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看不清是啥模样,等它们爬到门口时,基本上能看清楚了。它们就像俩刚出生的婴儿似的,看上去非常虚弱,只不过皮肤绿油油的,全身都是一片片叶子图案,跟纹身差不多。它们也没眼珠和耳朵,小脸上只有鼻子和嘴巴,往前边爬边伸着鼻子嗅着气味。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这种诡异的模样,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于是明白了,左嫽把风扇关闭,又将滕根后移,让它们沉不住气了,唯恐吸完母女二人生气后,滕根再不见了。这才迫不及待地爬出来,要去吸了滕根灵气,回头继续祸害李雁羽母女。
左嫽在对面跟我不住做手势,那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先别用封魔瓶捕捉它们。看来我真没让她放心过,这事我比她更清楚,别看它们在地上爬的不快,如果受到点惊吓,怕是会瞬间窜回房间的。
我点点头,左嫽才放心了。我们俩就瞅着俩绿萝卜一样的小崽子,从卧室门口爬出,我还是没敢动弹,直到它们爬到客厅中心,我才慢慢的端起水盆,轻轻往下流水把门口围住,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下我是彻底放心了,清水围门后,它们休想再回到屋里。别看这不起眼的清水,对付鬼邪作用非常大,清水围门,如同是筑起一道铜墙铁壁,让鬼邪找不到门口在哪儿了。这么简单实用的方法,真不知道老祖宗是怎么发明的。
左嫽见我把门围好了,还是跟我挥挥手,看样子要做到百分之百的把握,将俩小崽子捉住。那就等吧,也等不了多大会儿的。我蹲在门口也不敢离开,左嫽如果抓不住它们,必定会逃回到这里,我在这儿的任务就是守株待兔。
过了两三分钟,俩叶魅终于爬到了餐桌上,晃动着绿油油的小脑袋瓜,尽情地吸取滕根上的灵气。左嫽见时机成熟,缓缓起身,将封魔瓶对准了它们俩,捏个指诀默念咒语。眼看就要成功在即,突然厨房窗子咣当一下,被一股狂风吹开,随即一股冷风笔直冲到餐桌上,俩小崽子唧唧怪叫几声,分头逃走。
我以为它们必会逃回门口这儿的,拿起封魔瓶做好了一切准备。岂知冷风迎面吹到,这他大爷的是阴风,好像又有人捣乱!
俩小崽子见门口这儿阴风浓重,哪敢过来,直接扑到大门口,竟然都从门缝下钻了出去。我和左嫽快步跑到门口,推开大门,已看不到它们踪影了。这俩小崽子虽然最终没能完全吸取了人的生气,但养成了人的雏形,那就有本事到处去祸害人了。
左嫽生气的哼了声说:“你回去看看她们母女,我在楼里找找看,不能让它们跑了!”
我嗯了一声,回到屋里,打开灯光,叫出刘宇魔和小胖。我们仨进了卧室,只见李雁羽母女气若游丝,眼睛紧紧闭着,不过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现在她们俩需要进医院进行抢救,刘宇魔打电话叫救护车,我运功给她们母女灌输了点符气,这也是生气。在救护车赶到楼下时,母女俩呼吸终于稳定住了。
刘宇魔和小胖跟着救护车前往医院,临走时我嘱咐小胖,提防有人暗中偷袭。这小子说放心吧,刚才吸了灯光,就算阎王爷来了,我也把它摁回地府去。他们走后,在楼里哪也找不到左嫽了,让我不由担心起来,这妞儿不会中了敌人埋伏吧?
慌忙沿着楼梯,小声叫着她的名字,一路找到楼下,仍没听到她的回应。才要沿着楼梯往回继续寻找,这时间左嫽肩膀上扛着一人急匆匆地跑回来。我忙问这是谁啊,难道抓到了凶手?
左嫽喘着气去按电梯键说:“是你姐,两只叶魅跑到她身上去了!”
我差点没晕倒,老姐刚才在什么地方,为毛会遭到这俩小兔崽子侵害的?我仔细一瞧,还真是丁馨,她闭着眼睛似乎是昏迷过去了。现在的叶魅不同之前,吸取了人气后,变得极其凶狠,又是在惊慌逃窜之下,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猛的多,导致体格健壮的丁馨,都经不住它们上身祸害,竟然人事不省。
电梯门打开,左嫽拦住我没让进去,只听她说:“你姐肯定是怕跟你见面,这才躲在楼下的,谁知遭遇叶魅袭击。看样子你们姐弟是不能相见的,你还是离她远点吧,能不见面,尽量不见。”
我听了这话,心里跟刀扎一样,咬着嘴唇点点头,目送她们俩乘电梯上去了。我叹口气,走到门外无力地坐在台阶上,心想难道真是因为我跟老姐距离太近,害了她吗?要真是这样,就是我的罪过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离开龙家沟后,我们连一面都不能再见?难道赢王墓的毁灭,就是我们噩梦的开始吗?
想到这儿,心里不住的苦笑。随即又想到叶魅这次被诱骗出来,第二次就不会重蹈覆辙,上这个当了。那也就是说,它们除非害死丁馨才肯离开。一想到这个结果,心里又似被狠狠捅了一刀,痛的一咧嘴,心说这咋办啊?
过了一会儿,左嫽下来,坐在我一边说:“叶魅由于发现被骗,变得很疯狂,丁馨情况不是很乐观。但她独特的体格与众不同,应该能坚持两三天。这两天里,我们必须想办法再次把它们引出来。”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说:“你说它们还会上当吗?”
左嫽长叹一声:“一定会想到办法的。首先你得振作起来,别被这件事击垮,大家还要指望你来想主意。”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我就是死也要保住老姐的命!”
左嫽拍拍我的肩膀,说:“刚才突然刮进来的阴风,非常可疑,一定是幕后凶手干的。现在我开始怀疑,叶魅并不是自然形成的,极有可能是他的杰作的。”
我嗯了声睁开眼,抬头望着楼上说:“那就想办法引出这个凶手,他肯定能够控制叶魅。”
“可是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短暂的两天,怎么可能捉到他。”左嫽满面愁容地说。
我也觉得这有点不太可能,但哥们有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经历,于是脑子里把心里的一切疑点重新过滤一遍,猛地想到一个人。抓住左嫽的手说:“你还记得火车站那个小偷吗?”
左嫽甩脱我的手嗔道:“说话就说话,什么毛病?记得,小偷怎么了?”
“我怀疑他就是幕后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