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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宁维的小刀

第二天,阳光正好,宁维早起寻了个手机店,把新到手的手机密码破掉,再配一个充电器,却得知新款的手机需要拿技术到更“高端”的地方去破解密码,需要晚上才能拿到手,便乘公交去了7厂。

7厂算是个很隐秘的地方,当地人也了解不多,主要是因为其并不对外开放。7厂专门为一个改装车俱乐部服务,而这种俱乐部在国内总是有钱人的项目。而在7厂,有这么一个小团体,他们做的不是车,而是枪支刀具,一开始纯粹是兴趣,但几年前做出了名堂,逐渐就发展了起来。宁维穿过嘈杂的厂间,与金属丛林中的人打了招呼,从角落里的门进去,来到了一个画风截然不同的房间。这间屋子里有4个车床,2个工作台,都有人在专注的工作,金属打磨时的刺耳声音似乎对这几个人完全没有影响。唯一一个没有穿着工作服的年轻男人见到宁维之后,笑脸应了上来。

“小宁哥可算来了,这批美女全都就位,就等你来了。”年轻男人笑的有些谄媚,宁维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他身后的箱子前,看着箱子里的“美女。”所谓美女,自然是指枪械,总共4把,都是按定制方案做的,独一无二,爱枪之人自然视之为美女。

年轻男子继续说道“都已经调~教好了,晚上就可以把她们领走了。”这话说的极为不堪,硬是让人把调校听成了调~教,宁维一笑,点了点头。

就在宁维混迹于7厂时,李星辰到了宁维居住的小区门口,给宁维打电话,得知对方并不在家,李星辰把装着酬金的信封留给了小区隔一条街的小酒吧柜台,便又折返回来,进入了宁维所居住的小区。以线人的情报,宁维并不拮据,但坚持住在小区顶楼从未有搬家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李星辰对宁维是否有前科、杀过人并不是那么的在意,只是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一样,甚至是危险。李星辰可不是迂腐之辈,自然不介意有没有搜查令这种事情,他走上宁维所住的那个单元的7楼,袖口间弹出两枚略带弯曲的探针,在锁眼里轻轻拨动着,随着细微的震动传入手心,李星辰轻轻一转手腕,拉开这脆弱的防盗门。

进入前,李星辰对一个独居男人的房间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眼前的景象。屋里干净整洁,乍看之下没有问题,但这种整洁不是体现在没有灰尘和摆放整齐上,而是屋里的很多东西,似乎摆在了最恰当,最符合主人生活习惯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这里的东西被动过,是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

李星辰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每查看一处都要先拍照,再仔细恢复。一个小时后,李星辰回到了警局。宁维的房间里确实有着让人觉得奇异的地方,比如露天阳台上固定着被磨得掉漆的单杠,一对显然没调整过的30公斤哑铃,床头柜后被掩盖了的短刀,以及柜子里的一排刀具,还有卫生间发现的两个小药瓶和未拆封的注射器。李星辰招手,换来一个实习警察,指着手机屏幕上的药瓶照片,“给总局检测中心打电话问问,这是个什么药。”实习警察仔细的记下~药瓶上的一堆英文字母离开了。李星辰觉得有些奇怪,宁维看上去就如普通人一般,除了了一双女人一样的眼睛,丝毫看不出特殊,也就很难想象他会用30公斤的哑铃锻炼,这究竟是为什么,想不通。

“真正的男人”都是喜欢车的,宁维是个非典型男人,他不喜欢车,更体会不到丝毫的驾驶快乐,只觉得把自己的性命放进一个随时有可能失控的铁壳子里很没有安全感,相比之下,他更乐于驾驭自己的身体,所以他更喜欢刀。7厂弄不到太高端的合金,所以这里的大部分刀具都是徒有其形,可宁维还是对这些金属物质情有独钟。

7厂的后身,是改装车俱乐部的两个专业赛道,占地很大,在城市的边缘能有这样规模的赛道,足见俱乐部实力何其雄厚,而对7厂内的黑作坊视而不见,其背景可见一斑。

赛道边一处高墙的阴凉下,几个轮胎叠成堆,上面坐着一位双马尾的女孩,女孩肤色偏黑,面容可爱,笑盈盈的把手中的泡泡水吹成许多泡泡,然后大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漫天泡泡中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手腕转着刀光,划破一个个即将碰到自己身上的泡泡。以普遍的审美来看,宁维确实算不上帅气,甚至有着一些女孩子的秀气,目光也总是温和中带着狡黠,就连挥刀时,也带着些犹如舞蹈的美~感。但少女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挥刀在任何武者看来恐怕都回吃惊。

漫天泡泡中,刀势一出即止,辗转划动没有丝毫生硬之感,这若实在拼杀之时,也算是一手好刀法了,可与人拼杀,刀砍在皮肉骨骼之间,有着阻力可以缓冲刀势,再次出刀时便是刀势再动。而此时,宁维砍的是泡泡,毫无阻力,这刀势全靠手腕手臂用力改变却毫无滞涩之感,足见其对肢体发力的掌控已经是细致入微。如果能仔细看宁维的手臂,你会发现,每次挥刀收刀,他手臂皮肤下面,似乎有一阵波纹,又仿佛会呼吸一般随着动作有节奏的起伏,看上去有些诡异。泡泡水见底,宁维微微有些出汗,招呼着少女,“就这样吧,冷饮店,出发!”女孩儿欢呼一声,吵着要吃两份。两人的背影消失在7厂的侧门。

城东公安分局,李星辰埋首于一堆监控录像之间,忽然被打扰,不悦的按下暂停。“李队,你说的那个药,有消息了。学名巨长而且拗口,主要是缓解大量运动产生的肌肉酸痛而肌肉注射的药物,属于处方类,但也多数是运动员健身怪在用,很小众的药物。”李星辰沉默片刻“知道了,你去忙。”虽不是违禁品,但李星辰真正确认有古怪了,宁维的体型完全就是普通人,丝毫显露不出的肌肉让他根本不可能做什么大量运动,这些事情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晚上,宁维回到家,拿到了李星辰的报酬和密码破解的手机,心情大好,准备出门改善一下饮食,便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运动服,忽然,宁维漂亮的眉眼一皱,发现了问题。宁维在衣柜的左侧门内斜搭着一小瓶空气清新剂,平常他是不会开衣柜左门的,而此时,瓶子的位置产生了变化,宁维眉头紧锁,把手伸向衣柜里面,把一块木板按下去,显现出了一个嵌入墙体的如微波炉大小的保险箱,整个过程如常,看不出被人动过的痕迹,宁维暗叹自己多心,把小瓶重新搭好,出门离开了。

北方人爱吃烧烤,烟熏火燎,觥筹交错之间会有各种称兄道弟的交情。宁维对烧烤并不算太喜欢,但两年前的那次事件之后,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需要大量的脂肪和蛋白质,从此对肉类开始来者不拒。烧烤自然是不能一个人吃的,宁维找了个吃货小包。小包不姓包,街头打架在额头上留了一道抹不去的伤疤,偏偏皮肤又偏黑,自称小包青天,于是熟识都叫他小包,本名于力,于三儿的侄子,经营一个小手机店,今天宁维的手机就是于力修的,又不肯收钱,宁维便把他找来大快朵颐。

“小宁哥看新闻么?”

“我从来不看,又哪打起来了?”宁维随意的回答。

小包笑道“你说那是国际新闻,昨天我在网上看一视频,有一男的偷东西,然后从居民楼4楼跳下来,毫发无伤的跑了,被监控录下来了,特神!”

宁维一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都是特技搞出来的噱头把,4楼,不死也残。”

“哪呀,…有…有人鉴定过,确实是真的,出了3个小时就被全面删除了。如果不是真的,你说删它做什么?”此言确实有些道理,如果视频属实,容易引起社会问题,所以才会被删掉,如果是假的,就会被认为是炒作而被网民一笑而过,所以在当事人未出现的情况下,视频被封杀,恰恰说明了它有可能是真实的。

宁维想了想“如果是真的,你觉得会怎么样?”

小包笑的没心没肺“嗨,如果是真的,没准就是会轻功之类的武林高手呗!”

宁维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如果真是武林高手,有这般身手又怎么会落魄到去偷窃呢?可毕竟只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会有异能之类十分科幻的事情。

酒足饭饱,两人又逛了逛夜市,宁维便径直回家。在小区楼下,宁维心里还想着小包说的那件事儿,异能在他这个当事人心中,自然是确定无疑的事实,为此他已经两年没去过医院,两年不打篮球,两年不打架,就是为了避开别人审视猜疑的目光,但他知道仍然有人视他如怪物,比如当年在他手下伤而未死的那些人。宁维环视四周无人,看看楼道3楼的窗户是开着的,皮肤下骤然显现出肌肉勃发的线条,一道人影借着单元楼门口树木的掩护,踩着墙壁窜入了3楼楼道的窗户,3楼到7楼的声控灯快速的依次亮起又熄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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