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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迷茫,暴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童年时候的梦想最美。周冶现在的梦想就是,找份工作,找个女孩子谈恋爱,然后回老家重新开始,吐气扬眉。

周冶小时候的梦想,跟很多孩子一样丰富,多姿多彩。他想过长大了当解放军,当医生,当法官,当大将军,当老师,当老板,当司机,当个漫画家。周冶和弟弟最喜欢看漫画,在他们小时候,村里的孩子,学校里的孩子,全都拿着一本《七龙珠》,《机器猫》。在更小的时候,一本漫画的价值,跟大人眼里的黄金差不多。可惜,家里很穷。经常饭都吃不下,别说买书跟玩具。

小时候的情景很动人,永远像早晨东方升起的太阳。周冶陶醉,回到现实,他只想找份工作,平平静静过日子。

周冶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一个刚经历青春期的歌手曾这样唱,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了没童话。

周冶苦笑。过去的光阴,就像,早晨的阳光,就像,即将日落的黄昏。很灿烂很朝气很美好,但是,一去不复返。光阴,像一首诗。诗里,写满对生命的无知。诗里的每个字,都是用摔跤写成的。

光阴,就像耀眼的阳光。周冶感慨,为什么,要让我失去那么多,才让我学会什么叫珍惜光阴。现在,他不能想那么多。必须尽快找到工作,尽快在城里稳定下来。

城里的工作机会,比老家的多上好几千倍。眼前的城市很陌生很无助,想要找块落脚的地方,到哪里去寻觅。

城里的街道很宽阔,抬头到处是摩天大楼,老家的小巷跟这比起来,简直是天空与大地的距离。

周冶跟着打工大军,每天游走在寻找工作的万里长征。他一天走过的路,可以绕老家好几圈。这座城市很大,足可以容纳好几千万人。这座城市也很小,想要找一份工作,找一个容身的地方,必须付出难以想像的努力,还有难以想像的意志。如果你意志不坚强,那你就会走向极端!

周冶很倒霉,他差点把别人给吓着了。那个人温和的叫周冶离开,周冶也没再作出吓人的事情,他疯疯颠颠的走了。工厂负责人不由在背后长叹道:“来了又不做。”

八卦岭下起了小雨,雨点微微洒落街面,一点一点扩大,到最后,滂沱大雨轰隆隆的落下。人们跑进屋檐避雨。今天的天气很闷热,头顶天空,乌云笼罩,格外抑郁。

此时此刻的情景,特像青春期的忧郁少年,穿着秋冬装,披着围巾,在无情的风中神伤。周冶闭上眼睛,他为刚才的疯狂感到抱歉。

空气当中弥漫着暴戾的味道,如果是几年前,周冶可能会选择拿起刀子,砍向街边的无辜。现在,他不会这样干了。因为,以前已经干过太多伤害别人的事情。

周冶低头走在风雨当中,他努力平复极端的心绪。周冶抬头看眼前的街景,这一幕出现在好多年前,他刚从外面回到家里,他按着弟弟往拼命的打,妈妈在旁边拼命的劝阻。要不是妈妈拉着,弟弟已经不在了。周冶抹了一下眼睛,眼泪跟着雨水混在一块。当年他疯了,他被家里那帮人给吓疯了,气没处撒,只好撒在弟弟身上。周冶长叹一句:“唉,幸亏刚才没做错事。”

雨不停的下,天空越来越暗。此时的八卦岭,非常适合打工诗人,创作一首离乡背井在外谋生的诗词。

八卦岭的公交车站,到处是避雨的人。人们抬头向远处望,公交车来了,激起一阵水花,人们向后避开水花。

车门打开,人们一涌而上。周冶跟着别人的背影挤上车子。公交车里的空气,没有外面的郁闷,人们比较压抑的心情,被车里的冷气,轻轻的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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