
顾琅暗叫不好。眼神有些逃避,一看就是不想做嘛。可是在柠溪姑娘的乐意帮助下,还是拿起斧头,准备砍竹子。
他心中祈祷着:哥们啊,帮帮我呗,?我可不能在女人面前丢脸啊,靠你了!
顾琅又一次用尽力气,使劲向竹子砍去,只见竹叶颤动了,而竹身只留下一道骇人的痕迹,其余完好无损。
树林里又传来一阵一阵的声响。
最后还是柠溪看不下来,夺下顾琅的斧子告诉他砍竹子的方法:“砍竹子是要有一定的技巧的,而且这些竹子在这里生活了不少时间,总会有些灵气的。你这么蛮拼,怎么会好砍呢。来,我教你。”
柠溪认认真真的为顾琅解释着砍竹子的巧计,话很多,有点啰嗦,但顾琅更是发觉了另一种美。
柠溪身穿着淡蓝色的长裙,裙子上面绣着一些红梅。纤细的腰被一天白色锦带束住。头髻上挂了一个蓝色吊坠,绝美极了。
顾琅认真听完,回给柠溪一个笑,翘起嘴角:“嗯!我试试吧!”然后一甩头发,拿起斧头再次向竹子砍去。
运用了巧计的顾琅三两下就将竹子砍下,柠溪看到后也只是笑笑,继而砍自己的竹子去了。
烈日炎炎,两人汗滴如河,不停从身体流出。顾琅倔强地挺挺腰,又低下。
柠溪看到也有些心疼,欲言又止。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顾琅的伤刚好些,又要承受这样的伤痛。他又不是铁人,怎能受得住呢!
看破柠溪心思的顾琅笑了笑,装着很成熟的样子摸了摸柠溪的头:“放心啦,柠溪姑娘,我没事的。”
柠溪只道嗯嗯点头,脸上流着的不知是泪还是汗,埋下头,继续苦干。
“公子,我们先歇歇,此刻日光尤为强烈,不利于我们砍竹的。而且咱们需要的竹子已经够了,一会儿等天好些了,再割些竹笋便好了。”柠溪怕顾琅倔,所以好说歹说劝顾琅歇歇。
平日里,自己也这般干活,怎么不见有这样心疼过,许是对那公子心存愧疚吧。他尚未痊愈,我便带他吃苦,何况在这烫日下砍竹呢。柠溪沉默间自责了很多。
可顾琅却是精神满满的,虽然伤处有些撕扯的疼,但如此,却是对他身体最好的历练。
晌午,太阳越渐缓和,不再刺痛人们的皮肤,微微小风吹过林子,浮起阵阵香气,林叶沙沙作响,每片还存留着被阳光灼烧后的余温,柠溪伸出细长的胳膊,顾琅有些疑惑,不过立马将手搭了上去。
这两人是越来越默契了。
“这竹笋也是要有一定的技巧的。嗯……也不算技巧吧。不能伤其根,又不能少取其身。”柠溪道道有理,边点头边手把手教顾琅。
顾琅看着微风中那个漂亮的人儿正专心致志的为自己讲解,自己何德何能啊。
顾琅尝试了一把,轻轻抛开一抔黄土,挖出大概的洞,用小小的锄子割切着竹笋的大半身。
两人速度加快,挖出不少竹笋,这些竹笋一看就富含灵气,充满了来自大自然的气息。
柠溪笑谈着:“跟你说呀,在几公里外呀有皇宫的。那里只收我这里的竹笋,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我这的竹笋,又好吃,又健康,还利于皮肤……”柠溪的话犹如滔滔江水纷涌而来,像拧开头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顾琅没有放在心上,只由柠溪自己说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柠溪饶有兴致的说了一哭,而顾琅时不时回应几句,时不时沉默无言。
到了竹屋,天色有些黑了,天气也不是很燥热了,柠溪和顾琅摊倒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柠溪匆匆忙忙的起身,只留下一句“我去洗澡了!你不许来!”
顾琅冷言一撇,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啊?我是这样的人嘛!
柠溪并没有回复,远处传来水的哗哗声,顾琅也觉得无趣,依靠着竹壁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