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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肖雯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姐姐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小学的时候是同桌,初中又恰好分在了一个班。初三那年成了男女朋友一起上了艺校。

据说姐姐那年也是和家里闹得很厉害,可最终还是背着小姨去了艺校,小姨气的差一点将她扫地出门。那段时间小姨几乎是天天到家里和母亲哭诉家门不幸。这种情况一直到后来姐姐和姐夫一起考上军艺才有所好转,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小姨是不天天哭了,姐姐却也是一直呆在北京几乎不回家。

后来长大了些,她隐约从身边人口中听说了那位姐夫的事迹。说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被称为十年难得的天才;又说他对女朋友如何如何珍重,羡煞旁人;最后,小静趴在她耳边笑嘻嘻的说“阿雯,你知道不,你那个厉害姐夫啊,他上桃李杯了!”

肖雯回家搜了那支舞,是个反应社会现实的悲剧,主人公很普通,甚至说的上猥琐。既不是什么高大帅气的白马王子,亦没有什么浪漫主义的英雄情怀。不得不说,他将这角色演绎的极度完美,最后那主人公终于在黑暗现实的欺压下悲剧的死亡时,就连肖雯都不住泪下。可惜流泪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但那时候的肖雯终究只是个不足12岁的黄毛丫头,她所憧憬的是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而非命运多舛生活在底层的悲剧人物。所以最终,对她而言,那被封神的舞蹈不过是个非常不错的作品,那被称为天才的少年也不过是个非常惊艳的天才,仅此而已。

直到小姨再次红肿着眼睛跑到她家,透过门板她隐约听到些只言片语,零零散散的拼凑出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个被预言将改变世界对于古典舞看法的天才舞者,废了。

一次意外,一场车祸,轻轻松松的燃掉了一名舞者上半生的汗水,还有下半生的追求。

那一年,圈子里那为数不多的几个粉丝疯传他的视频,天才陨落的悲伤悄悄地在圈子中蔓延。某天课间,老师有意无意的提起他,言语中满是惋惜。休息的时候,小静像是想起了什么,跑过去给老师放了个视频。索性闲来无事,她便也跑去看了看。

不是很大的教室,阳光洒了满地,镜头的中央一个卓约的身影逆光而立。视频的像素不是很高,角度也不是很好,音乐尚未响起镜头却抖个不停。小静说,这是他一次课间跳给女朋友的即兴舞,被一旁的同学录下来传到了网上。

乐声终于响起,不是什么名曲,听起来像是进来网络上蛮流行的“古风歌曲”。肖雯本不是很喜欢流行歌,但乐声响起的瞬间,他动了。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技巧,也没有炫耀软度,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提沉,可其中暗含的深情却足以引人注目。肖雯紧紧盯着屏幕里的人,生怕错过哪怕半点。这种时候无论是古风音乐还是古典音乐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

简简单单的抹了个双簧手,眼随手动却是盯住了袖稍一点,一双含情目像是在和谁互诉衷肠。

一个出收袖连上推手,身姿几转,终究停住了那望眼欲穿,这又是在等哪位离人归家?

隐隐地,她听见老师又在感叹“可惜了,这样一个天才。”

难得地,她也跟着附和“是了,这样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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