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群宫侍服侍着玉瑾千净面。
玉瑾千洗完脸后,又要喝了宫侍每天定时端来的汤药。
玉瑾千拿起宫侍手里盛着汤药的瓷碗。
画着喜鹊登梅图案的瓷碗,很是精致好看。但里边儿的汤药黑糊糊的,卖相不是很好,不比瓷碗。
此时,玉瑾千手里的药已经晾温了,但药上还是升起袅袅热气。
玉瑾千拿起瓷制的汤勺,轻轻向药上吹了几口气。
然后……
玉瑾千潇洒的撂下汤勺,双手捧着碗,直接把药往嘴里灌,一口闷!
是的,没错,玉瑾千前面的动作都只是“假动作”,她向来都是个做事利索干净的人。
喝药——也不例外。
而旁边的浩梅、浩兰、浩竹和浩菊看见这一幕,也不吃惊,玉瑾千从大病醒来那天,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地喝药。
只不过……
虽说他们已经知道了玉瑾千的喝药方式,但终究还是不太习惯,脸色更是不太好看。
浩梅也曾提醒过玉瑾千,皇族应该用汤勺优雅的喝药,玉瑾千当时一本正经地说道:“浩梅呀,不是本太女说你,看本太女喝药的人不就你们几个嘛,还在乎那些虚的假的。
而且!用勺子喝药不仅慢,嘴中苦的时间还更长。倒不如直接灌进嘴里,又快苦味时间又更短。”
玉瑾千这番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于是——浩梅不知该肿么辩驳,无语了……
浩菊看着玉瑾千咕嘟咕嘟灌药的样子,心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殿下还有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呢?
然后,浩菊又出声对玉瑾千说道:“殿下,您——慢点儿喝……”
玉瑾千忙着喝这一大碗药,哪儿有闲工夫理他。
汤药入口,苦涩难当,但也掺了点淡淡的药香。
玉瑾千终是喝完了一碗药,递给了离她最近的浩梅,浩梅走到了桃花间水波纹木桌旁,随手将瓷碗放在了圆木桌上。
浩兰又向玉瑾千递来了个蜜饯小枣,玉瑾千接了过来,扔进嘴里。小枣又酸又甜,味道很不错。
浩兰又递过来一个绣着苍绿松柏的帕子,玉瑾千拿起帕子,随便擦了擦嘴。
玉瑾千抬手,浩兰接过帕子。
浩菊此时轻声向玉瑾千问道:“殿下,下奴要不要拿牌来?”
玉瑾千几乎每次喝完药,都会和浩菊他们一块儿打打牌,娱乐娱乐,打发打发时间。
浩菊这么问,不奇怪。
但玉瑾千的回答,却很奇怪。
“不用了,本太女现在不想打牌。”玉瑾千全身有些无力地靠着床边道,脑袋也耷拉着。
浩菊瞪圆了一双富有灵气的眼睛,带着困惑问道:“为何,殿下?”浩菊又认真看了看精神有点不振的玉瑾千,“您身子不舒服吗?要下奴去传太医吗?”
玉瑾千摆了摆手,道:“不用,只不过是这几天雨下的人心里烦闷得很,这会儿药劲儿又上来了,有些困乏,本太女想歇息歇息。”
浩梅走近了玉瑾千,柔声细气道:“既然殿下想要歇息,那下奴就给您铺铺被褥。”
浩梅很高兴,因为——他终于不用看着玉瑾千同浩兰他们一起愉悦的玩儿牌,那愉悦映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刺!
玉瑾千是他讨厌的人,可笑的是,他还得陪在这儿,看着她与其他不顺眼的人共同开开心心,他也要端着笑脸陪着他们!
这让浩梅的心里似堵了块儿大石头,上不去下不来,烦闷极了。
不过……
等他接到了主子的命令,他还不信这玉瑾千能蹦哒几天!
浩梅欢欢喜喜地铺了被褥,又虚扶着玉瑾千。
玉瑾千躺在了铺地厚实柔软的床上,轻瞌了那双有些黯淡的眼。
头上的金金银银早在刚才回宫时去掉了,此时,玉瑾千的一头黑如织锦的青丝,柔顺地伏在了金色蟒纹枕头上。
浩梅轻轻掖了掖被角,转瞬间变得温柔,轻声道:“殿下,那下奴们走了,下奴们就在门口儿,有事您就叫下奴们。”
玉瑾千迷迷糊糊地答了声“知道了”,便再无出声。
浩梅斜睨了眼浩兰、浩竹和浩菊,带着不耐烦地语气说道:“走啦!还呆在这儿干什么,没看见殿下要睡了吗!”
浩兰被说的轻皱了下眉,浩竹仍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浩菊有些不服气,闷闷地说道:“又不是眼瞎,谁没看见啊,吼个什么……”
浩梅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大着声音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浩菊心里头一惊,本想说自己刚才在说自己现在就退下,然后开溜。
可是,还没等他辩解,自浩梅身后便传了出声音:“别吵了,你们快些出去。”语气中带着些疲乏。
浩菊浩梅皆是一愣,旋即浩菊便止住了辩解的话,浩梅也闭了嘴。
四个宫侍很有默契地静静退了下去。
浩梅等人退出去后,站在了青瓦制成的屋檐下。
雨仍旧下着,落在青石板上,水花四溅。
风吹得人哆哆嗦嗦,似乎也吹冷了浩梅的脸色。
浩梅吊着脸,声音放小了,冲浩菊说道:“你就留在这儿守门吧。”
浩菊看着眼前的雨帘,心中很是气愤难受,但到底是知道自己拉了浩梅的脸,毕竟是因为他,才让浩梅在玉瑾千那儿吃了瘪。
依着浩梅这不饶人的性子,这样儿罚他也算是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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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音客栈:
浩竹:“你在南方的艳阳里晒得雀黑。”
浩梅:“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冻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