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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想去河边烤红薯

几个孩子去河边野餐,他们带了红薯来烤。这几个孩子是一个女孩两个男孩。河滩上有个现成的小坑,坑里还残留着炭灰。显然,别人在这里烤过红薯。那个女孩说就在这里吧。说着,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四散开去,拔草的拔草,捡树枝的捡树枝。不一会,就拔了些草、捡了些树枝来。是冬天了,草枯黄了,放进坑里,一点火,就辟辟啪啪烧着了。在熊熊的火焰里,他们把红薯放了进去。

一个大人也在河边,这是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几个孩子开始忙自己的,没注意到河边有没有人。火烧着了,他们就闲了一些,于是有时间到处看了。这一看,就看见一个大人也在河边。还是那个女孩先看到的,女孩说那里有个大人。其他两个孩子,也去看那个大人。随后,他们就发现那个大人站在水边一动不动,象根木头。而且,很久都这样。那个女孩不知道大人站好儿做什么,她跑了过去。跑到大人跟前,女孩喊了起来,女孩说:“叔叔,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呀?”

男人没回答女孩,仍一动不动。

女孩又说:“叔叔,跟我们一起烤红薯吧?”

女孩说着时,两个男孩也过来了,他们一起说:“叔叔,我们一起烤红薯吧?”

男人看了看几个孩子,动身了,慢吞吞跟了孩子去。女孩这时先跑起来,还跟男人说:“叔叔,快点,火都熄了。”

的确,女孩跑到坑边一看,火真的快熄了,女孩赶忙拿了草往坑里放。很干的枯草,看起来有一堆,但不经烧,一会儿就烧光了。女孩又跑开来,去拔草,并让两个男孩也去拔草。几个孩子又四散开来,只有男人,呆在坑边。女孩见了,又喊起来,女孩说:“叔叔,你帮我们添火。”

男人动起来,把草往坑里放。

几个孩子跑来跑去,但拔的草还是不够烧。女孩于是又喊起来,女孩说:“叔叔,你也帮我们拔草吧?”

男人就跟孩子一道,拔起草来。

女孩后来就不停地喊着男人,女孩说:“叔叔,这里草多,你到这里来拔。”又说:“叔叔,这根树枝我折不断,你过来折。”男人很听话,女孩喊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但男人一直没说话,女孩后来发现了这个问题,女孩于是说:“叔叔,你怎么一直没说话呀,你不高兴吗?”

男人说话了,男人说:“你看出我不高兴吗?”

女孩说:“好像有点?”

慢慢就有了薯香了,女孩当然闻到了。这是个非常喜欢说话的女孩,女孩又问起男人来,女孩说:“叔叔,你闻到薯香吗?”

男人点点头,男人说:“闻到了。”

女孩又说:“叔叔以前烤过薯吗?”

男人说:“烤过。”

几个孩子再不去拔草了,都围着坑边。两个男孩这时要做出勇敢的样子来,他们用树枝从火里把红薯拔出来,然后大着胆伸手从炭火里把薯抓出来。薯真的熟了,香喷喷的。女孩在男孩抓出薯后,先给了一个男人。男人拿着,没吃。女孩见了,就说:“叔叔吃呀?”

男人吃起来。

女孩真的喜欢说话,女孩又说:“叔叔,好吃吗?”

男人说:“好吃。”

女孩说:“我们下星期天还来,叔叔你也来吧?”

男人说:“好,我也来。”

说过,男人忽然流泪了。

女孩发现男人流泪,女孩于是说:“叔叔,你为什么流泪呀?”

男人揉了揉眼睛,男人说:“没流泪,我没流泪。”

分手时,女孩又提醒男人说:“叔叔,下个礼拜天一定来呀?”

男人点点头,又流泪了,但男人这转了转身,没让几个孩子看见他流泪。

男人在孩子走后又来到水边。三个小时前,有几个人找到男人,宣布了对他的双规决定。男人随后以肚子痛为由,去了卫生间。接着,男人跳窗逃走了。男人知道自己问题严重,他来到了河边,想跳河。但现在,男人不想跳了,他在河边站了一会,估计几个孩子走远了,才开了手机,告诉别人他在河边。

不一会,警笛呼啸着来了。

在随后几天里,男人把自己的问题全交代了。后来,纪检的人就问男人还有什么要说。这正是星期天,几个孩子真的在河边眼巴巴地等着男人。男人仿佛看到孩子在河边等他。男人又眨一眨眼,流泪了,男人说:“现在,我好想好想在河边烤红薯。”

这句话让纪检的人听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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