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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同借我花闱的女孩“芝晴”一起边聊边走,事实上,只是她偶尔想起来才和我聊天。她总是仔细看着路途中的花儿,时不时都小心地摘下一片花瓣。四周大家都惬意地边走边聊,我听到很多传说,比如花倾仙子从无到有开辟这里的故事,比如……

“这里怎么没有大家一起生活的地方啊。”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终于反应过来。

“你!”她从最开始的惊愕,到了现在不再惊讶。

“我们每地都会有庞大的花树,大的就像未盛开的花开会里,同花倾仙子一起开放的那朵花的花骨一样大。我们就叫花之居,我们所有人,都居住在上面。”

原来我偶尔远远看到的那一棵棵很大的像树一样的,就是他们的居住地。

“花倾仙子,每隔五年,就会举行‘花倾会’,传说花倾仙子的名字就来自这里。”,“届时,也会开始少男少女的婚事。前三年结束后,后两年就不能再进行,必须再等到花倾会。看到了吗?花倾仙子就会同她新盛开的花一起出现。”不知怎么,我又走到了最开始那个女孩的旁边。她难得认真地讲了起来,样子有些小小得意。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着除了送少部分送自家孩子的长辈外,四周少男少女们居多的那种青春洋溢,他们有着各自灿烂的笑颜,我很开心。没有人不喜欢清丽的笑。

“为什么呢?”我当然得问下去。

“因为最灿烂的那朵花会盛开啊。所有人,都称心于自己的那朵花,那片花丛。”

“你出生时,没有选属于你的花吗?”

我初见时说我很奇怪的那个在我眼里的小女孩,虽然她已是豆蔻年华。她对我撇了撇嘴说道,时不时还会朝我旁边的女孩投去眼光,仿佛在说,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

我想了想,没有回答。

我看着她,竟出神了一下,直到她朝前走去,我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蹦蹦跳跳地朝前走去,回眸一瞥,“所有人都会思考和进行着新的种植来试着种出花倾仙子的花。为我们创造更多的芳香和色彩。仙子每隔五年总能找到不同鲜花之间的联系,创造新的美丽。”

“她很特别吗?”

“你!你居然不称仙子为仙子!”她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着她真诚地说道。

愣是好几里路没说话。但我却渐渐地和同行的他们越来越熟悉。

“你叫什么名字啊?”,她步子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我叫源。”我回答。

“你呢?”我刚说完话,她就已经走到路边,又嗅了一嗅路边也迎风而舞的花,没有回答我。

“好饱啊。”她闭起眼睛。不知怎么,我好像看到她闭上眼沉醉的前一刻,眼圈红了一下。

我晃了晃头,感觉从怀释蹊跷的离去,让我的心,似乎有时会出现一些幻觉。

怀释。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但我会记得。记得那个喜欢那股锐利的人,虽然他身上还背负着很多,但我相信,他一定是好人。

对,我要尽快地,拿到这里的钥匙。

远远地一个声音传来。

“快跟上啊,你在做什么?”

“来了。”我也轻松地往前跑去。

“那是什么,为什么我差点都看不见它的枝干啊。”我指着那株矗立着的像树一样高大的花,枝干明明像树一样,但不是居住地,像水晶般透明。

“有果子吃吗?”我尝试着问了问。我一直都没看到果子。

“什么是果子?”他们都很迷茫。

“可以吃的,好多都好甜的,我听,嗯…我的朋友们说过。”

“有花的香味好吃吗?”很快四周都站满了人,黑白分明的眸子充满好奇。

我……,这下好了,又被围观了。

于是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就只有这个淘气的女孩屡屡打断我。原来这里的人们,很喜欢安静。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知道得越来越多。我知道这个世界,一定和界源有很大的关系。是时候独自往前了,我要尽快。

我默默离开,只能在心里告别和道谢之后,在黑夜里继续前行,朝着那巨大的,等待盛开的花赶去。我尝试着将色彩降在身上,只是不知为何,却差了很多东西。只是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奇特了。

我到了。

那是那样庞大的一朵花,甚至都看不到起止。如果要把天空比作无边无际,这朵花,就像能衬托得天空似乎,能被我们看到边界,可以想象它庞大得不知方圆多少里。我眼里晶息流转,没错,其中竟有着晶息流转,带着一种欣喜的样子。我微微偏头,思考着这个样子的晶息。能在这么庞大的花朵里展现出晶息,她一定很了不起。

花倾会,越来越近了。花闱,越聚越多,他们甚至千里迢迢,就为了感恩界源的赐予,还有欣赏界源创造的新的花吗?四周所有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那种迫不及待,还有时刻不停止的兴奋。一个又一个的花闱,就像真是的小小花瓣,一圈又一圈地围绕着,这还在等待盛开的花朵。我忍不住感叹,感叹人们有共同追求时的强大力量。

阳光和黑夜,在人们在夜里眠去时,我只小憩了一下。慢慢释放自己的力量,我能感觉到晶息一直在动着。我已经确定,界源,会随着这花一同盛开。她应该就是花倾仙子。除了界源,不可能有人有这么浓郁的晶息,因为这会是界源的世界。我记得蓝一蓝二说过的。

我紧紧闭了闭嘴。我找到你了,界源。想要去沟通,但没有回音,我也想再看看这种欣喜,似乎对我的晶息也有很多触动,所以没有再尝试。

记得那一天,是没有太直接的阳光的。就算有,恐怕也会同这灿烂的花分庭抗礼而已吧。

一种从源头散开的,美得似乎看到了实质的光亮,首先从其中淡淡出现。仿佛就像不愿意有任何委屈的光线,从其中透出。其实,那是带着花香和欢喜的,也是有着晶息的,比起细细的尘埃,。这光亮,越来越多,越来越盛。所有人都隐隐匍匐,惊叹声此起彼伏。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闭上双眼,因为光线越来越强烈了。只是还有很少的人能看这光线,竟有那个活泼的小女孩在其中。我轻轻地俯下身以示行礼,我想,界源,也应该感受到我了吧。那种尊重和善意在那种欣喜的晶息中。我竟,突然想和他们一样,所以闭上了眼。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真的听到了,是,花开的声音。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切,如破开一层冰的冰冷,温暖阳光的那一抹抹小小黑暗,它不会有冲向云霄的那种剑指天空,但却更让我看到了一种轻柔和开心。是那种破茧而出的迫不及待,还是那种生机勃勃从不放弃的执着呢。风吹的声音,如此轻,不用晶息竟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忍不住轻轻睁开眼,整片天地,仿佛就只有两个人这样对视,虽然只有一瞬,但我却感觉她仿佛不舍地从我眼中看到了什么。她是那样显眼,虽然旁边无比巨大的花儿,她依然一眼就被所有人看到。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花瓣,像是在她身上,紧紧贴住不愿分离,然后散开,她只站在一朵花的旁边,和那朵花一起如同并蒂莲。她旁边那朵花,庞大得仿佛我们根本就会忽视掉其他任何。竟是不像实质的纯净白色,而是比白色花朵多了一些虚无,色彩竟只有两色。最关键的是,花瓣,是呈现着盘旋而上的样子,花芯还被围绕着看不见,只是花骨都还在曼雅地往前慢慢攀爬,不惹任何尘埃。而同花毗邻而立的她,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她就是花朵,她的脸,带着的,就是花盛开的那种姿态,美轮美奂。她身周,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欣喜的晶息流转着。

她,睫毛轻轻动了动,就仿佛有花粉开始飘散,还携带着她的晶息。这应该,算是一种赐予吧。她不再看我,轻轻抚了抚旁边的花,然后,她身周的花瓣一片有一片没有任何相同的花瓣,如沁入心脾的雨,散开,有些轻盈地飘向天空,也有越来越多的花瓣,开始打在我们身上,所有人不自觉地,此刻慢慢睁开了眼。如果见惯了风沙遍地,现在看到甚至浓密得不输风沙舞产生的那种稠的花瓣,不自觉地叹服着这美景。

他们的脸,都在被这美丽所感染着,透露出越来越多满足的心绪。

“多谢花倾仙子。”还有些稚气的声音为主,所有人眼里的崇拜如此显著。他们一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参加花倾会。见到见过一面,却不会再记得她容颜的花倾仙子,所以所有人将她视若神明。

四周都是无比惊讶的声音,但都此起彼伏变为对花倾仙子的问候,带着活力。我也睁开眼。因为花倾仙子,她从一代代人们的记忆里,从未从花里面走出,是从未。她从来都是犹如永远的仙子般的空灵人物。

她身后,还是那一点一点在往着青天而去的花,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花朵,它的色彩不再映衬,花心只有两色,红与黑。却没有任何压抑的感觉,一层一层浓厚和清淡整齐地划起来。本就不会普通的这朵花,连花心,都庞大得似乎能容下人居住。一片片花瓣,不再是我远远看去的淡淡粉色,因为,它们,变换着色彩,一片片花瓣,拥有着自己唯一的色彩,没有转动,但却因为在转换,看起来,像是盘旋着,接受天空发出的邀请,要慢慢乘着清风飞。

现在,她从花里走出来,引来一片无比开心的笑颜。

“花倾仙子。”他们的手,比出似花一样的形状,整齐划一而又好看优雅。我也跟着。

她也同样回礼,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她。

她一步步地,走向我。

“你来了,源。”她对着我,笑了。引来周围又是一片行礼。

我瞪大眼睛,所有人都朝我看来,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我?很久以后,连她都有些惊讶了,因为我呆住了。

“你好,花倾仙子。”我对着她点头,语气出乎意料的紧张。

然后,她,竟然,不由分说地,紧紧握住我的手臂,我没有选择挣脱。

“哇……”,因为花倾仙子,她拉着我的手臂,飞向那还在生长着的那朵花,陪伴她的花瓣仿佛无穷无尽,还在飘落着。引来引来一阵轻呼。

她再次将手,搭在同她一起的那朵花的花骨上,我惊奇地看着她,那本就难以看到高度的花,又开始往上,努力地攀爬着,没有任何倚靠地攀爬。我张大了嘴,难以言明的震惊。因为我确信,我不可能做到,更因为那朵花的一种孤独矗立却绝无怀疑。

我们沿着还在盛开的那朵花的那花骨,轻松地盘旋而上。四周一片又一片祝福声,似乎他们都对我们有些误会。我想。

但我竟还是呆呆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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