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诚和佣人一起把何素拦住,孟晴雪则随着何素蔓一起到了大厅里。她走上前去,急切地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你?”
何素蔓眼神慌乱闪烁,不敢看她。后又忽地拉起孟晴雪的手,嘴唇颤抖着道:“你跟我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这会儿,孟晴雪看着她,发现她似乎被吓得不轻。
那样恐慌想要逃离的表情,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她心里隐隐觉得有点酸涩。她知道现在,她必须陪着她。
没有跟纪舒诚道别,她便让何素蔓拉着跑出了门外。
何素蔓被的步子越来越快,孟晴雪快要跟不上了。她不断地喘气,手被她弄得红通通的。“妈妈,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孟晴雪对着她喊道。
她别过头去,眼眶红红的,有泪渗出来,道:“乖,我会带着你安全逃出去的,很快留就到了。”
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多年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让她现在有这般反应?
最后,她们在何素蔓的家里坐着聊天。
还是下午3点多的时候,她家里没有其他人。书房里静寂无声。
“晴雪,你要好好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何素蔓落下热泪,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对她道。
她连着点了几下头。
“20多年前,我跟你妈妈道别后,去了另一座城市打拼。遇到了纪舒诚的爸爸。那时候我大病了一场,加上穷困潦倒,已经走投无路了。是他给她我雪中送炭,后来又准许我到他的公司上班。再后来,她的妻子,就是纪妈找人查他,又发现了我。”
“可是当时我跟纪爸是清清白白的。我反而喜欢上了公司里的一个同事,他就是你爸爸。当时我为了报答纪爸,却当纪妈的家庭心理医生,可是她却以为我跟纪爸有染,发疯了找人追杀我。当时我已经怀上你了,你爸爸却因为急病死了。后来,我终于逃了出去,遇到现在的丈夫。”
孟晴雪大概明白了个中缘由,她没有怪她,反而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纪妈解释清楚呢?她知道真相以后,就不会误会你了。”
“没用的,晴雪。”何素蔓轻轻地叹气,“她的心理疾病已经很多年了。当年我就发现,其实她一直查探她的丈夫,我不是第一被她追杀的人。只是每一次,纪爸都阻止她的追杀行为。纪爸很爱她,非常爱她,可惜她却一直怀疑他。这就是她的病为何不好的原因,她不愿相信别人,所有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发狂。”
孟晴雪有点不解地道:“那我们可以怎么样?现在她是清醒了吗?她会不会还要追杀你?”
说着说着,连孟晴雪也紧张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会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道这种情况真的不可改变?
可无论如何,何素蔓都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伤害她。
孟晴雪的神情变得很复杂,看着她开始慌张,何素蔓更急了,道:“所以我才让你不要接近她,她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我们我母女的!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挤被她接受,所以你千万不能跟纪舒诚在一起!晴雪,如果你坚持,我们恐怕都会有生命危险!”
她们一直看着对方。现在,他们的脸上都流着泪,双眼通红一片。
似乎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又不得不接受。
孟晴雪沉默了许久,再也说不出话。
“晴雪,对不起,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都怪我,没能在最开始的时候,阻止你跟纪舒诚在一起。”
何素蔓捂着自己的嘴巴,哭得更凶。
孟晴雪整个人像一个只会流泪的雕像,一动不动。
何素蔓开始发现有点不对劲,她试探着伸出手,碰到她的肩膀,却被她闪躲了过去。她忽地抬脚,一步一步往房门走出去。
出了书房,她忍不住大步大步地跑出门去。
临走时,撂下一句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打扰我!”
何素蔓看着她这样离开,心里很难过。正想出去拦着她,可她已经不见踪影。
她颤抖着双手,从包里取出手机,在联系人一项里找到了纪舒诚的名字。
“纪舒诚,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她拨通了他的电话,跟他说了几分钟,把20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最后跟他说:“晴雪受不了,说要静一静,让我不要打扰她。”
纪舒诚知道以后,跟何素蔓说自己会找到纪爸,让他跟纪妈解释,化解他们之间的误会。挂了电话,他又尝试给孟晴雪打电话,拨打了许多个电话仍然没有拨通。
过了半个小时,他突然收到了她的短信:纪舒诚,我们是无法在一起的,分手吧。
他双眼瞪大,十分诧异地看着手机屏幕,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他给她回短信:晴雪,我现在就去国外找爸爸,让他跟妈妈解释清楚,相信我,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
纪家别墅。
甄诗雅坐在车子里,旁边是一位刚从法国请回来的心理专家。她请医生下了车,进了纪家。
“先生,少爷,甄小姐来了。”管家到了大厅,对着沙发上正在讨论事情的纪氏父子说道。
两个人走出去,看到她旁边的心理专家,礼貌一笑。纪舒诚转头告诉甄诗雅,纪妈前些天已经清醒了,不过有时仍然控制不住情绪,这会儿可能已经又睡下了。
“诗雅,谢谢你。不过我妈她可能还是很抗拒心理医生。”
“这位心理专家是全球有名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她的。”
看到甄诗雅如此坚持,他们两个试着带他去了纪妈的房间。
纪妈打开门,得知这位是心理医生,居然平淡地说:“怎么,这次不是个女的医生?对不起,我不需要医生。”
纪妈说罢,“啪”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