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雪,坐在最末的席位之上,她站起身,嘴角噙着冷冷的弧度,与众人一同走出内厅。
清水斋门口,身着黑袍的秦千雪,双手插袖,身姿挺拔,一头长发被高高束于头顶,一副银冠精致淡然,英气更显。路过之人怕都会暗道一声,好一个俊哥。
身后传来脚步声,秦千雪不用看便知定然是顾宇飞,她微笑说道:“了结了此事,我们便可以出门游历了。”
顾宇飞伸出一臂将身着黑袍,英姿飒爽的秦千雪揽入怀中,他轻声道:“本不想将你牵扯进来,如今却是要你亲自动手,我真不知道是对是错。”
秦千雪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这伸手便揩油的顾宇飞,她做了个鬼脸,嬉皮笑脸的说道:“你该不会是怯场了吧,不过是杀个人,费那么多话做什么。”
这时候,从后面走出来的都掌柜眼睛一亮,他连忙说道:“是这个理。”
这老头说罢,便是腾空一跃,也不管从人群中射来的各种羡慕嫉妒惊讶的目光,是去往那玉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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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一小酒肆。
一身穿制式盔甲的彪形大汉,坐于长凳之上。旁边不远处,一管事模样的青年人站在楼梯口,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因为啊,这大汉身上所披盔甲,并非是蓝娑国的式样,这蓝娑国境内,是不允许他国兵将披重甲的,不然,便会由当地驻兵执令,格杀勿论。
那管事,在这大汉刚一落座之时,便将所见之事通报官府。不过,这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官兵还没到,他心里不免是七上八下了起来。
那大汉又是满饮碗中酒,豪气倒是有那么一点,但更多的是杀气。
大汉瞥了那管事一眼,眼中是寒气森森。
“你不必等了,你们官府的那些软兵崽子,早就被我们一小队精锐砍瓜切菜了。你们这些蓝娑国的软蛋,老子们还不放在眼里。”
他说完,便是只见几名同样身穿制式甲胄的,兵痞模样的大汉一副鄙夷的神色看向那管事。
管事一皱眉,他暗道不妙,心中一沉他想到,难倒是他国来犯?
就在其中一名身着甲胄的大汉抽出刀,准备给那多事的管事来个开膛破肚之时。
突然,一群身着黑衣,浑身杀气深重之人,是飞檐走壁突然出现在酒肆周围。
为首一人说道:“无关人等迅速后退,否则,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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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穿雨楼屋顶。
郭彰换上黑袍,将那失而复得的临兵斗者聚魂丹吞入口中。
这聚魂丹已经被他炼化过一次,再次入体,那充盈的力量之感便如行云流水一般,流进了他的经脉之中,最终是汇入丹田如江河入海。
只见郭彰眼神一凛,那气势也是与前一刻截然不同,他黑色长袍无风自动,一股飞速涌动在经脉中的灼热能量,散发出一种无法想象的强悍力量。只见他双手迅速结印,眼中红芒暴起,随着手中印结完成,一股庞大力量自手中印结处是喷涌而出。
那暴涨的红芒逐渐幻化成为人形,那红光所幻化的人形赫然便是临兵斗者。
郭彰,脚尖轻点屋顶瓦片,便是站到那足有二层楼高的临兵斗者肩头之上,他轻轻说道:“时候到了,去吧。”只见那临兵斗者身形一闪,便是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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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香楼
一奢华房间内,身穿玄色金边长袍,头戴紫金冠,腰间悬剑,眼神暴虐的男子站于窗前,双手搭在窗棱之上一动不动。
身后一头发花白面无须髯,身着紫红色素衣,面色阴柔,嘴角噙着嗜血笑意之人站于一旁,微微躬身。
门口处,四位浑身黑色劲装,头戴斗笠,黑布蒙面的大汉负手而立。
门外五名女子,着红装,轻纱覆面,满眼峥嵘。
那身着紫红色素衣,面色阴柔之人,上前一步,微微躬身,一阵刺耳的尖细嗓音从他口中传出:“殿下,老奴来这蒙萨城之前,长公主托老奴给您带句话。”说罢他抬眼望向那身穿玄色金边长袍一身暴虐之气的男子,不再言语。
沉默半晌,那身着玄色长袍男子先是长呼出一口浊气,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开口道:“大太监请讲。”
那被称作是大太监,身着紫红色素衣之人,略带凝重的点头说道:“长公主让老奴问问殿下,若是清水斋不识抬举不接受您的委托,反过来对您不利,是否需要她出手相助?”
那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听闻此言是大笑不止,他身上的暴虐之气是愈加浓郁。那蓝心芝长公主与他谋权谋国,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今,他身在蓝娑国境内,亲信郑戚之不知去向,前有风颲国几位谋图皇位的皇子虎视眈眈,后有清水斋意图不明。自己境遇如此惊险,她堂堂一国长公主,便只派了这么个老不死的阉人来,问这么句废话,真是荒唐至极。
以风颲印多疑的性格,不免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惊心策划的某国大案。
他一指轻点虚空,指着那紫红素衣的大太监说道:“光浮生,你回去告诉蓝心芝。我风颲印若是命中有此劫数,今日死在这蓝娑国又如何,本宫为风颲国太子,若是本宫死在此地的消息传出,你说风颲国届时将如何解决啊?”他猖狂一笑,袖袍轻挥又轻蔑道:“哼,若是本宫命不该绝,此事一过我风颲印定让得风颲国与蓝娑国去二存一。”
听得此话,那本是蓝娑国大太监的光浮生心中一寒,又是上前一步说道:“殿下多有误会,心芝长公主深知那清水斋与听雪楼关系匪浅,所以让老奴前来助殿下一臂之力。殿下请先不要把话说绝,不然定会伤了心芝长公主的心啊。”
风颲印,心中嗤笑一声,若不是那****将处子之身奉上,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相信她。想到这,又是一阵汹涌怒气是冲上心头,风颲印强行压制住这怒气,稳了稳心神问道:“哼,好啊。那么大太监,可有让本宫脱身的妙计?”
那大太监光浮生听得此言心中一喜,他躬身说道:“殿下应该也察觉到这城中氛围突然变得极其诡异,老奴的探子从昨日起便再未露面。这心芝长公主在老奴临行前提醒过老奴那听雪楼的手腕之强,耳目之多,便是皇宫大内都不能幸免。此刻,也许我们的探子,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风颲印点点头,他何尝没有察觉。亲信郑戚之昨日寻人而去,便再无音讯,派出去打探清水斋动静的探子也是迟迟未归。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被盯上了,只是他还心存侥幸而已。
那光浮生,见风颲印的脸色恢复些许,便又说道:“虽然老奴不能以一人之力独挑清水斋与听雪楼两大巨头,不过,长公主殿下有其他法子让殿下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