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并不想回忆过去,尤其是自己的过去。有人说,回忆有多甜,现实就有多痛苦。希望和绝望都是一线之隔。
只是,为了复仇她不得不去回忆,不得不去努力。因为,不回忆她不知道靠什么撑下去。
她一出生就负担左家未来的家主的命运,她从来都不想解救众生。众生有什么好的,贪婪,自私。人类把所有缺点集于一身。可是就因为她生成了左家的孩子。
谁愿相信,大概都这么说吧,富人们的孩子总说不爱金钱只要感情。穷人的孩子也是只要钱不要感情。
大家都一样,有衣穿有饭吃,无病呻吟而已。
大概我也是这样吧,比常人多了不一样的力量、身份。这是谁都想要却得不到的。哪怕牺牲父母的性命。
刚出生,因为和母亲一样是女孩继承左家,母亲很疼爱她。父亲只有她一个孩子,她是他血脉的继承。就算是女孩他也一样疼。
收了苏羽之后,那刻骨的一年就到了。
那年,她8岁。父亲为了要个男孩,开始在外面有了许多女人,各式各样。母亲也开始天天跟他闹,就像普通人一样的像个泼妇一样的骂。作为他们的孩子,她拦过,装病过。像每个故事学习,学习如何让他们和好,不但没让他们和好,反而无视她的努力。然而他们的无视让她害怕,认为他们不爱她甚至对于这个没有爱的家有些绝望。但他们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同样的吵架。
后来,她被接到奶奶家去。她就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直到叶琳告诉她,父亲爱上了一个同为封灵族另一个大家家主的夫人。家里闹翻了!母亲也开始发疯的做出很多让族里不认同的事。
母亲的疯狂让她没有资格继续继承家主,奶奶重掌大局。但奶奶并不是家主,奶奶那一代是爷爷掌权。左安璃不得不站出来以她弱小的身躯,幼稚的年龄掌控家族。
但,一个家族哪是一个孩子能掌控的。即使有奶奶相帮,但她实在是不想让自己孙女在成年之前接触家族争权的事。不希望给她年幼的心里种下家族如此“龌龊”。
那年密宗的血石居然由两个人点亮,一个是她,而另一个居然是叶坤一意留下的叶琳。家族震惊。
得到消息的父亲越发放肆,甚至要跟母亲离婚和那个女人私奔。
母亲颓废了许久,终于,等她醒来时。一切事开始了。
伏魔谷里封灵族起始的地方,同样是禁地。只有训练时才会有人在外面。那一天,天很清,万里无云。父亲母亲的尸体被发现在伏魔谷。
那时茫然,心痛,绝望。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甚至忘了哭。
无论如何左家家主之位就这样架在她的肩上,这样连哭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只有每天夜里,在没人的时候,在被窝里哭。
偏偏这时,三师伯说,家主之位属于叶琳。早就被悲伤冲昏头脑的她又有什么理智,都觉得是真的。作为左家人忠于家主是应该的。
就这样她成了傀儡家主,直到苏锦和她签了血契成了她的守护灵。
那天,他掀开她的被子。看着早已经没了之前机灵聪明的样子,红红的眼睛里只有绝望。他说“你打算一直这样吗?一直颓废,你不是左家的继承人吗,怎么变得这么没用。”
她生气了,她才8岁,还是一个孩子。父母双亡,却要替人做挡箭牌。除了夜里哭,她还能做什么。
“是,我就是没用又怎样,关你什么事!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她有些口不择言
苏锦见识过她的聪慧,却忘了她的年纪。忘了小孩子是不能懂成人世界的残忍。也不会像成人一样理智的处理一切。
“好,既然你这样没用,就让你父母白白被人杀掉也没事。让人抢走你家主的位置也无所谓。你就在这里哭吧,替你的仇人卖命吧!”苏锦知道劝慰没用只好用激将法。哪怕破坏妖界的规矩,就当报恩好了,他不会欠任何人。
“你说什么,我父母是怎么死的?你到底知道什么!”左安璃一下激动起来,父母虽不好,但却是惜命的。她也不愿相信,可外面都说父母是因为外遇的事才……。
但现在,有人告诉自己父母的死有内容。她的绝望变成仇恨,有了动力和方向。
见激将法有用苏锦很认真的教导“你父母死了,谁会得利。怎么又恰巧叶琳能将左家密宗的血石点亮。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都没想过。”
她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名字,如果是他,如果是他他一定会做的。可是“可是,叶琳的血是当着我们的面……”“是当着你们的面点的,你之前突然受伤流血呢!”
她惊讶的看着苏锦,就这样,原来是这样。太可笑了,太可怕了。三师伯是招人讨厌,可是却没想到是这样招人恨。
“我该怎么做?”她没了自信,不是因为叶坤厉害。是她无能,是她不会这么狠,甚至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母亲还来不及教导她这样的事。
“反正叶坤把家主之位给了你,你不会抓住机会的吗!装作无能,聚集力量!给他致命一击。”苏锦教导,虽然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狠了。但不狠她长不大就会夭折,他不想看她就这样折在这里。
左安璃本来就精明,反而举一反三,不仅装作什么事都由三师伯做主让其他师叔伯认为叶坤挟天子以令诸侯。对他不满,拖住他掌控左家。
另一边引的叶琳随她闯进密宗,让长老看见叶琳血对血石一点作用都没有。
刚开始是不熟慢慢来,到后来运用自如,扮猪吃老虎。但这还不够,越接触这些越发现不仅叶坤,其他师叔伯们不过是掩藏的太深。揭穿他才是最蠢的事,比起张扬没人比叶坤厉害这样的挡箭牌才是最好的。
只有自己强大,才能让他们畏惧。对畏惧,她不要他们感恩,只要她们畏惧。她已经不相信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