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林羽夕脸色有点不太好,眼里有血丝,好像昨晚没睡好。我还没问,她先苦闷的说,昨晚做了好几个噩梦,一会儿梦到余四,一会儿又梦到苏婉,然后还梦到了鬼胎以及河里的无名死尸。她说鬼节的厄运是不是又要来了?
我笑了笑安慰她不要胡思乱想,这纯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情形。清明节我们熬了过去,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看鬼节只是针对中元节,到十月初一还有五个多月呢。再说又不是梦到我们俩互掐,这就不是凶兆。
林羽夕苦着脸说:“昨晚我还梦到了鬼符经,你说奇不奇怪?对了,你把书藏在哪了?”
我才要说出来,见于森还在旁边,于是故作神秘的说道:“这是秘密,除了我自己之外,谁都不能说。”
“小气鬼,我就是好奇嘛,不说算了。”她气呼呼的回了办公室。
我跟着过去,进去把房门关紧了,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两句,这丫头就瞪大了一双眼睛。
“不会吧,你把……”
“嘘!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来。”我压低声音嘱咐她。
她点点头:“我昨晚做了这几个噩梦,把它们串联起来的话,我怎么感觉河里的死尸,也跟鬼符经有关呢?”
我想到这事就感觉头疼,揉着额头说:“别想这件事了,我们该商量商量,于森今年才十五岁半,是不是应该让他继续上学啊?”
“是啊,可是老于的意思,不想再让他入学,要在这几年里,学好法术。”林羽夕无奈耸耸双肩。
“我也问过这孩子了,他也不想上,但这样不行。我总觉得什么祖业传承,那迟早要舍弃的,好好一个孩子,你说长大后,永远就这么守着一群小鬼过日子么?”我替于森的命运抱打不平。
“有很多事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好比你姐,你管得住她红杏出墙吗?”
这话很在理,我点了下头,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不对,瞪眼说:“什么红杏出墙,我姐还没嫁人呢,你现在用词都赶上小胖了。”
“sorry……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死尸吧……”
晕,大早上的,我们都还没吃饭,说什么不好,为毛扯住死尸不放过?我眨巴眨巴眼说:“好,我买回早餐后,咱们边吃边聊,河里的死尸如何浮肿,那眼角腐烂的情况有多……”
“滚…...”
这几天工作室重新开张后,生意还不错,一连接了几单,光是卖符就赚了不少。每次去处理都会带上于森,让他在实战中又积累不少经验。这天林羽夕实在闲的无聊,就让于森在家蹲守,她跟着我出去透透风。
这次要去处理的客户在天湖附近,距离苏婉居住的小巷只有两百米不到。这儿除了临街店铺外,巷子里还有不少平房。我们在街上下车,进入一条巷子,主人已经等在门口外了,很热情的把我们接了进去。
主人是俩退休老人,老爷子叫陈汉卿,今年七十三岁了,没退休前是个行政干部。老伴叫吴秀茹,比老头小两岁,曾是一名人民教师。有一双儿女都在小区住,可像他们这样年纪大的老人,都不喜欢住楼房,有个小院浇浇花养养鸟什么的,特别惬意。住进小区内,那真是像笼中鸟似的,过的非常憋屈。
吴大妈给我们倒上茶,端出水果,非常亲热,搞的我们俩都不好意思了。客套几句后,陈大爷跟我们说起家里的怪事。他说自打几天前开始,晚上睡觉总听到隔壁有人大喊大叫,吵的一夜不能安睡。老人嘛,都多少有点神经衰弱,半夜受不了惊扰,于是就问隔壁邻居,是不是每天夜里都吵架啊?
住在隔壁的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总是早出晚归,很少和他们有接触。这次只有女人在家,说丈夫出远门做生意好几天了,晚上家里没动静啊。老两口不禁感到奇怪,但人家都说没事了,还能怎么说?
可是昨天晚上他们家里就出了怪事,半夜好好的锁好的房门居然无风自开,陈大爷疑神疑鬼的下床出去瞧了瞧,什么都没有。重新锁门回去睡觉,这次倒是没事了,可是凌晨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老伴还在屋里睡的挺香,房门也锁的好好的。这下吓坏了老两口,吴大妈听一个以前的同事说福灵工作室镇宅驱邪,早上就去找到了我们。
我听完后,心说这也不是啥大事,无非是死鬼闲的无聊搞出的恶作剧。像这种把睡梦中人,从屋里丢在外面的事太多了,毫不稀奇。我打开阴阳眼,四处瞧了瞧,也没瞧到有鬼斑,估计也就是附近哪只死鬼吃饱撑的,到处找乐子的。
拿出几张辟邪和金光符,跟俩老人说不必害怕,只是有点邪气而已。辟邪符贴门窗,金光符贴床头,最好在门头上再摆放一只小镜子,以后就不会有事了。老人忙问多少钱,我抢在林羽夕前头说,就拿五十块就成了。
出来后林羽夕特别不高兴,五十块钱只够打车费,还不到一张黄符的价格?这次亏大了,问我是不是今天出门,往脑袋里灌了点胶水?我说咱们得尊老爱幼,他们这么大岁数了,怎么都张不开嘴多要钱。在我心里,符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交易的,所以这次就当白送了,只象征性的收个打车费。
“好吧,你思想高尚,我唯利是图。”林羽夕白我一眼。
“嘿嘿,别那么小气嘛。你不是在家里感到无聊吗,现在天还早,咱们沿着天湖走走吧。”
“那你给我去买冰激凌,我现在很想吃…..”
我们俩于是围着天湖,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聊着当时水里的死尸,你说是不是很奇葩?是不是很二?
更二的是,林羽夕非要让我带着她去流浪汉溺水地点,蹲下来吃着冰激凌问,尸体当时开始腐烂了吗?我说有点,流出的粘液,就像你正吃的冰激凌。这下才把她恶心到了,于是我被一脚踢下天湖…...
不过在水下似乎被人拉了一下,吓得赶紧浮出水面,叫林羽夕把刺龙锥丢过来,往下捅刺几下,不见有什么动静,这才返回岸上。
“怎么了?下面有什么?”林羽夕紧张的问道。
“我怀疑湖里有死鬼,看来晚上要来这里做点法事,不然会害死无辜的。”我深有忧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