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群鬼围攻之中,忽然发现手里的黄符撕裂了,真他大爷的悲催,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符一旦破坏,就变成了废纸,立马被无数双惨白的爪子给抓住身体各个部位,嗖地飞向棺材。
“丁渔,怎么还不……啊,人呢?”左嫽还在大声呼叫。
我晕,你没看到我被这些鬼娘们抓走了?对,这么多鬼娘们围着我,她肯定看不到。我现在都来不及开口,就被丢进棺材里,砰地一下摔进厚厚的石灰粉内,急忙闭住眼睛,但鼻子却已吸入了灰粉,差点没把我呛死。
还好这会儿心里没完全乱了,强忍着呼吸道灼热的痛感闭住呼吸。记得棺材里还有两张符的,伸手一摸便摸到一张,不管是是镇尸符还是其他的,只要是黄符都会对这些死娘们造成威胁。于是抓起来往后一抡,将身后这拨女鬼打散了。
紧跟着双脚用力往后蹬踹,这副棺材没用棺材钉,只有榫头拌着,踹了两下便把棺尾这块挡板踢下去了。我随即伸手在棺头一推,整个人往后滑走,耳听得噗噗噗一阵响声,似乎是扑进来的死娘们全都砸在石灰上,并且玩起了叠罗汉。
我从棺尾滑出来后,在地上迅速站起,也不敢睁眼,只是转身抡着黄符,抵挡围攻上来的死娘们。为啥不敢睁眼?白灰这玩意遇水会变得滚烫,如果侵入眼睛里会烧伤眼球的。我一边抡手,一边按照记忆中大概方向朝左嫽那边移动过去。
但到底看不到东西,很快就又被不少爪子揪住身体,这下真是走投无路了,但也不能甘心投降。咬破舌尖,忍着疼痛转身喷了一圈血水,然后运起符气长声嘶吼。只听身边哗哗地往下落白灰,抓住身体的爪子逐渐松开,最后全部消失了。
这帮鬼娘们都是白仙儿幻化出的化身,虽然一个个挺生猛的,但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太过脆弱了。不论黄符还是鲜血,或是伴有符气的嘶吼声,都能将它们打散成灰粉。
“好了,它们都挂了,你快过来帮……我!”左嫽这会儿声音显得更为吃力,似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我急忙从包里掏出没喝完的半瓶水,仰头将眼睛上的白灰冲洗掉,再拿出纸巾擦了几下,才敢睁开眼睛。
转头看到女尸的森白的牙齿距离左嫽喉咙只有寸许了,她这会儿手臂完全被压的曲蜷起来,再没力气把这娘们推出去。我连忙在地上捡起几张符,在其中找到一张镇尸符,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左手揪住这娘们头发用力后扯,在它仰头一瞬间,这张符贴在它的额头上,立马让它一动不动了。
左嫽曲腿将死粽子顶开,趴在一边呼呼喘气,喘着气还说:“再晚来半秒钟,我就完了!”
“大哥不会让你完的。”我一边说一边转身查看棺材附近,遍地都是白灰。棺尾挡板被踹掉,随着我的滑出,石灰粉大部分流到地上,棺材里所剩无几,估计因为此才止住了涌出鬼娘们的势头。不然无穷无尽,我们俩都会玩完。
左嫽喘着气忽然想起了什么,歪头看着我说:“你真无耻,打赌你输了,该叫我姐姐的!快,叫声姐姐!”
汗,她怎么想起这事了。我在地上一坐,也喘起气来说:“你没我打,叫你姐姐,你会折寿的。”
左嫽气喘的差不多了,往后翻身靠在墙壁上说:“不怕,你少耍赖,快叫!”
我挠头道:“其实我跟你讲,打赌这种事呢,无非就是嘴上这么一说,你还真信啊?又没立字据,又没证人,我不承认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不是?所以你见好就收,不要无理取闹……”
“混蛋!你输了还蛮有理的,竟然说我是无理取闹!好,你耍赖是吧,那就别后悔,哼哼!”这妞儿连哼两声,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神色。
我心头一窒,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妞儿,她的手段简直太多太可怕了,万一把我变成傻瓜咋办?我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也不是耍赖,这样吧,我们再打个赌,如果你输了,咱们算是扯平,谁都不用叫谁。如果我输了,再耍赖的话我是王八蛋,怎么样?”
这妞儿转转眼珠,说:“你先说赌什么,我听听划不划算。”
我转头看着四周说:“我打赌这个地方一定另有出口。”
左嫽也跟着环顾一周,然后点头说:“好,这个赌我打了,我说另外没有出口。不过在五分钟之内决出胜负!”她心眼真够多的,有没有其他出口,她其实心里也没底,如果给我充足时间,说不定真找到了,所以只给五分钟时间,那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胜出。
我当即站起身说:“你看表吧,现在开始了。”说着走向棺材。
左嫽拿出手机,看着我走到棺材跟前,忽然后悔了:“你不会已经找到出口了吧?如果是这样,这个赌不算。”
我边挪动棺材边说:“我发誓绝对没有找到,只是猜的。”说话之际,鼓足力气将棺材移到棺床下,咕咚一声落地。然后叫左嫽拿手电往棺床上照射。
这棺床其实用石头砌了个尺许高的平台,灯光打过来之后,清楚看到棺材摆放位置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圆洞口,直径约有五十公分。我当即哈哈大笑道:“果然有出口,我赢了!”
左嫽也惊喜地跑过来,先拿手照向洞口下,只见是一条弧形斜坡,往正南方延伸而去。由于视角的关系,看不到深处是什么情形。她笑着说:“如果是条死路,那就算你输。”
我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不是死路,而是通往八棺局中心石灰窑的通道。”
她吃惊地抬起头问:“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得意地说:“既然要排泄煞气,八个坟墓肯定与石灰窑有密道相连,而最有可能的是在棺材下面。并且我们进来这么久,都不觉得气闷,肯定有空气流通,所以断定一定有出口的。”
左嫽撇撇嘴说:“算你瞎猫碰上死老鼠,但还没赢呢。一来通道中途说不定会被切断,二来石灰窑必定是被封死的空间,只要出不去,你一样算输!”
我一下愣住,通道估计不会被切断,石灰窑会不会被封死,那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