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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王家

漫无目的的游荡在闹市中,听着喧嚣的叫卖声,看着市井中人为生计而小心翼翼,王小云心中有些悲凉,前尘往事一一如花般掠过,摇头一笑:“前尘往事想它作甚,徒增烦恼耳!”

此刻,放下心中的愁绪,昂起背来,大踏步向前走去,修长的背影,在落日的余晖下拉的老长、老长……

看着眼前雄伟壮丽的大门,长约三丈,高约三丈,两架马车并驾齐驱想必也不会太挤,门两旁硕大的柱子上,镶着鎏金般的几个大字,上联:南山娥娥,万世长存;下联:天风浪浪,饮之太和。

横批:太和长存!

一眼看去,一股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给人以沉重、稳健之感,不似一些一夜暴富而崛起的家族,轻浮而不知涵养己身!

抬头望去,横批上方书写着‘王家’两个大字,看一眼,便仿佛全身气力消散,只余下浓浓的敬畏,笔走龙蛇,龙飞凤舞!一瞥一捺,遒劲有力;一勾如刀,锋芒毕露。

“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家族,观其字,王家祖上怕是出过书法大家吧!”

王小云看着大门,淡淡的说道,似乎有些愤懑,也有些不屑,唯独没有敬畏。

因为他知道,这般气势恢宏的外在,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在的腐朽,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家族人口急剧发展,而人们出身便锦衣玉食,没有受到任何苦难的磨练。

嫡系、旁系更是无时不在玩弄心机、争权夺势,已获得更多的利益,更大的权益,长久以往,内部早已变的腐朽不堪,和平时期,还显现不出内在的问题,只要遇上强敌,便如纸老虎般,弹指可破。

……

“无论家族怎样,也不关自己的事,进去了结一些‘王小云’的恩怨情仇,从此便与自己再无关系,自己也好孑然一人,独自去追寻那传说中的大道。”目光渐渐变得坚定,双拳紧握,充满着希冀之色。

抬步便朝着大门口走去。

“站住!你想要干什么!”

刚想要跨步进门,两声呵斥声便破空而来,王小云停下脚步,疑惑的朝着对方望去。

“看什么看,你是从深山老林中出来的,没见过人吗?真是他妈晦气。”

两个看守大门的小厮,趁着无人之际,偷得浮生半日闲,便欲小憩一番,刚在睡梦中与佳人共赴巫山云雨之际,便被王小云的脚步声打断,揉揉眼睛,仍是睡眼朦胧,也没看清前方来者是何人,便愤愤的骂道。

王小云揉揉鼻子,似乎没想到‘王小云’在家中的地位竟是如此低下,连守门的小厮都敢给脸色看,对此更是感到深深地悲哀与无奈:“作为曾经家主的独子,竟是得到这般待遇,想必你也心有不甘吧!既然继承了你的身体,那便由我来为你正名吧!权当授予身体之恩。”

想到这里,突地灵魂一阵颤动,霎时间感到灵魂更加空明,思绪更加清晰,原来,此前的王小云虽是身死,但仍有部分残魂,或者说是不甘的执念留存在身体中,而王小云心中所想的,正了结了身体中的执念。

等到王小云真正完成时,想必这具身体就完全属于他,而再无其余任何东西。

“狗奴才,你好好看看我是谁?难道回自己的家还要征得你们这些狗腿子的同意吗?”王小云的声音阴寒至极,厉声喝道。

听到前方人的语气有些不对,微眯的双眼突地睁得老大,果然,眼前的身影有些熟悉,两人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跑到王小云跟前:“对不起,小的知道错了。少爷你请进。”

虽然心有不忿,但也不至于拿这些底层人士撒气,王小云黑着脸,不管两人,径直走进大门。

看着王小云离去,两人不由得松一口气,大呼庆幸。

“喂!李三,刚才那位爷是谁啊!感觉很熟悉,但又好像不是很常见。”一个守门的人看着王小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对着叫李三的人问道。

“王四,你也有这种感觉啊!我还以为只是自己有。但真别说,这位爷的脾气真是好,要是遇上别人,今天恐怕就不好收场了。”名叫王四的人接口道。

“咦?李三,你说这位爷是不是就是已经消失好几天的那位?”

“王四,你真别说,还真是像,怕就是吧!听说这位爷已经消失好几天,前几天羽执事等人去寻找时,硬是没找到,也不知去哪里了。”

“这位爷也是挺无奈的,生活在这样的家族中,家主无时无刻欲至他于死地,而他父亲,当初是何等风采……”

“管他作甚,这些大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这下小人物操心了,还不如好好看门,不然,可没这位少爷这般好说话了。”

……

按图索骥,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向前走着,看着越来越荒凉的景象,王小云此时不知是何种心情,近乡情怯,可能也有些,但更多的是,内心的复杂。

即将就要见着‘王小云’的亲身父亲,即使之前如何不待见他,也是‘他’的亲身父亲,自己这个冒牌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终于,一破败不堪的房屋映入眼前,也不能说是破败不堪,相较于之前看到的那些房屋来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果然,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再近些,一个满脸胡渣的看不清面容的人,正拿着酒壶朝着嘴中大口的灌着酒,酒水从嘴角汩汩洒落,沾湿身着的白色衣袍。

这就是此具身体的父亲—王青天,就是曾经惊才艳艳的少年俊杰,王家家主。

当初青天之名,临江城中,谁人不知?谁能不晓?而现在却只得龟缩于这一弹丸破败之地,终日与酒相伴,经常醉的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对‘王小云’更是不管不顾,就算被同族人欺负,也放任不管,似乎在他眼中,就只有酒的存在,而儿子则是不知处在何种地位。

“回来了,回来就好。”纠结的内心,不知该说什么,耳边响起一声平凡的话语,仿若陌生人之间的对话。

“回来了。”王小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简单而平常的对话之后,便是一阵沉默,胡渣满面的‘父亲’继续大口的喝着酒,王小云也沉默不言。

终于,王小云打开房门,走进屋去。

看着陈旧的摆设,杂乱的房间,王小云心中很不是滋味,有谁能够知道,这个在临江城声名显赫的大家族中,也会存在有这样一个比起寻常人家还略有不如的房屋。

在记忆中得知,自从王小云的父亲王青天被迫卸掉家主之位起,接着便被赶出紫竹院,而到杂役区,起初的条件也比现在所见好些。

但王青天嗜酒如命,家族中的俸禄更是被克扣的厉害,在将自己的积蓄全都买完酒后,便开始将房屋中稍微值钱的东西,拿去典当,换取钱财,换置酒水。

长此以往,入不敷出,终于是变作这般家徒四壁的模样,要不是时常有人接济,怕是早已过不下去。

念及此处,有些伤怀,是对曾经天才,今朝陨落为凡人的叹息!

拿起扫帚,便开始打扫起来,不一会儿,变焕然一新,看着自己的杰作,王小云不由满意的笑笑。

走回自己的房间,完全不似外面的杂乱,而是干净整洁,东西陈列的错落有致,走到床边,顺势坐下,看着窗外,不知何时月牙早已升起,心中有些伤感。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自己的故乡在何方?能否在此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一切的一切不由得在心中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本来是不可能的事,但在王小云了解到这个大陆的发展历史时,发现,上古时代,有实力滔天之辈,能够破碎虚空,遨游宇宙。

这给他带来了一丝微弱的曙光,心中下定决心,只要有一丝希望,也绝不放弃,就算为这个目标死去,自己也无怨无悔!

收回目光,盘腿坐下,淡雅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青涩的身影上。

双手做出一奇怪的手印,隐约可见,些许淡金色的光芒在身体表面闪动,最后消失在身体表面,周而复始,似乎与天地间构成一完美的循环。

丹田之中,随着浩然之气的涌入,七彩之力所化的丹丸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进入身体中的浩然之气也带上一些七彩之色,在身体经脉的来回穿梭,经脉变得更加坚韧。

甚至有一部分消散于筋骨、血肉之中,熬炼着筋骨,淬炼着血肉……

身体周围的气流越来越多,竟是形成一小型的龙卷风,而王小云正处于风暴的中心,岿然不动!光芒大作。

屋外拿着酒壶的王青天,似乎感觉到房屋内发生的事,暗淡的双眸猛地闪过一道精光,举起酒壶,朝着王小云所在的房间一洒,酒水似乎无形一般,径直穿过房间,最后聚集于王小云的周围。

令人奇怪的是,在酒水的包围下,金光渐渐散去,最后又归于平静,只是那风暴,依旧存在,只是被酒水所遮盖,不显露于外。

似乎再也感受不到房屋中发生的一切,王青天收回目光,再次拿着酒壶,朝着嘴中招呼着,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皆是幻觉,一切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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