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喝的天昏地暗,陈晓峰也瞬息清醒了三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逃了……个婚?”
“嗝!”
敖圆圆打了个饱嗝,似乎大为苏爽,不过在听到“逃婚”二字之时,他仍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寒冷,然后他面色变白,再变紫。
只见他站了起来,浑身玄功自动,一袭长发无风而飘,随后整个人彻底清醒,对着微醺的陈晓峰重重一抱拳,“相离只为再相逢,为兄再不走就小命休矣,这壶酒就送你了,来日方长,有缘再会!”
他手中金芒一闪,随即天花板上那颗收费的七彩之珠便如归家之子一般急切的飞来,瞬间刷卡,动作快如闪电,陈晓峰根本没看清。
随后敖圆圆整个人自阁楼内消失,而门外的那小厮也在这一刻,不知不觉的消失。
陈晓峰被这一波三折的情况弄的不知所措,看了眼这精致而灵巧的琉璃玉壶,在看了看瘫在座位上饱成狗的妹妹,一股莫名的蛋痛感充斥于心。
“先把酒解了在说。”陈晓峰摇摇晃晃的把右手拿出,对着自己的上胸各个穴位,分别点上了一指,随后体内的酒精便如决堤之水一样自体表浮现,不一会就染湿了一袭纯白内衣,酒气汹涌澎湃。
三刻钟。
他彻底清醒了过来,对着妹妹一招手,然后把酒壶藏于怀内,吩咐道:“下楼拿药,再不回家必然会被打成二级残废。”
一个激灵,紫涵也顾不得饱成狗不想再动,一下子站了起来,随着陈晓峰一起走下楼去……
……
这时,《一平泫雅》的大门之外传来一道柔情似水的声音。
“陈伯,这儿的菜真能在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还能帮助修炼吗?”说话的是一名贵气逼人的妇人,她的声音极为的温婉,他就是陈晓峰的母亲,赵惜媛。
陈伯闻言看了眼《一平泫雅》外那庞大的迎宾小姐,点头称是。
赵惜媛眉头皱了皱,“也不知峰儿何时能痊愈……”
然而就在赵惜媛为子担忧的时候,街边传来一道令人厌恶的刻薄之声。
“哟,这不是玄泰部落的少奶奶吗,怎么,你这种穷乡僻里出生的臭丫鬟现在一朝傍上了大家族,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享受了?”街边缓缓走出来一名妇人,她此刻脸上除了焦躁与无奈,还多了几抹尖酸与刻薄。
她是赵信的亲生母亲杨柔,她来《一平泫雅》只是为了等待儿子平安的出来。不过在见到世代为敌的玄泰部落当代族长的妻子后,她自然要恶心对方一番,以缓解自身的压力。
赵惜媛闻言眉头一皱,看了眼来人,随后罢手止住了欲出言的陈伯,“没必要,我们走吧。”
陈伯虽然心里替夫人感到不值,但其良好的家族教养让他立刻就听从了命令,“是。”
杨柔见对方如此的软弱,瞳孔里闪过一抹不屑与妒忌,更掺和着一股浓浓的怨毒。为什么我儿子现在正接受着危险的审判,而你儿子这个比我儿还要不堪十倍的畜生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浓烈的嫉妒与刻薄的怨毒让她出口指着赵惜媛的背影大骂:“死贱人,听说你家男人去抢凶兽子嗣去了,小心别回不来!”
赵惜媛面色铁青,但想着家里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儿子,她忍了。
夫人忍了,但管家可忍不了,他吹须瞪眼指着杨柔,“就你这种浪蹄子,当心死了儿子,还没了老子!”
杨柔脸色涨红了,袖子一甩,浑身光芒一闪,以部落身法,“燕归巢”直奔陈伯而去。
明明只是一个人,但她此刻周围缭绕着各式各样以灵气凝聚而成的燕子,随后铺天盖地且闪烁着玄光的燕子似牵引着她一般,让她以极速奔袭而去。
陈伯没有修为,只是凡人尔,又怎么可能是身处聚鼎境一极杨柔的对手。
不过赵惜媛出手了,她伸出雪白的手掌,其掌心那紫色的玉佩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天神树,她运足了灵气在手掌心,顿时,神秘的紫色玉佩以鲲吞四海的方式把灵气霸道的尽数吸收。
随即,一株长八丈宽四丈的紫色树人突兀出现在赵惜媛身前,它虽名战争古树,但它同人类一样长着两手两脚,它的身姿磅礴高大,气势雄伟逼人,眼睛虽然深陷于树皮之内,但那紫红色的妖异瞳孔仍然让人不敢直视。
它张开了位于古树中心的“嘴”,一道紫色的闪烁着危险的能量箭顿时直射杨柔。
“砰!”
杨柔狼狈的被击飞三五丈,弄得她灰头土脸,她从地上颤抖的站起来,两指并拢指着赵惜媛,她怨毒的尖声道:“依仗外物,算什么英雄好汉!”
赵惜媛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只是悄然间把战争古树给收进了玉佩之内,紫色玉佩上不知不觉间又浮现了一株九天神树的身影。
“且不说你侮辱人在先,也不说你先出手在先。”陈伯摇头晃脑,显得极为气定神闲,“我家夫人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只是被你这恶妇数次相逼,忍无可忍而出手的弱女子罢了。”
横看竖看陈伯此刻的样子都极为得意与风骚,惹得杨柔更是怒上三分,但忌惮赵惜媛手里的战争古树,是以没有再度出手,只是极为怨毒的尖声道:“迟早有你们好看!”
……
阁楼内。
赵信恭敬的对着爷爷说道:“族长,人从楼上下来了。就是那饱成球的丫鬟与那身穿蓝衣的少年。”
“嗯。”赵恩华闷了一个鼻音,缓缓迎上去。
摆出一个自以为和蔼与平和的嘴脸,赵恩华对着陈晓峰温和的说道:“见过大人,我是不孝孙的爷爷,惊扰了贵人,心里万分惶恐与自责,此刻带着孙子前来领罪来了,若是贵人还不能消气,我立刻让这孽畜魂飞魄散!”
明明知道爷爷不过是以退为进,赵信还是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此刻他还是极为温顺的说道:“灵药在此。”说着,他恭敬的拿上来一个暗黄色的储物袋。
“嗯?”陈晓峰眉头一挑,“怎么,打了小的,出来老的??”
“不敢,只是唯恐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孙子再度出言不逊,惹恼了贵人,故而陪同。”赵恩华极度憋屈,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如此谄媚迎合。
子孙债,不得不偿啊。
“嗯,滚吧,老子心情好,放你们爷孙一命。”陈晓峰极为放荡的一甩袖子,把储物袋收入囊中,随后极为霸气表示二人可以消失了。
“这……”爷孙二人面面相觑,皆自眼中看到了惊喜与茫然。
陈晓峰瞳孔闪过一抹寒光,瞥了眼赵信两人的下体,“怎么,还不走想留下点什么吗?”
二人顿觉菊花一紧,随后忙不迭的恭敬一拱手,“多谢贵人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