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玉萧刚到紫竹院,就赶紧打开了房门,把后背上的白默放在了床上。
凰玉烟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白默,眨了眨眼睛,不过还是走了过去为白默检查身体。
虽说是紧急情况,但为什么是我的床?
凤玉萧面无表情地问凰玉烟:“烟儿,他怎么样?”
凰玉烟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哥哥紧握的双手,心中无奈,她通过脉像察觉到白默的身体里的异样,不禁摇了摇头:“白默中毒了”
凤玉萧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什么毒?”
凰玉烟放开了白默的手,起身拿过棉被盖在了白默身上,淡淡道:“死粉,属于昏厥的毒,只是小毒罢了,无非就是让他晕几天,看来赵淚只不过单纯的想要白默错过比赛而已,也没有想要他的命”
凤玉萧闻言才松了口气:“是他手臂上的剑伤导致的?”
凰玉烟点了点头:“嗯,赵涙在剑上抹了毒药,用其划伤了白默,使毒药流入经脉”
凤玉萧看着凰玉烟,脸色严肃下来:“烟儿,你可有办法让他在明天之前醒来?”
凰玉烟知道自家哥哥的着急,但还是不敢妄下定论,如实的摇了摇头:“这种药粉虽是毒,却没有毒性,中毒者只要晕几天药性自然就散了,所以是没有解药的,哥哥,我…没有办法让白默明天之前醒来”
凤玉萧蹙眉:“那可怎么办?明天的比赛如果白默不能参加,往后的比赛就更加没有资格了”
凰玉烟脑光一闪而过,走上前拍了拍凤玉萧的手背:“哥哥,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凤玉萧眼眸闪过亮光,反手捉住了凰玉烟的手:“什么办法?”
凰玉烟面色淡淡,没有回答凤玉萧的话,而是从凰戒里拿出传音鸟放出了窗外。
凤玉萧看着自家妹妹的背影,无奈笑了笑。
烟儿真是…估计这辈子想要为她操心一次都很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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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夜色笼罩,蓝和紫两色混杂的星空十分浩瀚,美轮美奂,夜风拂动,最近已经入秋了,夜晚的天气微微发凉。
凰玉烟在小厨房里做了两碗阳春面端回房间,刚走到床边,就看见凤玉萧闭着眼睛挨在床边,一只手握成拳撑着脸,他照顾了白默已经几个时辰了,早已经累的睡过去了。
凰玉烟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她放下阳春面,走过去拿起床边的毛毯轻轻地盖在了凤玉萧的身上,然后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哥哥这样睡会着凉的…
“叩叩叩!”窗台响起重重的敲响声。
凰玉烟眼色一冷,右手迅速点住凤玉萧的睡穴,左手双指隔空一弹,窗户纸猛然破碎裂开,窗外的人影猝不及防随之掉进了房间。
“砰-啪!”
巨大的响声居然没有惊醒凤玉萧,窗户纸被来人撞出一个人形窟窿,梁柱掉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杂乱不堪。
“哎哟喂!痛死我了!小烟你的欢迎方式就不能温柔点啊!”
君长卿整个人倒在了地板,一只手摸着屁股,嘴里不停地碎碎念。
然而回答君长卿的是一股冰冷的杀气,君长卿感受到那熟悉的寒气,嘴里的话语愕然刹住,抬头看见的是凰玉烟冷下来的脸色。
君长卿额头留下冷汗,他抬手擦了擦,小心翼翼道:“小烟,你怎么了…”
凰玉烟面无表情俯视着君长卿,冷声道:“闭嘴!”
哥哥会被吵醒的!
君长卿不明所以,他斜了斜眼,才发现床边已经睡着的凤玉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后脑勺紧张道:“对…对不住啊小烟,我不知道你哥哥在睡觉…”
凰玉烟闻言脸色才缓了缓:“算了,幸好哥哥没有被你吵醒”
君长卿僵硬笑着道:“嘿嘿,对不起嘛,对了,小烟,你找我何事啊?”
“咕~”他说着说着,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君长卿脸色一红:“呃,小烟,我急急忙忙赶过来,还没有吃晚饭…”
凰玉烟也不介意,抬手一指:“桌子上有阳春面,自己拿,我有事拜托你”
反正哥哥睡着了,做了面他也吃不着。
君长卿听见有阳春面,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小跑过去拿起碗面吃了起来:“唔…好吃!说吧,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凰玉烟看了君长卿一眼,心里微微惊喜,她坐到君长卿面前问道:“银盞境二阶,什么时候晋升的?”
君长卿一边吃着阳春面,一边回道:“唔…斗兽场那次之后没多久…唔…我就晋升了…还没来得及…唔…和你说这事呢!”
凰玉烟不禁笑了起来,明明笑的那么好看,但看在君长卿眼里却很渗人的要死。
君长卿打了个冷颤:“小烟,你…你笑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根据我对小烟十多年的观察,她这么笑的时候,绝对有人倒霉…
凰玉烟笑着道:“小卿,我记得隐世家族是不能参加家族比赛的是吧”
君长卿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愤愤不平道:“那当然了!就因为我是君家的少主,所以想参加这种大型又热闹的比赛都不行,如果不是遇到你,说不定连观赛的机会都没有呢!”
凰玉烟收敛了笑容,淡淡道:“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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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寅时(凌晨3时至5时)晨曦的一缕阳光穿过破烂的窗台照耀到房间,凰玉烟和凤玉萧两人去浴池那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回来房间的。
他们一起刚走回房间,就看见‘白默’已经穿着藏青色的缎子衣袍,慵懒的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看着手中的邸报(报纸)。
凰玉烟看着‘白默’,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她走过去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对着‘白默’道:“小卿,白默的眉毛不是这样的”
君长卿嘴角抽抽,他放下邸报,转头看了看床上的白默,又拿过镜子仔细照了照:“好像…眉毛真的不对啊”
君长卿转过头看着凰玉烟,一脸期待:“小烟,帮我画眉吧!”
凰玉烟瞟了他一眼,淡淡回道:“不会”
小卿居然叫一个从来不施黛粉的人帮他画眉,先不说我会不会了,我就连一点胭脂水粉都没有…
凤玉萧摇了摇头,站了出来,从凤戒里拿出眉笔对着君长卿道:“我来帮你吧”
凰玉烟脸色不变,只是看了凤玉萧一眼,又继续饮茶了。
君长卿则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悚,像看鬼一样看着凤玉萧,手指微微松动。
“啪嗒!”镜子从君长卿手里滑落,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君长卿吞了吞口水,怯生生问道:“小…小萧,为什么你会有眉笔?!还有,为什么你会画眉啊?!”
凤玉萧走上前抬起君长卿的下巴,拿过眉笔说道:“我准备眉笔是想送给烟儿的,但我从没有帮别人画过眉,只不过经常画人像罢了”
画了那么多次人像,画眉怎么也是会点的,应该…是吧…
君长卿闭着眼睛,声音有些惊讶:“你…你从没有帮别人画过眉?那我不就是第一个咯!”
凤玉萧没有回答,只是认真的帮君长卿画着眉毛,凰玉烟在一旁看着两个大男人的举动,饮着茶,简直淡定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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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池上依旧人满为患,纷纷攘攘,各国世家和散修观众早已经坐在观众席里,等着即将到来的白虎国赛事。
凤玉萧和凰玉烟今天穿着黑白色的兄妹装,凤玉萧是绣红纹的黑袍,慵懒的披在身上,露出结实的胸膛,凰玉烟是同款的红纹白袍,不过她倒是规规矩矩的,认真的系好了衣带。
这对如此有爱的面瘫兄妹此时没有再坐到同一张椅子上,而是各坐到了自己的少主位上…睡觉!
没错!就是睡觉!
简直惊呆了众人!
在两位家主的淫贼之下,两兄妹四周的人群简直安静的不像话,和远处人声鼎沸的观众们完全不在一个状况!
尤其是凤、凰两家的子弟,皆是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笑话!少主睡着了,谁敢有意见!
凤玉萧昨晚睡到了一半就醒了,因为他给君长卿恶补了一晚上白默平时的言语习惯,而凰玉烟则教了君长卿一整晚的易容、矫音之术,所以两人现在简直累到不行。
而另一边,君长卿坐在白家的少主位上,脸上保持着笑容,后背却全是冷汗,因为白家的家主,也就是白默的爷爷,一直在看着他!
君长卿抹了抹脸上的虚汗道:“咳咳,老…爷爷!你看着我干嘛?”
我记得小萧跟我说白默那家伙是这么称呼他爷爷的吧…不像我,直接称爷爷为老头…
白家主的年岁和凤家主差不多大,两人均是发小,性子却完全不同,凤家主可以说是个老小孩,无论他的年纪有多大,内心永远都是一颗孩子心,而白家主因受传统世家的观念,一直都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并且始终表里如一。
白家主脸上的法令纹很重,嘴唇紧抿,显得面相很严肃,他穿着素色的深绿色外袍,在龙椅上正襟危坐,他此时一直看着君长卿,却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