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警察这一行,比我们见过的死尸都要多,什么恐怖的死相没见过,可是唯独看到这俩死人脸后,全都大惊失色。
在明亮的探照灯下,两张死尸脸是深青色,表情极度扭曲,看上去非常的狰狞,根本不像本人的面目,其实严格来说,已经不像人类面孔了,怎么看都像是怪兽。而这种怪兽的模样,我和刘宇魔很眼熟,与夔狂十分相似!
我不由倒吸口凉气,这才明白这件青铜器绝对是出自龙家沟古墓,上面附有夔狂诅咒。
警察惊呆了很久后,在刘宇魔指挥下,直接送回警局进行检验。我送给他十几张辟邪符,又交代青铜壶不能再把盖子盖上了,最好放在地下冷库中封存,不要再让任何人接触。等我搞清楚其中奥秘时再说。刘宇魔答应一声,跟随警队去了。
我刚要打车回工作室,这时却接了一个神秘电话。那边是个女人打来的,自称曾经在永和街找我算过命,现在又遇到了麻烦,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电话号码的,问我能否见个面,帮她再卜下吉凶?
在永和街算命的顾客,大部分是女性,这玩意很多男人都是不信的,即便是相信,也挨着男人脸面,很少去找我们算卦。而这几个算命摊,说实话我是算的最准的一个,所以有很多回头客。
既然有生意上门,也不好拒绝,再说帮人于水火,也是哥们我做人的原则。于是就答应了,问她现在在哪儿,她说就在天湖广场附近,我说那正好,我就在这儿呢。问了她的住址,也不是很远,就步行过去了。
这会儿雨势止歇,料峭春风吹在身上,把衣领竖起来还觉得挡不住这股寒意。很快从广场对面这条小吃一条街走过去,转弯进入一个胡同,女顾客就住在里面。可是进入胡同后,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回头看了几次,却又连个人毛都没有。
我心说自己很少疑神疑鬼的,难道这次受到死尸的影响,心理乱了吗?不过在突然一次回头中,看到一条黑影快速隐没在暗处,原来真有人在跟踪。我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沿着胡同接着往前走,在女顾客门前没有停留,直接从对面胡同口出去了。然后迅速躲在左侧房角后,提起符气倾听胡同里的动静。
很快就听到了轻微而又匆忙的脚步声,已经追到胡同口了,我确定他的位置后,闪电般窜出,一把将这人抓了个正着。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我说话同时,手上加力,捏的这人手腕咯咯直响。
“啊……你轻点,痛死我了……”
听到这人声音,我就是一愣,是余四爷!
这老小子话音很有特点,一下就能听出来,我随即稍稍放松了点手劲问:“你不是死了吗?”问完这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纳闷,是啊,他不是死了吗?他大爷瞎X的不会是变成了灯油尸,然后出来蹦跶的吧?
“兄弟,我没死,不过跟死差不多……”
听到这儿,我心里就是一惊,跟死差不多还是变成了灯油尸。我又加力捏的老小子痛叫起来,这时忽然有人走近,我于是松了手劲。老小子忍着痛说:“跟我来,我要跟你说件事。”他反拉着我走回胡同,居然进了这个打电话求助的女顾客家里。
进来才知道,这是他们串通好了要把我请过来的。女顾客叫苏婉,大概二十六七岁,已故父亲是古董行里的资深生意人。父亲死后她就接手了,跟林羽夕和余四都很熟。彼此介绍后,发觉苏婉不但人长的漂亮,脾气也很随和,给人一种亲切感。
余四让我落座,说刚才唯恐我不来,就在胡同口瞧着,等我来了之后又怕被人发现,就悄悄跟在后面了。我很纳闷的问他,既然没死,那又怕什么?难道,那俩来自宁夏的表哥,是你杀死的?
一听此言,余四慌忙摇手说:“兄弟,这个玩笑千万不能开,我余四做了一辈子古董生意,虽然大多都是黑货,但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更别说杀人了。其实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我没福消受这件青铜器,差点就丢了老命啊!”
“余四爷你慢慢讲,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他说。
余四叹口气,说出了原委。那天从我们工作室走后,是满心的欢喜啊,这件青铜器是他一辈子倒腾的最值钱的宝贝。现在他并不缺钱,也就不急着把这件东西出手,打算先藏在自己手里,到那天需要钱了,再把它卖出去。
可是回到家,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脑子里阵阵犯迷糊。当天深夜里,忽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抱着青铜壶站在天湖湖边,一只脚抬起来要跳下去的样子。这可把他吓坏了,不过做了这么多年的古董生意,家里的辟邪之物那是少不了的,何况做这行也懂得点辟邪的法门。他咬破手指拿血点在额头上,然后急匆匆赶回家,又拿出两张符贴在壶上,这才终于平静了。
谁知好景不长,就在昨天早上起来看到,满屋子都是死老鼠、死蟑螂、死蜈蚣和死蝎子。这些东西啥时候爬进来的,又是啥时候死在床前地下的,他压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当时坐在床上,身上冷汗直流,觉得就是青铜壶惹的祸,如果再不出手,怕是连自己老命会搭进去。
想了想后,觉得卖出去再出问题,免不了再找麻烦,最后决定吧东西退给我们。正当他要拿东西出门时,忽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等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件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他也算是老奸巨猾之辈,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于是就在黑暗中镇定下来等机会。
没多久机会就来了,有人来给他送饭,他说自己想上大号,那人就给他松绑。可谁也不知道他这个瘦小的老家伙,从小练过几下子,瞅准机会轻松把那人打倒,然后匆忙溜走了。出来后才发觉,是在西郊一个旧民区内。他也不敢回家,直接奔苏婉这儿来避难。
没料到进门就见苏婉正在哭,说早上二十万收了件价值千万的青铜壶,本来以为是赚大发了,谁知她的男友来了之后,抱住这件青铜器便发疯了,非要杀了她不可。俩人一阵扭打中,她提起一把刚收的青铜剑,把男友捅死了。此刻男友尸体藏在卧室,也不敢报案,正在为此悲恸和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