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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赋词沧海(上)

落梅山王家。坐落于姜国西北方向,家大业大,今传出有武学天才诞于此地,更让王家声名远播。王府的院落就在落梅山顶,因两山之上更像被仙人拦腰劈断,故外人也戏称“落腰山”。也正是因为这独特的地貌,使得王家大院居于山巅之上,好似仙人一般,一尘不染。

王府正中央的屋内。“长风、长鸣,此次出去一番历练,可有否收获见识。”此时正值王家十几天一次的族内集会。发话的人正襟危坐于房屋的中央,一身青衣金丝修边,银晃晃的丝线在衣服中间勾成了一座山的图案。屋内的两侧分别摆放着桌椅,座椅上坐着形态各异的人,有的端茶喝水,有的老太龙钟,有的英姿飒爽,有的竟像没有骨头一般软趴趴的斜靠在桌椅上。而王长风和王长鸣正站在这些人的中央。

王长鸣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家主的话,此番我们出去历练,并未遇到多么新奇的事情。”

众人私下开始议论纷纷,其中一人大声说道:“他们出去这么多天了,什么都没遇到,不会在哪个角落里躲了这么多天吧。”

王长风闭眼听着,无非就是些说他们为了躲避麻烦不与世人接触罢了。

王长鸣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我兄弟二人出去历练虽未遇到你们所想的危及生命的事,但我们在山下发现了这种草药,这种草药泡出来的水,我兄弟二人都亲自品尝过了,有种钟灵石乳的味道。但我们二人见识远不如各位长老,故带回来一些希望各位长老之中能有认识此物之人。”

场中一片哗然。“钟灵石乳?这可千载难逢啊。”“你别看他这么说,他们这么年轻见过多少钟灵石乳,说不定只是个笑话。”“你可别说,长鸣这孩子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更何况还有长风跟着。”“先别说了,看看那草药再说。”

只见王长鸣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打开正是那种与王洛狄采到的山草。众人上前围观。不一会儿,这些人又摇了摇头,各自回自己的座位上议论个不停。显然众人印象里也没有这种草药。

中央座位上家主问道:“各位长老可有见过此物之人?”众人纷纷摇头,没有印象。

突然角落里一位负责上茶的弟子,轻轻的说道:“家主,我能上前去看看吗?”家主点了点头说:“可以。”

这位弟子走到王长鸣身前鞠了一个躬道:“王师兄。”王长鸣微微一点头,递给他看。

这位弟子说道:”好像这个药材,弟子在藏身阁的丹经初级药材里见过。“这时候下面一位长老说道:”你说在初级药材里面?我们这些老家伙加起来活了不知道几百岁了都,我们怎么都没见过呢。“这个弟子连忙低下头说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火老头,你这就不对了,对一个后辈弟子这样,知道的人觉得你脾气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怎么得罪你了呢。“另一位说话的长老是一位年轻人,是一身碧绿色衣服,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上面还清清楚楚的写了一个”木“字。

这位火长老”哼“了一声就坐下了。

王长鸣示意这位弟子退下,然后说道:”各位长老,既然大家都难以辨别,加之这位师弟说在丹经上见过,不如就请掌管丹药的曲长老来看一下,各位意下如何。“

绿色衣服的年轻长老说道:”请师叔她出来吧,我们肯定没意见。“

王长鸣看向家主的方向,家主冲他点了点头。王长鸣看了一眼刚才的师弟,那位师弟心领神会,出了房门,径直的往后面去了。王长鸣看向场内四周,火长老在呼呼的喘着粗气,绿衣的长老摇着折扇冲他微笑。王长鸣身子一个激灵,赶紧回头不敢扫视了。

不一会儿,有弟子进来通报,曲长老来了。场中的所有人都坐直了,其中有一个人还瘫坐在椅子上。

只见一人进入屋内,此人身着分红轻纱,红色衣袍长披于地上,一头飘逸的长发垂于腰际。标致的脸上肌肤像婴孩一般吹弹可破,粉嫩的就像打了少女喝醉了酒,鲜艳的红唇,纤细的双手,细腻的步伐,活脱脱是一位仙子。这就是他们王家的丹药长老曲慕雪。资历很老,样貌却像十八九岁的少女。

房屋内的人都看向她。众人起身,有人也嫌弃的推了推那瘫坐在椅子上的人。那人也晃啊晃的站起身来。大家抱拳深深的一鞠躬:”师叔。“”师叔祖。“

曲慕雪”嗯“了一声,走到王长鸣面前,问道:”哪个?“王长鸣也是第二次见到师叔祖,内心有些澎湃,拿出来给她递过去。

曲慕雪看了看,低头闻了闻,又身处纤纤玉手掰了一块放在嘴里。然后点点头,对中央的家主说道:”师侄,这草只是普通的山草,但也算咱们落梅山特产,生长于山峰背面,长期受高山积雪的灌溉,能存活下来的都是富有极强的生命力的,在炼丹一途也就是初级药材。直接服用普通人会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对你我而言几乎没什么用处。这都是在丹经初级的篇章记载的,这么点事还用来请教我?“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哼“了一声。曲慕雪单手一甩,这人”啊“了一声倒飞出去,房子破了个大洞。曲慕雪走到家主面前说道:”王师侄,这是你们教育的长老?下次没十年别请我出来。“说罢把山草甩在前面的桌子上,慢慢悠悠的出去了,丝毫不像生气的样子。

在家主面前的那个桌子此时却碎成了一块一块。众人都捏了一把冷汗,有人悄悄的说道:”魏长老今天实在是太不走运了,前些天开始他的嗓子就开始不舒服,今天这一哼,可让他遭了大罪了。“

家主摆了摆手说道:”都坐下吧,你们几个出去扶着魏长老,让他好生歇息。“

家主坐在中央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真经不起几次师叔的折腾。各位长老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没有就都散了吧。“

”且慢,家主我有事禀报。“一长老站起身来。

家主看了一眼道:”马长老,什么事禀报。“马长老上前跪在家主面前。家主起身问道:”马长老,这是为何?“”还请家主为小儿做主!“马长老阴沉的说道。

家主问道:”说来听听。“马长老跪着说道:”家主,我自幼追随你父亲,自从你继任家主之位后一直掌管执法堂,为了王家殚精竭虑。。。“家主一皱眉头打断他的话:”说正事。“

马长老恨恨的说道:”可怜我老来得子,小儿前些日子派下人去山下采购,不料被一个山间的野蛮小子所伤。小儿得知此事后,因见不得别人被欺负,便下山找这恶毒小子理论。不料,这小子恁是歹毒,小儿的半个舌头被割掉,胸口多处刀伤。甚至下人们死了几个,威逼这些下人自废一手一腿才能回来。“

家主眉头皱着说道:”这山野小子也是真的恶毒。“几位长老纷纷点头。

王长鸣上前一步说道:”家主,弟子也有事禀报。“家主看了看王长鸣,点了点头。

王长鸣说道:”弟子说的事正与此事有关,前些日子我与兄长居于山下村落,不知是谁派来了一批王家的下人,攻击村中一家老小,原来是马长老啊?“说罢看向马长老。

马长老微微一怔,说道:”胡说八道,明明是我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派人下山去的。“

这时的王长风走后面出来微微一抱拳,说道:”这件事我也可以作证,是马长老家所属的下人仗势欺人,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家主沉思了一会儿。马长老哭天抢地的为儿子抱不平,家主又问道:”你二人可否撞见马长老之子遇害?“

王长风二人均摇了摇头。马长老叫喊道:”家主你看,这小子肯定是趁机报复,所以才下这么重的手。“

王长风又继续说道:”我与长鸣一直住在这户人家,我相信他们的为人,况且这株山草也是他帮我们采摘到的。“王长鸣心道:洛狄啊,不是我们不帮你隐瞒此事,可是眼前的场景为你洗刷罪名才更加重要,以后找机会下山我们好好向你陪个不是。

家主示意王长风继续说下去。王长风说道:”这少年年方七八,却有着看透沧桑冷暖的双眼,出身疾苦却身怀一身好本事。助我们取得到仙草是他吹奏的一支竹箫,引得山间猴儿归来送与他,我们才待会此物。另外此子有二妹,一人年纪三岁有余,却不会行走言谈。另一人年六岁,却也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我等二人本该在会后将此事汇报家主,没想到此时在这里说与诸位。此子必成大器。“

场中的一个角落里一人双眼有了光芒。家主在座前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论怎样都得让这个少年来一趟,给马长老一个交代,具体的等他来了各位长老在集会一起商议。长鸣,你负责通知他,其余人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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